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200)
锅里的水蒸气令盖子不断地往起抬,姜疏宁把火调小了些,拉长叹息:“我大学念得早,身边同龄人很少,那会儿总是见同学分分合合,还有的抑郁自杀,就觉得很可怕。”
傅西庭:“艺术家都会感性一些。”
“大概吧。”姜疏宁盯着白雾,“后来又因为黎应榕,导致我觉得,世上的男人都是他那样,更不敢谈对象了。”
闻声,傅西庭侧脸看向她。
姜疏宁的声音仿若也被笼罩上了一层雾气,朦胧又不真切。
等了两秒,发现姜疏宁不再说话。
傅西庭虽然不清楚她怎么会说起结婚的话题,但仔细沉吟:“你要不想结婚,那咱以后可以不领证。”
“……”
姜疏宁诧异:“为什么说这个啊。”
傅西庭将剩余几只虾处理完,挤了点洗手液,把指尖残留的腥味冲洗干净:“别转移话题,征求你的意见呢。”
姜疏宁耿直问:“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这也算是求婚?”
傅西庭惊疑未定,盯着她的表情像是在确定,姜疏宁这话的真假。当发现她真这么想的时候,傅西庭一乐:“我还没这么穷酸吧,亏你也问得出口。”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姜疏宁默默闭嘴。
随后又道:“那你什么意思?”
傅西庭拿过装虾的碗,不轻不重地放到姜疏宁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调笑,却又尤为认真地说:“我只是提前告诉你,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毕竟相信那张纸的约束力,你还不如相信我。”
被他这么看着,姜疏宁喉咙发干。
傅西庭眼底的情绪浓烈到宛若起风的浪潮,汹涌澎湃,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溺死其中。
姜疏宁想要转移话题。
但发现,思绪不由自主地跟随他思考以后,讷讷地哦了声。
瞧着她的表情,傅西庭愉悦笑起。
在农历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傅西庭随意地抬手,点了下姜疏宁的鼻尖,毫不犹豫地立下了有关一生的承诺。
“结婚证可以变成离婚证。”
“但我不会。”
他的爱足够姜疏宁拿出手。
也永远不会转移。
作者有话说:
唉。这两章评论好少,眼熟的宝子也都不见了。
也不晓得这章红包能发出去几个(点烟
第66章 难驯
这几年在国外生活, 姜疏宁的厨艺精进不少。
年夜饭只做了五菜一汤,吃过饭后,姜疏宁泡了杯花茶, 两人坐到沙发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放着今年的春晚。
姜疏宁身子倾斜, 倚靠在傅西庭肩上,百无聊赖地偶尔刷刷微博,又抬头看几眼电视。
跟傅西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见她并不怎么专注, 傅西庭轻啧了声:“你就不能认真点儿陪陪我?我怎么不玩手机。”
姜疏宁自认理亏,乖乖熄屏:“节目这么好看?”
“说什么呢?”傅西庭把春晚声音放小了些,“好不容易有机会坐会儿,好看的怎么就成这节目了。”
姜疏宁笑起来, 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那你想聊什么。”
“你前几年在国外,都去过哪儿?”傅西庭双腿交叠, 身形稍稍侧过,“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姜疏宁:“又没有你在, 有什么好说的。”
闻言,傅西庭瞥了她一眼。
对上姜疏宁笑吟吟地, 带了点狡黠的眸子, 哼笑道:“今天晚上嘴这么甜?”
姜疏宁没回他, 想了想,重新拿起手机。
登陆网盘,翻出这些年来积攒的照片, 递给傅西庭:“其实去的地方不多, 就这些。”
傅西庭接过,垂眸去看。
只见姜疏宁的网盘里, 每个地点的拍摄作品都被分门别类的归置好。
多伦多排在最上, 傅西庭一眼看到。
点进文件, 他一张张翻阅照片:“什么时候去的。”
“第二年年底。”姜疏宁把脸垫在他胳膊上,“去的时候就在想,当初你说要我来取景,我现在自己来了。”
“……”
傅西庭没有说话。
他眼睫低垂,沉默着翻完了所有照片,直至看到最后一张,是在某个小镇街头,被偷拍的姜疏宁。
她穿了一条红色的吊带长裙,短发在风中扬起。
站在绿色栏杆边上,举着相机,动作熟稔地拍着对面街景。整个人的状态极其松弛,在阳光下的小臂皮肤白皙,露出流畅优越的细微肌肉线条。
傅西庭将手机转向她:“这是在哪儿?”
“科尔马。”姜疏宁笑着说。
傅西庭喉结滚动,一股与她相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们是真的错过了好多年。
氛围一下子变得低沉。
姜疏宁看出傅西庭情绪不对劲,伸手接过手机,笑着逗他:“怎么看照片,还能把人看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