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146)

作者:奶油小鹅

她没预料到他会忽然发疯,挣扎无果,只能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最好的那个?你不会是在说自己吧。”

他反倒笑了:“生气了?我就事论事罢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护着他。”

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尖而俏丽的下颌,如同摩挲一方玉制的月弯,宋荔晚太熟悉他这样的神情,面上的淡泊疏离是假,骨子里的疯狂狠戾才是真。

所以,他是从上车听到她说桑梏是金主开始,就想发疯,忍到了现在,倒也算是有所进步。

他这样,宋荔晚反倒更熟悉,心平气和地问他说:“那我也就事论事。靳先生,你说自己是最好的,请问你好在哪里?”

“至少,我的身家比他丰厚得多。”

他白色衬衣袖口处以银线绣着精美繁复的纹路,钻石袖扣也在隐约的光中折出璀璨的光芒,他从头至尾,都矜贵雍容,却又这样冷静从容地说着疯话。

“并且不签婚前协议,就算是和我离婚,你能分得更多。”

宋荔晚简直被他逗笑了:“如果我真的结婚,一定是因为爱一个人,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为了分财产,你把自己的婚姻当做生意来做,我可不一样。你说自己比桑梏好,可是靳长殊,你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可他不肯放手,不但不放,反倒更近地贴向了她。

压迫感如冰山倾颓,落下来,要她无处可逃,他的声线低沉,隐有沙哑之音。

“告诉我。”他命令她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曾经,他愿意这样问她,她一定会很开心。

可现在,她却只是觉得厌倦。

“至少不是权衡利弊。靳先生,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是最好的,可最好,不代表最适合,而喜欢,看得也不是这些。”

哪怕一万次地告诉自己,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望着两人之间深深的鸿沟,她却仍会不切实际地幻想他能够明白。

可幻想,又何尝不是对他还抱有期待?

这不应该,她不该再奢望什么了。

宋荔晚垂下眼睛,再抬起时,琥珀色的瞳中,满眸迷蒙雾色散尽,只留下冷若冰霜的清醒平静:“靳长殊,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再不放手,我就只能报警了。”

靳长殊看她一眼,在她警觉地注视下,不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冰白指尖顺着她的耳骨向下,轻轻滑动到了她的耳垂。

他的指尖冰冷,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无法温暖的。这样敏感的地方被他触碰,宋荔晚无法克制地轻轻一颤。

“别动。”他说,“我不想伤到你。”

宋荔晚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会报警……”

话音未落,耳边便是微微的一下刺痛,冰冷的金属,缓慢地破开嫩肉,轻车熟路地沿着原本的耳眼,没入深处。

靳长殊温柔地垂下眼睛,端详着她耳边,那一小颗翡翠的坠子,垂在她雪白的颈子边,珠圆玉润,雪润莹光。

“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是对的。”

他优雅不迫地放开手,替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发,仿若正人君子般,昳丽端肃地淡淡一笑。

“但我想,我在你这里,应该有所优待。”

作者有话说:

靳二:明白,老婆想让我撕旗袍了【误

◉ 第44章

44

车子一骑绝尘, 在夜幕中只有尾灯亮起一点红光,流星似稍纵即逝, 便再也看不见踪影。

宋荔晚还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许久,身后的桑梏忍无可忍地推开窗来,喊她说:“还不进来!就他那车速, 你再看下去,他都能绕地球一圈回来了!”

宋荔晚收回视线:“来了。”

却又悄悄摸了摸耳垂。

耳垂滚烫,仿佛刚刚体会到的肌肤冷意, 都化作了烈火, 席卷过来,烧得人有些坐立难安。

夜色深深, 可宋荔晚路过镜前时, 分明看到自己自耳垂开始,一路蔓延至颈中的红,镜中人神不守舍, 眸含春波, 分明撩人勾魄。

下次不戴这幅耳坠了, 怎么这样容易就掉了?

宋荔晚半羞半恼,解衣时想到,今日的旗袍, 在他手下, 倒还是难得的完好无损。

这么一想就走了神,似乎又回忆起, 被他按在车上时, 背脊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上, 身前却是他, 明明也该是高不可攀、冷峻孤傲的,却又对上她时,永远有难以言说的热度。

脸烧得更红,似是晚霞斜落,泄露暧昧心事。

宋荔晚随手将镜子拨到一旁,有些自欺欺人地,将自己没入了浴缸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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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久别重逢,有一点感慨也是应该,只是很快,宋荔晚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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