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向道(17)

作者:连夜白

习青衫并不惊讶于法海的动作,只笑着答道:“唤作白辛。”

“白辛?”法海闻言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倒有些像个人名儿。”

九年前第一次碰到这个小姑娘时,她就是个不大会展颜而笑的人,之前少习山再遇,更是未见她笑过,眼下在这破庙里,她却因为一条蛇的名字笑得愉悦,小姑娘的心思还真是难琢磨,不过习青衫却也还是因此而将唇角勾得更甚:“既有灵,虽为小蛇,又何尝不可取人名?”

法海微微颔首:“公子所言甚是。”

白辛则一边享受着法海手指的轻轻抚压,一边在心底暗暗给自家山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说的是好听,也不知道在他未化形之前每天以“那条蛇”或“喂”做称呼来叫他的人究竟是谁。

待法海休息的差不多了,这场因她而来的骤雨也已经停歇,乌云散去,阳光隔着云层洒下,却没了之前的炽热,湿润而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雨打泥土后散发出的芬芳香气,令人身心愉悦。

赶在法海说要用缩地术回七宝筑之前,习青衫率先开口:“早闻江陵城的端午盛景,现下雨停风歇,天气宜人,不知法姑娘可否做回东道主,领我一路游赏一番?”

对着习青衫笑意盈盈的邀请之声,于情于理,法海都说不出拒绝二字,只得点头应下:“自然。”

反正缩地令眼下也不在她身上,游逛的路上可以顺便经过一下七宝筑,然后便可将缩地令物归原主。

打定了主意的法海正待走出庙宇,习青衫突然又出声唤住了她:“等等。”

法海下意识地回头看他:“嗯?”

只见习青衫不知又从何处掏出了个白色的面具递给她。

面具上烙有红色纹样,就像她今天在眉间点了朱砂一样,面具的额上也有一个似蛇形的印记,很是精致。

看着这副面具,法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另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她看不清面具主人的脸,却知道那人有着一双万千璀璨星光都凝聚其间的漂亮眼睛,就好像……习青衫的眼睛那样。

说起来,在她晕倒之前,视线里也似曾出现过一副银白色面具,不过因为意识模糊,她记不清是当时是真的看见了,还是只是一个突生的幻象,又或者……是记忆深处中的一个片段走马灯似的一闪。

而在她以往的清晰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副银白色面具,除非那副面具与九年前少习山上的那段被她遗忘的经历有关。

突然忆起的银白色面具以及对习青衫那双眼睛莫名的熟悉之感,让法海不得不好奇她初次去少习山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直觉告诉她,今日降雨时暗中助她的那个人,就是银白色面具的主人。

习青衫好像并未注意到法海眸色间的几分迷惑和不解,带着笑意泰然开口道:“在我家乡,端午时分人们总会脸戴面具出游,法姑娘能否赏个脸?”

法海看了习青衫一眼,还是“嗯”了一声,垂眸接过那面具戴上。

这副面具像是为法海贴面打造的,大小轮廓都极为契合她的脸型,也极配她今日的这套衣裳。

习青衫由衷赞道:“很好看。”

法海从未受过来自除了法芊芊之外的人对她外貌上的赞美,面具下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红,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默了片刻,不大自在地道:“是面具好看。”

声音小小的,并无波澜,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可爱之感。

白辛盘在习青衫的肩上,鼓足了劲儿地摇旗呐喊道:“都好看都好看,不过法姐姐更好看!”

只可惜法海听不懂蛇语,再多的夸赞落在她耳朵里,也就只剩白辛不停地吐着蛇信的声音了。

习青衫轻轻一笑,没有说话,习惯性地随手一挥,手上便多了另外一副黑色金纹的面具。

还没等他将这面具覆上,便见法海偏头看他:“法海心有一惑,不知公子可否一解。”

习青衫不疑有他:“姑娘直说便是。”

“自前几日在少习山与习兄初识,便不见习兄身上带过乾坤袋之类的收纳法器,也不知习兄这凭空变缩地令和面具的本事,是从何习来的?”

习青衫听出了法海声音里带着的几分探究和警惕之意,戴面具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是他大意了,竟忘了凡人不论施什么法术,都是要以符咒法器为依的,能凭空变物的,除了神佛,便是妖魔。

习青衫自然不屑假称自己为神,却也不愿现在就告诉法海他是妖,情急之间瞅见了腰间挂着的蛇纹玉佩,心思一转,便俊眉一挑:“你怎知我身上无收纳用的法器?”就着动作先把面具戴上,再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这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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