禁区玫瑰[无限](52)
得到肯定回答,白濋不再有顾虑,直接推开门。
洛斯记得他描述的画作内容,下意识看向地面,在靠近窗边的地方,隐约能辨认出模糊的一团。
这间宿舍里的光线很暗,几乎没有月光,漆黑一片。
白濋没有立刻进去,他将门缝的开口控制得很窄,只伸了一只胳膊进去,在宿舍里的墙壁上摸索着。
黑暗能带来恐惧,也能驱散恐惧,洛斯的心理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上:“怎么不进去?”
“啪嗒——”
宿舍里的灯亮了。
亮光袭来,洛斯下意识眯了眯眼,然后就被拉进了宿舍里。
他听到房门迅速关紧,上了锁,一系列动作快得像是怕他夺门而逃。
洛斯:“……”
他睁开眼,准备吐槽的话停在了嘴边。
月光照不进来的原因找到了。
这间宿舍的窗户用铁皮封得严严实实,上面有红色的、密密麻麻的繁复文字。
不仅是窗户,整间宿舍里,除了窗边的储物柜,其他地方遍布着如出一辙的红色文字,连墙壁和床铺都没有例外。
这间宿舍像个镇压恶鬼的血笼子。
洛斯眼皮直跳,想起日不落农家乐里的房间。
他原本看到的模糊一团不见了,储物柜的柜门开着小缝,露出一角碎花裙摆,上面有斑斑血迹。
白濋快步上前,拉开了柜门。
洛斯怔了一秒,跟上去,看到完整的碎花裙子,以及一头参差不齐的黑发。
女孩蜷缩在半人高的储物柜里,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她低垂着头,发出嘶哑的哭声。
洛斯说不清楚这种感受,发自心底的觉得悲伤,这种悲伤甚至冲淡了恐惧。
他看到白濋握着柜门的手在发抖,用力到指尖泛白,像是在极力控制情绪:“苑曲?”
哭声一顿,女孩抬起头,露出疤痕纵横的脸,和满是青紫掐痕的脖颈:“你认识我?”
她闭着眼睛,四周有点状的淤青,眼尾是干涸的血泪。
白濋没有回答,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后,毫不留恋地站起身。
洛斯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沉晦,又看向苑曲:“你为什么不睁开眼?”
苑曲愣了下,摸到自己的眼眶,她的手臂上覆盖着溃烂的皮肉,隐隐能辨认出和脸上相同的疤痕:“睁不开,疼,音乐老师用粉笔砸到了。”
“脖子上是谁掐的?”
“体育老师。”
“头发呢?”
“数学老师说我的长发违反了校规校纪,给我剪短了。”
“脸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宿舍三楼发生了火灾,我被烧伤了。”
她很乖,有问必答。
洛斯问到声音的时候,苑曲张开嘴,露出空荡荡的口腔,里面是一截被剪断的舌头。
洛斯攥紧了拳头,尽力放柔声音:“胳膊上是怎么了,也是老师弄的吗?”
他想象不出什么手段能把皮肉弄得溃烂。
苑曲摇摇头,语气沮丧又绝望:“不,是我生病了。”
“什么病?”
洛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苑曲的回答,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白濋将他拉了起来。
宿舍里的灯光很明亮,白濋的口型没有声音,却准确传递给了他答案:性病。
洛斯脑袋里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一个单纯的高中女学生,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上性病?
同样的溃烂指出了罪魁祸首——体育老师,两名体育老师身上都具备了两种异状。
或许还有一位老师是瘸子。
洛斯看着苑曲扭曲的腿,预感这所学校里所有老师身上的怪异之处都和她有关。
白濋用刀刮开了墙腻子,里面是火灾后留下的漆黑痕迹。
洛斯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在宿舍门上:“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话音刚落,洛斯的表情就变了。
白濋意识到什么,一把扣住他的肩往旁边移动,同时捂住他的眼睛:“没事,他进不来。”
洛斯心跳的很快,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宿舍门的窗户上突然冒出一张脸,直勾勾地看向宿舍里面,那张脸就在白濋的脸旁边,中间隔着一层玻璃。
洛斯听到了嘶哑的呜咽声,然后是柜门关上的“咔哒”声。
他猜那个乖巧回答问题的女孩肯定又逃回了柜子里。
洛斯深吸一口气:“外面那个得解决掉。”
白濋抿出一丝笑,很快就压下去了:“为什么?”
洛斯冷冷地看着他,阴阳怪气道:“当然是为了帮长官你报仇,他可是弄伤了你尊贵的手臂呢。”
苑曲双腿骨折,根本站不起来,而厕所里的血迹呈点滴状分布,没有拖地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苑曲对他们没有攻击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