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人是吴科？”钟瑶想到如今已经成了具尸体的总局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了电话这一个线索，其实并不能真的确定吴科的嫌疑，还是钟瑶使用了“时空回溯”，找到了吴科偷偷组建的实验室，众人在实验室里目睹了各类有违人伦的实验过程，以及那个矗立在正中央的巨大卵巢，这才确认吴科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吴科作为总部支持重开实验的领头羊，钟瑶虽然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他这个观点，可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丧心病狂。

总部其他人阻止重开实验，那他就私底下进行；恶灵踪迹难寻，不易捕捉，那他就以人体来孕育恶灵的卵巢。他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要让当年那个被废止的实验进行下去。

钟瑶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他身为局长，异能却只是一个看透别人异能的辅助性能力，估计是不甘心吧，想要获得更多的能力，所以才这么疯狂。”孟禹这么推测。

钟瑶踢了踢腿，收回思绪。

不管吴科到底为什么做了那些事情，现在他的尸体也都已经凉了，实验被彻底叫停，实验的方法也被销毁，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次开展实验，这样的结果就够了。

钟瑶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有心再睡一会。

从揪出吴科的狐狸尾巴，到消灭他培育出来的众多恶灵，再到摧毁实验数据，她算了算，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如今所有的而事情都尘埃落定，终于能够睡个饱了。

她这么想着，旋即闭上了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钟瑶用脚尖把床尾处地手机勾过来，接通了电话：“喂？”

“瑶瑶，要不要来看看星宿？”是司凝清的声音。

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钟瑶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要。”

钟瑶后来才知道星宿并不是普通的狼，而是一只非自然生物，被吴科抓了回来。他重启实验，为了增加实验的成功率、减少副作用，还在恶灵的血中添加了星宿的血。

现在吴科身死，实验被彻底叫停，星宿自然也要被放了。

钟瑶撸着星宿的毛，司凝清解释道：“你刚出生的时候，也和星宿接触过，它一直记得你，所以总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去救你。”

星宿乖顺地低下头颅，爪子勾着钟瑶的裤脚蹭了蹭，似乎是在回应司凝清说的话。

“谢谢你。”钟瑶眉眼弯弯，“以后你就自由啦。”

她们打开了笼子，把星宿放了出去，它站在原地歪着头看了钟瑶几秒，“嗷呜”叫了好几声，这才后腿一蹬消失在夜色中。

一边的尤北看着它离去的背影，念念叨叨：“我好歹也喂养了它那么久，临走了居然都不让我摸一摸……好吧，我承认是我的疏忽，一直没有发现吴科对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可它也真是够绝情的。”

司凝清哑然一笑，星宿向来只有钟瑶能摸。

在钟瑶刚出生的时候，星宿就闻着味儿找了过来，天天围在钟瑶的身边，驮着她到处玩。只可惜当时的钟瑶才几个月大，那些记忆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东川市？”

钟瑶想了想，“就这几天回去吧，寒假也快要结束，马上就要开学了。”

“总部的事情很多，我就不回去了。”司凝清抬头看了看天，“下雪了。”

钟瑶伸出手，一片娇小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又倏地融化。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暴雪，你回去吧，不然到时候路不好走。”司凝清叮嘱。

“可我说今晚没有暴雪，只有一点小雪。”钟瑶狡黠地眨了眨眼，笑道。

司凝清愣了一下，缓缓扬起了唇角，“天气预报和你的预知比起来，误差确实大了些。”

她把钟瑶送到了调查局门口，语气暧昧起来，“有人已经等你很久了，我就不送你了。”

钟瑶一愣，抬眼就看到孟禹长身玉立，撑着一把伞静静等在门外。

纷纷扬扬的小雪如鹅毛般在空中旋转飞舞，阻隔了钟瑶的视线，银装素裹的世界中，那人格外得突出。

钟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走来，两人的视线透过雪花缓缓交融在一起。

她“噗嗤”地笑了，伸手搭在孟禹伸过来的手心上，声音愉悦：“咱们走吧。”

孟禹把伞往旁边倾斜着，温声应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