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25)
两人对视,姜疏宁眼眸无辜又清澈。
傅西庭盯她半晌。
难忍躁意地捏住她的后脖颈,用了点力,压着姜疏宁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按。
低声耳语:“这么快就学会得寸进尺了。”
姜疏宁眼尾上挑:“那你喜欢吗?”
“……”
后座的你来我往令气氛暧昧拉扯。
傅西庭磨了磨牙齿,目光满是凶戾的与姜疏宁对视。
见后座安静,郑恒按灭手机屏幕,大着胆子问:“老板,章总那边来人催了。”
傅西庭撒开手端坐回去:“什么事?”
郑恒为难道:“说是您……三叔叫了好些姑娘。”
今下午是为了给三房牵线,傅西庭才应下章总联络多时的邀约。原本她可以不去,但前两天四叔傅齐打来电话,旁敲侧击的点了傅西庭几句。
没别的办法,他只能卖四叔这个面子。
傅西庭抓住领带结。
骨节屈起,指尖没入领口内侧往外拽了拽,嗓音清淡:“你跟章总说不用管,随他去。”
郑恒:“好。”
姜疏宁歪过脑袋:“你们应酬还要有姑娘陪着?”
“总得允许别人有点癖好。”傅西庭低眼,眸色不清地看向伸入裤腿的那只脚,“逢场作戏而已。”
姜疏宁:“那这个别人,也包括你吗?”
车流逐渐停在红灯前。
放眼望去,窗外车景浩荡的宛若大片。烈日烘烤着地面,阳光在绿化带树叶上折射出晃眼的光。
傅西庭重新扭头。
视线再度交缠,这一眼莫名让两人想到了一起,那个从未被他们确定清楚的名分。
于是这话就变得越距。
半晌。
姜疏宁兴致缺缺地收回脚。
谁知紧接的一刹那,前后座椅间的挡板升起,姜疏宁错愕,同时视野天旋地转。
她被傅西庭面对面的圈进了怀里。
姜疏宁受惊:“你干嘛!”
傅西庭:“吃醋了?”
见姜疏宁气成河豚,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地瞪他。傅西庭的眼底染上几丝兴味与笑意,语调真假难辨:“都已经有了玫瑰,为什么还要去欣赏野花。”
姜疏宁满耳朵嗡嗡的,只听见前几个字。
她气恼:“我吃哪门子醋。”
傅西庭莞尔:“嗯,不仅喜欢吃醋还爱口是心非。”
“你胡……”
姜疏宁话没说完,车子经过减速带,突如其来的晃动令她朝前扑去,鼻尖碰撞到傅西庭的额角。
酸的她眼里瞬间浮起水雾。
几秒后,姜疏宁才吃痛开口:“你胡说八道!”
傅西庭拍拍她的腰:“小姑娘,怎么接近别人之前,都不先打听清楚对方的规矩呢。谁跟我应酬敢带那种女人。”
“……”
这话像警钟。
点醒了姜疏宁脑海最脆弱的弦。
她眨了眨眼,那点下意识涌上的娇气性子散去,软绵绵地歪头靠过去,抬手抱住傅西庭。
小声嘀咕:“你管我,我就喜欢刺激。
“挺行。”傅西庭侧头吻了下她的耳朵,动作极尽风流,神色寡淡又隐约有些好奇,“那你呢?驾驶座的男人是谁。”
姜疏宁:“我不想说。”
傅西庭未吭声。
沉默片刻,姜疏宁妥协:“好吧,那是我哥哥。”
傅西庭睫毛垂落:“亲哥哥?”
“……同父异母。”姜疏宁看向车窗外,好像只有彻底避开对方,才能将隐晦心事说出口一般,“我们关系不好。去医院是因为他妈妈住院,要我去探望。”
傅西庭不置可否:“那为什么要你去?”
“因为……”
姜疏宁轻咬了下唇,艰涩道,“他妈妈住院是我妈导致的。”
话音落定,车内一片寂静。
傅西庭的眸色浮现讶异。
姜疏宁挫败阖眸。
原本打好的腹稿不该是这样。可不知怎么,她一开口,一切都偏离轨迹,变成了背道而驰的实话。
姜疏宁搂紧傅西庭的脖子,轻嗅那股好闻的冷香。
须臾。
傅西庭才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想到郑恒不费吹灰之力调查来的那些信息,竟不偏不倚与姜疏宁说的,全都对上了号。
她居然没骗自己。
思及此,傅西庭的心绪起伏了一瞬。
掌心轻蹭姜疏宁的后颈,他嗓音柔和:“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你妈妈的事情?要我帮忙吗。”
姜疏宁的眼睫微颤。
嘴唇张了张,又在下一秒合上。过了会儿,她将傅西庭搂的更紧了些:“不用帮忙的,已经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傅西庭听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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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刚步入初夏。
傍晚一过,室外的气温还有些低。
姜疏宁跟在郑恒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