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向道(21)
他们不会管妖怎么想,也不会管人怎么想,一切只遵从内心的欲望而来。
只有法海,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像区分人那样去区分妖,也是唯一一个不以名利为目的,真心实意为寻常百姓考虑的修行之人。
这么心灵纯粹的人,再加上一身纯净的灵力,着实世间少见。
而且这俗世之中,少说已有千年未有人得道成仙,不过如果是法海的话,说不定能成,想到这里,习青衫不禁勾了勾唇角,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于是又问道:“那姑娘准备何时去?”
“明晚。”
她今日因施降雨之术,灵力损耗太多,决不能贸然前去捉妖,不过好在恰逢端午,那带了咒的五色丝线应该能保那家人平安一夜,只等明晚,她便去捉了那妖怪,还他们一室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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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法海于雨幕下凭空消失在祭台之上,自是引得一家人担忧不已。
尤其是法海她娘周氏,听闻法海失踪了,本就身子骨不好,几乎急得快要晕厥过去,幸得法芊芊宽慰照顾着,才没有个什么好歹。
祭礼结束之后,因着有个惹了麻烦赵倩还要处理,丁凝便领着无一宫的人先回去了,天阳宗的弟子却是不急,是以容湛等人还留在七宝筑内,试图想办法帮忙找法海。
天阳宗有个宝贝,唤作司路仪,只要有一人的生辰八字,即使她在天涯海角,也会为你追踪出一条路线来。但此为天阳宗之宝,未得宗主许可,不得擅用,偏偏宗主又正在闭关。
眼见着太阳西沉,却还不见法海归来,等的时间越久,人也就越发焦急。
容湛再三思虑之下,正准备自行动用司路仪找人,来个先斩后奏之时,法海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周氏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见女儿回来了,忙迎上前去,扶着她左看右看:“你可急死为娘了,怎的就突然不见了呢!你这孩子都去哪儿了!”确认她没什么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法询立在一边,则是又急又气:“祭礼上玩失踪,还久久不归,你把法家置于何地!”
法芊芊倒是没有说话,目光却也有责备之意。
法海只想着不能晕在祭台上丢了颜面,却没想到会引得这般场面,咬了咬唇,垂眸认错:“是小海考虑不周,还请爹娘莫怪。”
法询气道:“我是不想怪你,可江陵的百姓该怎么想?还有你娘,身体本就不好,还急了这一下午,你可曾为她考虑?”
全程被当作透明人看待的习青衫看法海明明受了委屈还只垂头受着训,莫名地就有些不悦,眉头微皱,索性出言替她解释道:“法家主何需如此责怪?今日法姑娘行施雨之术后灵力不支,差一点就晕倒在祭台之上,我才……”
习青衫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法海急急地打断:“我才施了缩地之术离开了那里。”
习青衫没想到法海会突然这么说,不免微微有些诧异,抬眸去看她,法海只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法海摇头的小动作并未被法询注意到,不过习青衫倒是引起了他的目光:“这位公子是?”
不等习青衫开口,法海便替他答道:“这位是习青衫习公子,今日我行缩地之术的时候已无精力确定具体位置,到了地方后便晕了过去,多亏他偶然路过出手相助,我醒之后……他担心我因为体力不支再次晕倒,才特意送我回来。”
说这番话的时候,法海握紧的掌心有些许的濡湿,她其实不常撒谎,可是今日如果不这么说,被法询知道是习青衫带她离开祭台的话,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误解。
周氏从未怀疑过法海的话:“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快来坐下,这得累到什么程度才会晕过去啊!”
法询却是皱了皱眉:“此言当真?”
容湛适时开口道:“法家主有所不知,降雨之术颇为耗费灵力,法姑娘年纪轻轻便能成功施雨,本就不易,灵力透支,累极而倒,很是正常。”
法芊芊闻言微微变了脸色,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神也瞬间被心疼所取代。
法询哑然,法家未出变故之前他就灵力低微,不精修行,也就不知道降雨之术背后还有这样的缘故,说起来刚才他没注意,眼下细细看去,法海的面色还真有些苍白,顿时便有些气自己刚才的责备之态,但他身为家主,又不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给自己的女儿赔不是,便转头看向习青衫,诚心道:“如此说来,今日多谢习公子了。”
“举手之劳,法家主不必在意。”
“习公子既救扶过小海,便是法家的恩人,不知习公子家住何许?过两日法某定当亲自携礼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