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看向他，摸不清楚他的想法：“所以呢？”

金毛说：“反正它们都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明天早上再回来看一眼，看看有什么发现。”

竹夜和小辫子都不应声，他们都看向于淼，等待她的回答。

只要她说好，他们俩就照办；若她不想答应金毛，那他们俩自然是陪她杀出去。

“喂，金头发的。”娃娃突然走过来，踢了他一脚，“小心玩火自焚。”

“赤灵，回来。”赵子宥蹲下身单手将它抱起，它哼了一声，转头慈爱地看向于淼，并摸摸她的头，“水水别担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和宥宥。外面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僵尸而已，不用怕。”

于淼看了看赵子宥，她对金毛说：“走吧，明天再回来看看。如果明天依旧无法探查清楚，我一定会宰它们。”

他们拿着自己的行李，聚精会神在僵尸丛里穿梭。

幸好有垃圾袋做掩护，没有一只僵尸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们躲到后山，摘下垃圾袋尽情呼吸，冰凉的空气钻进肺里，躁郁的心情得到洗礼。

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没有生火。为了明天有精力处理棺材村的事，他们商量好轮班守夜，除了于淼和赵子宥，其他人都靠着石头歇息。

“师兄，你跟我过来一会儿，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于淼看了看睡着的几个人，把赵子宥带到不远处。

赵子宥抱着赤灵跟在她身后，等她不再前行才问：“怎么了？”

于淼看着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浅蓝色的光让他看起来无比疏离，像是把他和世界划开。

喉头滚动，她瞥了一眼那边熟睡的小辫子等人，压着声音说：“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什么？”赵子宥不明所以。

她说：“之前的事我也就不说了，但是这一次的任务危机重重，你是不是应该放下对竹夜的成见？竹夜是我的同学，我能肯定的告诉你，他是个好人，今晚之后你不要再针对他了，好不好？”

“我才没有那样做。”赵子宥嘴硬，绝不承认自己有在针对他。

明明是那个竹太过危险，他只是在保护他们，不受竹夜的威胁而已。

“你没有？”于淼冷笑，看着他的眼神带上无奈，“那我们来细数自从你到Z班之后，你对竹夜对卢玉阳的态度是如何。”

“第一次见面，你差点吓坏卢玉阳；到丰村之后，你对他们俩也没见多友好；今天下午，你故意把竹夜叫到一边，卢玉阳以为你是在给他解围。师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看竹夜和我走得太近，故意找他的茬。”

“水水。”赵子宥的声音突然变冷，他眼中带了几分难受，额头上青筋暴起，“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

“我也不想这样想你。”于淼同样心情低落，“可是自打我记事起，你就不喜欢我外人有过多接触。只不过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过分。”

这时赤灵从赵子宥身上跳下来，走到于淼脚下，忽然抱住她的腿：“水水，你不可以这样说宥宥，宥宥他是为了你好。”

“是吗。”于淼不为所动，“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不许我和外人接触？”

“水……”

“让她说。”赵子宥打断赤灵，把它从于淼腿上拔下来，重新抱紧它。

哪怕夜色昏暗，也能看到他眼底血丝交纵。

忽然间于淼有种错觉，她是不是错怪了赵子宥。

她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赵子宥见她不说话，他说。

“当年师父把你抱回来交给我，是我一手把你带大。”

“我为什么不允许你和那些人接触？那些来接近你的人有几个不欺负你？”

“我原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心，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我。”

他冷笑几声，摇头道：“不怪你，是我没把你教好，错在我。”

说完他转身钻进竹林之中，于淼伸出手想叫他，却被他决绝的背影吓到。

“你们好像在为我吵架？”

不知何时竹夜竟然站在不远处的树后，他见赵子宥走了，才从树干背后出来。

“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谈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于淼凝眉，语气不太好。

她只是想和赵子宥谈谈，希望他不要再针对班上的同学，没想到会把他气走。

竹夜看她满脸懊悔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另一边。

赵子宥钻进竹林里，再也不顾平日里的形象，祭出本命法器，在竹林间肆意狂砍。

赤灵站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等他彻底发泄完心中郁气，躺在竹林中，它才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抚摸他的头：“宥宥，你别难过，水水不是故意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