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玫瑰[无限](319)
毕竟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些许世界观了,不会找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搞对象,还要和人家结婚。
“……呵,我老?”白濋看着他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本来还有点气,倏忽又只剩下了好笑,“看来是我运气不太好,两块糖换来的不是小未婚妻,是个不尊老的小无赖。”
他没想着用以前的玩笑话逼人,就是觉得拿小未婚妻来逗洛斯,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好像这个人还和六岁时候一样,没经历过苦难和痛楚,依旧是两块糖就能哄开心的小孩子。
时间冲刷的太快,只是一晃眼,就已经十几二十年了。
白濋又忍不住唏嘘:“也是,我确实是老男人了。”
他起身离开,洛斯倚着滑梯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他这是生气了?”
燕戮和维克特也有些惊讶,前者迟疑道:“不至于吧,长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难道是认错人伤心了?”
他天真的相信了洛斯的话,认为洛斯不是白濋的小初恋。
“该不会是……自卑了吧?”
话一说出口,维克特自个儿都觉得好笑,白濋会自卑?笑话,全世界里再找不到一个比白濋更狂的人了。
洛斯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手里攥着糖块,把糖纸都揉开了。
自卑吗?
该不会是因为他说的那句中年老男人吧?!
洛斯把揉开的糖纸仔细折好,折着折着,就绷不住了,唇边泄出一点笑意。
啧,老男人还挺要强。
-
在孤儿院的生活很安逸,除了玩就是吃,毕竟都是一群五六岁的孩子,连学习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和动不动就死人的永生轨比起来,深海孤儿院像是天堂。
晚饭后不能立马睡觉,院长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画笔和本子,带着他们在教室里画画。
身为被寄养两天的小志愿者,白濋也拿到了一份画纸和画笔,院长怕他被其他小朋友排挤,特地将他安排在靠近讲台的位置。
“这是洛斯。”院长将洛斯安排在白濋身边,“他是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小濋可以帮我照顾他一下吗?”
洛斯和白濋的表情都有些囧,他们明明比院长高出两个头,但却被当成小孩子看待,这滋味别说,还挺上头。
白濋知道她是想帮助自己融合进来,小孩子的自尊心很脆弱,有时候请求孩子帮忙,效果比直白的安排更好:“好的。”
院长笑笑,又面对洛斯:“洛洛的脾气最好了,要和小濋哥哥好好相处哦。”
她叫谁都是亲昵的称呼,细声慢语,哄着人一般。
“……”
神他妈洛洛,神他妈小濋哥哥。
洛斯板着一张死人脸,在白濋看好戏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知道了。”
院长对每个孩子都很亲切,嘱咐完他们之后,就去其他人身边了,一个人都没落下,挨着鼓励了一番。
洛斯拿着彩笔胡乱涂画,听到时不时传来的夸奖声:“画的真不错,是小狗吗?”
“这朵花可真漂亮,它自己是不是太孤单了,可以多画一些小草和它作伴。”
“是绿色的太阳公公呀,好神奇。”
……
无论多么糟糕的画,院长都能找到夸奖的点。
洛斯亲眼看到院长对塔西甩出来的点点墨迹露出微笑,亲切地询问:“小西画的是星星吧,这是我见过最壮观的星空。我记得小西最喜欢画画,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的。”
院长每叫一声“小西”,塔西的嘴角就会抽搐几下。
二队的其他人憋笑憋得脖子都红了,碍于队长的威信没有笑出声,维克特还知道给塔西留面子,燕戮就不用指望了,头埋在胳膊里,笑得肩膀直抽。
洛斯弯了弯眼眸,扬起的唇角在瞟到白濋面无表情的脸后,慢慢拉平了,他攥着笔压低声音:“还在生气?”
白濋置若罔闻,专心画着画。
洛斯翘起头想看看他画了什么,谁知白濋唰的一下就把画本翻过来了,还搬着板凳往一旁挪了挪,摆明不想让他看到。
……不至于吧。
洛斯本来还想主动破冰,见状也不爽起来,拿着桌上的水彩笔摆在桌子中间当三八线,一副和白濋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院长安排座位的时候大概受了永生轨的影响,每个小队都是围坐在一起的,洛斯的左边是二队,后面是陌生小队,斜后对角的位置空着四张座位,桌上还摊开了画本,就好像那里也有孩子,只不过现在不在教室里。
不在?
走丢的孩子?
洛斯目光一凛,一个劲儿地往空座上瞄。
余光瞥到身后的陌生小队,洛斯想起什么似的,转了个头,正好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