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夏咏歌, 她有意识不说出他的名字：“及时赶到, 恐怕现在我与你们早已阴阳相隔。”

“你之前怎么没说？”竹夜沉下脸。

于淼不是很想在这里说这个，岔言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处理这里的事吧。”

——喵喵喵喵喵？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那个穿黑衬衣的鬼曾经去找过水神？！

——我靠不是吧？听水神的口气好像还不敌它？这个穿黑衬衣的鬼究竟有多厉害？

——我现在已经开始害怕, 我完全不能想象, 要是这个穿黑衬衣的鬼跑到我家附近来烧楼, 我能够做什么……

于淼蹲到镜子牢笼前, 对波波头说道：“你们正在帮的那只鬼, 正是害死你们的凶手。”

波波头和另外那只女鬼早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就已经蔫了。

它们有想过穿黑衬衣的男人别有用心，但是它们却从没怀疑过它是凶手。

波波头呢喃：“如果它是害死我们的凶手，它为什么要我们守在这里，不让别的活人靠近？”

于淼说：“我也很想弄清楚它的目的究竟为何，这也正是我们四个来到这里的意义。”

波波头对上她的视线，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此刻写满了彷徨，它颤抖着嘴唇，失魂落魄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谁能向我保证你不是在骗我们？”

于淼摇摇头：“没有人能向你们保证。”

她从包里摸出纸人，语气平缓，如同午夜里哄孩子睡觉的母亲：“我乃青城观弟子，从有记忆开始便潜心学道，你若信我，我便收走你，改日会带你到祖师爷面前，请祖师爷超度你们，送你们入轮回。”

“我不信你。”波波头开始狂暴，“我现在谁也不信，我们几个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任何恶事，为什么要让我们遭遇这一切？”

黑色的线布上它的脸，它的身形开始不稳，有要兽化的趋势。

“三水快过来！”小辫子一把拉起她往后躲，“它在厉鬼化，小心一点。”

金毛在此时鼓掌，镜子做的牢笼里面有闪电浮线。雷声阵阵，两只鬼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那声音让它们脑袋翻江倒海，痛得它们尖叫练练。

“你们快放了我们的同伴！”

走道口，刚刚在波波头记忆中看见过的另外一些鬼出现在那里。

它们全都半兽化，上半身还维持着人类的模样，下半身则变成了马的身体。

“居然是人马。”金毛嘀咕，他扭头对于淼等人说，“看来它们几个做鬼之后，真的像它们说的那样，没有害过任何人。”

“这还用你说？”小辫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光是笼子里的那两只女鬼，它们身上的煞气清明，没有任何血腥味，显然是没有害过人命。”

于淼摇摇头，直接丢出纸人：“如是风动。”

纸人们飞过去化作白绫，齐齐缠上那些鬼，将它们五花大绑，一并困住。

——阿这。

——它们出来的那一刻，我以为它们很厉害，谁知道水神一招就把它们打败了？！

——这几只鬼这么弱，为什么那个穿黑衬衣的鬼要把他们留在这里守大楼？

——额……谁家看大门的是很厉害的人？

——前面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于淼不再给这些鬼们挣扎的机会，她操纵纸人把它们都吸走。

因为这些鬼都没有沾染人命因果，所以只能在吸食它们的时候，动作也轻盈不少，倒是没有厉鬼刺耳的惨叫做背景音。

纸人把所有鬼吸食完之后，飞回于淼身边，于淼拉开口袋任它们自己跳进去，她则看着更上面一层楼说：“我现在就很好奇，那个穿黑衬衣的鬼在这栋楼给我们准备了多少惊喜？。”

金毛一挥手，布满走道的镜子全都散去，没有镜子的走道恢复原样，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

“走吧，继续往上。”于淼说。

在上楼时，小辫子跑到云淼身边，小声询问：“上次你在医学院楼上被那鬼烧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个鬼真的那么强，连你都对付不了？”

小辫子问话的时候，金毛和竹夜不约而同竖起耳朵聆听，两个人一前一后把小辫子和于淼夹在中间，不动声色的彰显保护。

而屏幕前的网友们也在等于淼的答案，追了这么多期《灵媒带你去探秘》的直播，于淼在他们心中已然堪比神明。

对网友们来说，没有她斩杀不了的恶鬼，她是正义的化身，只要她在，她就能清除掉所有邪恶的事端。

但是今天她却说，有一只恶鬼差点把她烧死，这是多么可怕的消息！

话都已经问到这里，于淼不说也不行。

她心里浮过烦躁，眉头拧成了“川”字：“那天那个被鬼袭击的女生，你们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