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又撩又怂+番外(54)

作者:神明不语

按规矩,初一这一日,她该同乐长明一道去金銮殿接受百官们的朝拜,再来安阳宫吃午席宴的。

只是经过那一日的事后,她心里不免对宋先生起了几分避让的心思,不晓得该以何种脸面又何种态度去面对。

好在年节这些日子里不用上朝也无需往太学去,想着能拖一日便拖一日,索性当了一个鸵鸟埋起来脑袋,不听不想不看……

她绝不是因为昨夜里贪读话本子今早才起了迟!

乐无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乐冉抛下,她站在原地,有些茫然,伸出去将要抓住皇姐袖襟挽留的手指顿在半空。

细长白皙的手指蜷了蜷,最终缓缓放下来,眼睫也垂了下来。

“不要以为乐长安给你送件东西,就真将你当成了什么重要的人看待。”

冷嘲热讽的讥笑嗓音从旁传来,乐梓欣穿过人群里,在她身旁站定。

乐无以身子抖了抖。

几许挑剔的视线扫过她满头样式沉旧的翠簪,又扫过她云罗缎织的小袄和长裙,最后落在样式简单的绣鞋上,哼笑了一声。

“乐长安是谁?人家那是身份显贵的大长公主,哪里能看得上你这样卑贱的孽种,你可醒醒吧,乐无以,你配吗?姐姐妹妹?她那是对你的施舍!”

说着她伸手,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就要去摘少女发上的步摇,就在她勾起唇角准备在狠狠扯下几缕头发时,脚面却蓦地一疼。

“啊!”

绣着红梅的锦鞋上凭空多了一个黝黑的脚印。

矮她些许的少年蹿过来,以一个护犊子的姿势牢牢挡在乐无以身前,沉黑眸底翻涌的怒意看得乐梓欣心中有些胆颤。

但这不过是个少年。

她神色扭曲的正想发作,身旁女侍却低声提醒她,“殿下。”

乐梓欣不耐抬起眼,此时的她才发现,经由方才那番动静,已经有不少人往这端看来。

她不想在种日子里多生事端,尤其是在白后的眼皮子底下,狠狠瞪了一眼少年,骂一声小杂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

“没事吧?”乐其云转身望着她,眉心皱起,又望了她头上的金步摇抿了一下嘴,“以后,别和那位走得太近,咱们……”

乐梓欣说得对,他们不配。

作者有话说:

快要在一起啦,宋丞相要吃醋啦。

第47章 四十七条鱼儿游过去

“可……”

一向腼腆不善言辞的少女抬起眼来, 小小身躯里十分罕见地蓄起了一腔勇气,

她攥着衣襟边角,揉出褶皱, 纤细指骨的骨节处皮肉绷得发白,连手背上浮起的青色脉络都清晰可见, 似乎借由这个动作抵抗心中的惧意。

乐无以紧张着, 嗓音颤颤巍巍的, 但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漂亮桃瓣眼里却浮现难得固执。

细小的声音被周遭嘈而杂的声响轻易盖下, 可落在乐其云耳中, 那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晰坚定, 令他不由得对这位生性懦弱的皇姐感到惊诧。

她说,“长,长安皇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句话就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此时溜出殿去的小公主并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一切,倘若知晓了,必然是要撸起袖子同乐梓欣好生掰扯一番。

乐冉领着绿芽往金銮殿方向去, 绿柳被留在了安阳宫中, 以防皇祖母问起, 好来替她同长明打一个圆场。

毕竟错过宴时十分不吉利,老一辈的诸如皇祖母这般年岁的又最为看重‘吉祥’二字。

其实打圆场这种事情罢,乐冉无论如何都觉着绿芽做起来要得心应手些, 也叫她更加放心。

只是眼下情况有一些复杂,她不大放心将绿芽一人留在那里。

尽管谁也没来同她讲,但乐冉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孩子,惩戒人的手段也听看过, 才不信什么做针线就麻了腿脚这样的搪塞说辞。

她不知道皇祖母那日里究竟为何要罚绿芽, 只是这一件事却无法细究, 她虽有一些心疼, 却也总不能以此去责问疼爱她的长辈,以免叫长辈寒了心。

小公主老神在在地叹上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叹到底,中途却又无故地打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喷嚏,灌进一嗓子寒意。

此时无风无雪,乐冉揉了下发痒的鼻尖,疑心这一道喷嚏是有人在背地里骂她。

可细想来,她最近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因前些日子在病中,连朝都没上几日,断不可能是那些瞧她不顺眼的老臣子们,难不成会是……

宋先生?

猜想到这一处,她却莫名被自己乐到。

宋先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背地里骂她,他只会叫人扭断她的……额……脖子?

乐冉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脖子,又连忙缩起来,将脖子牢牢护在白绒围脖的下头,连个缝也没漏,慌忙在脑袋里拈起这念头的一角将其丢出去十八丈远外。

可不是宋先生,就只有……

想起方才冲她翻了个白眼的乐梓欣,乐冉眯了一下眼,昂起挺秀的鼻尖,发出轻哼。

以往让着她,那是她年少无知将她当做不懂事的妹妹来看,如今却一次较之一次过分,她当真以为自己不敢揍了她么?!

且多容她如秋后的蚂蚱蹦跶几日,等下一次,乐冉面无表情踢开脚边上的石头,将它当做乐梓欣那个讨人厌的来踢。

下一次再敢到她面前来闹,她必是要给她一点厉害吃一吃的!

石头被金红丝线绣着的缎鞋踢得朝前滚,乐冉一个没收住脚,力道大了一些,那石块飞出去了老远,咕噜咕噜地撞上一双白金长靴,停在脚边上

乐冉顺着那靴子朝上看,一抬眼,愣了一下。

眼前这个,这个,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小国的那个什么王子来着?

她至今还没将人家名字给记个周全。

想至这里,乐冉有一些心虚,眼神不自觉地飘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这一件事确实不大礼貌,可这人又不晓得她记没记着他名字,只按尊称唤的话,就不怕他发现了。

思此,乐冉又在心里埋怨起将她当做鸭子赶上架的先帝。

连太学里的那些同窗,她都是熟识了半个月后才叫得上名字,别提这些一年才见一次的诸侯国使臣了。

这若是哪一天遇到了个极为严重的事情,诸国来盛,她连谁同谁都分不清,若人家计较一些,可就不止是闹乌龙那么简单的事了。

她压根就不适合坐在这个摄政位置上,若不是先帝,若不是先帝……她至今都还会是那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逍遥公主。

乐冉面上神情含笑端庄,软声软语的说着免礼,心下里则实在没忍住憋屈,挥舞着小拳头狠狠将先帝拖出来揍了一顿鼻青脸肿,才舒了好些眉头。

哈什站起身,手从左肩上放下,朝她身后方向望了一眼,“今日初一,殿下此番急色是要去何处?”

乐冉端着架子,巴掌大的脸上笑意端庄得体,实不知下头脸皮子都要笑得几分抽筋了。

眼下明明有急事,却只能打着哈哈,耐下性子同眼前这一位寒暄,只盼他自己识时务一些,聊上几句就主动离开。

乐冉心下已然有成群蚂蚁在热锅上跳脚。

若早晓得有这么一出,她方才还不如抄近去走另外一条道,那会儿只是想着长明未必会走小道,以免同他错过才走这一条大道的。

瞧着眼前似乎越说越显得十分有兴致的人,乐冉不免又忧心,若提出离开,这人硬要同她一道走走可如何是好?

这是友邦,又是皇祖母点头允的,万不能叫他抓了小辫子生事。

乐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不在盼这人识时务,只盼长明在这端路上,能看到替她解一解围。

许是今日是新年的第一日,满天神佛听见此番诉求,心情甚好的没同乐冉去计较燃香供果。

此地是往金銮殿去的一处宏伟廊亭,她二人在这里交谈十分醒目,声音又未放小,自使过路的听了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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