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觉+番外(110)
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王隽的手握紧,随后,他端起咖啡了抿了一口。
视线再转过去时,季烟和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一辆银灰色轿车面前。
咖啡已冷,很是苦涩,加再多糖也不起作用,他匆匆离开咖啡厅,一路走出大厦。
那边季烟正弯腰坐进了那辆银灰色的车。
是男人为她开的车门。
他记得,季烟很喜欢细致周到的男人。
以前在一起那会,她虽然不说,但每次他为她这么做的时候,她总会笑眯眯地亲他的唇。
用她的话来说,这是给他的奖励。
王隽的心彻底乱得不成样。
他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胸腔快速跳跃着,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有好次,他差点打错方向盘,撞到路边的石墩上。
一路走走停停,四十分钟过去,车子拐进一个停车场,没一会儿停下,泊好车后,男人带季烟进了一家西班牙餐厅。
进门前,依旧是男人走在前面,为她开的门。
全程很是绅士。
透过落地窗户玻璃,王隽看到,男人带着季烟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到了一处临窗的座位。
落座前,还是男人为季烟拉开的椅子,季烟朝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不用想,应该是笑着跟他说感谢。
他以前这么做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眼笑眉舒。
而今,她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在笑。
王隽第一次尝到怒火中烧,原来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找了个较为隐蔽的位置,看着两人。
一晚上,男人为她布菜倒酒,两人聊得甚是愉快,季烟始终挂着一脸笑。
离开餐厅后,他们沿着街道散步,照旧是相谈甚欢。
很明显,季烟乐在其中,并且享受。
因此,此时季烟不假思索地说两人中秋节就要见家长然后领证,他十分笃定,她是认真的,不是在气他。
她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更不是一头热的人。
她做什么,从来都是深思熟虑。
如果真的要说冲动,恐怕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
王隽喉咙滚了滚,自欺欺人地说:“季烟,你在骗我?对吧?”
他竟然能笑得出来,尽管他的手抖得实在厉害。
“我为什么要骗你?”季烟同样笑笑的,抱着胳膊看他就像看个陌生人,“我和你有关系吗?还是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王隽觉得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又说:“你这么晚过来,是要跟我说恭喜吗?”像是说得还不够狠,她又加了一句,“毕竟那天你可是拿了喜糖走的。”
表情无不讽刺,无不冷血。
他脸上瞬间苍白。
那天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和他说再见的场景历历在目。
王隽十分怀疑,那天早上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恭喜你”这三个字的?
他是否想到了今天?
报应是来得如此之快。
“我……”
刚说一个字,王隽喉咙涩得实在厉害。
他看着季烟。
季烟等了一会,始终没等来王隽的下一个字,她笑自己,又在心存妄想。
“话都问完了,你走吧。”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隽一动不动。
想起什么,她又说:“对了,走之前把钥匙留下。”
他眼眸倏地眯了下。
她不急不忙:“你可以选择不留,明天我就让人换锁,密码我也会换。”
他下额线绷得紧紧的,面庞冷峻,似乎在隐忍。
她想,他有什么好忍耐的。
从头到尾,他不曾失去过什么。
不想再纠结,她转身回屋。
“等一下,”刚踏进门,身后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多时,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她看着前方洁白的墙壁,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他也会急,真是难得。
她没转身,怕被他看出异样,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背对他。
“为什么是他?”良久,身后的人问。
声音很轻,轻到不可思议,轻到带着显而易见的破碎。
季烟不去想这些,反而是好好地想了想这几个月和周显的来往,她默了片刻,问:“真的想知道?”
身后嗯了一声,格外低沉,格外清晰。
他既然想知道,她也不见得就吝啬,反复推敲了一下言语,季烟颇为认真地分析:“为人温和有礼,体贴周到,十分顾及我的想法,最重要的……”
她顿住没往下说。
前面这些特征他也可以做到,并不是太难。
他问她:“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
从未有过的迫切。
季烟转过身,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一脸的明亮:“他跟我求婚,他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结婚,愿望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