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于淼看着他眼睛，想要看透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想法。

夏咏歌对上她的视线, 无奈的叹口气：“一定要回答吗？”

“你可以不说。”于淼站起身，她决绝的看了他一眼, 转身就走，“从今往后，我们都无话可说。”

“淼淼！”

夏咏歌慌忙拉住她的手，他冰冷的皮肤就像是蛇皮，又像是夏日里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杯。

但更重要的是, 她的手此刻没有戴手套, 她却感知不到任何信息。

就好像拉着她的不是活物, 所以没有生死定论。

于淼的呼吸渐渐加重, 她在克制自己不要回头：“你……你究竟是什么……”

夏咏歌站起来，贴着她的手背向下滑, 然后和她十指相扣。他的黑眼瞳不停扩大, 直至驱赶走所有眼白, 在于淼看不见的地方，一种名为疯狂的情绪在肆虐。

从背后轻轻拥住她, 在她耳边呢喃道：“不想说, 说了你就不要我了。”

暖暖的呼吸打在她耳廓边，可是握着她的手却如冰块。

于淼吞咽唾沫，嘴唇微微发颤：“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换在腰间的手臂蓦然缩进, 他眷恋道：“记不得了。”

扣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像果冻般柔软的唇贴上她耳垂：“怎么办……淼淼发现了我的秘密, 要收了我吗？”

只是他话音刚落,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好像在颤抖。

夏咏歌顿住, 理智回笼。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胆大包天的在亵渎他的信念，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动。

“淼淼，我……”

想要哄她，可是他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于淼又问。

“没有目的。”夏咏歌一口回绝道，他埋下头，额头靠在她肩膀上，失落的说，“是因为喜欢，我才靠近你……”

他额头在她肩膀上轻蹭，他低低道：“淼淼，你可以怪我不是人，你也可以怨我瞒着你，可是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好不好？”

“你永远不知道，为了能走到你身边，我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于淼下意识收缩手指，却不小心回扣住他的手。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说：“你知道人鬼殊途吧？”

“我知道。”他说，“但是我和它们不一样，我不会害死你的。”

边说他拥抱得愈发用力，他近乎祈求的说：“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

“夏咏歌。”于淼拽开他的手，慢慢退离他的怀抱，“现在不收你，是我最后的不清醒，不要奢望太多。”

于淼说完离开这层楼，回到四楼时，小辫子恢复原本的样子，金毛也苏醒过来。

竹夜往她身后看，用视线寻找着什么，但她身后空空无人，他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于淼僵了僵，又无所谓的说：“除了我还有谁？”

怕他再问什么，于淼忙看向金毛和小辫子：“你们两个现在还好吗？要是弄我们就一起回去，这栋楼里的鬼已经清楚，我们的任务也全都完成了。”

“那个鬼婴呢？”金毛问，他感觉自己没有昏迷多长时间，那个强大的鬼婴竟然已经被消灭了吗？

于淼指了指小辫子：“刚刚他哥出来了，他哥把那个鬼婴杀得片甲不留。”

小辫子听到于淼的话，得意洋洋的说：“我哥就是厉害，有他出马，一个顶俩。”

唯有竹夜沉沉的看了于淼一眼，不说话。

他虽然没有目睹走廊的战况，但是他的耳朵没聋，那鬼婴明明不是被卢玉阳他哥斩杀。

为什么于淼要撒谎？刚刚出现在外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只不过当着小辫子和金毛的面，他什么都没问，等于淼想说的时候，她自己会说吧。

四个人收拾东西，互相搀扶着下楼。

他们很快就下到一楼，小辫子吐槽道：“上楼的时候那么费劲，简直就像在玩攻塔游戏；下来的时候却这么轻松，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们就可以离开这。”

走出大楼时，小辫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他说：“你们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躲在哪里？我们在这栋楼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个穿黑衬衣的男人会不会再次潜入学校，找我们的麻烦？”

于淼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说：“不会。”

今天夏咏歌出现在这里，并亲手把鬼婴捏得魂飞魄散，他就不可能放任穿黑衬衣的男人再来学校找她。

小辫子并不知道内情，他诧异问：“你怎么知道它不会？”

于淼也不想和他解释这么多：“它上一次能在学校来去自如，只不过是钻学校以为邪祟不敢随便靠近的空子。那件事之后，学校就加强了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