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68)
“我现在倒希望你能道德败坏一些。”
谨宁盖上茶壶,蹙眉,不解地和程慈元对视。
“没什么,说了要被你妈骂的。”程慈元收起堪称阴郁的表情,用轻松的语气说,“遇宋有没有请你去过他组的局?”
“有,不过我没答应。”谨宁对程遇宋的感觉很怪,一向敬而远之。
“晚上你去一趟,玩玩,我和他说过了,你的门禁是凌晨两点,他们不能拦你。”程慈元不容谨宁拒绝,派了助理送谨宁去酒吧。
“有问题请及时联系我,我会送您回家。”助理态度很好,可谨宁是被他推进酒吧的。
有人在他手背盖了一个章,随后有服务员带他去预订的卡座。
程慈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谨宁不适应酒吧的环境,他已经躲掉好几个故意往他身上撞的了。
有些烦,谨宁不想去程遇宋的卡座了,在吧台附近直接坐下。
服务员为难,可又没办法,带着谨宁的话去跟程遇宋说一句:你们玩,我不过去了。
谨宁给助理打电话:“问题很大,有些人莫名其妙想摸我。”
助理说:“您可以摸回去的,程先生说您别吃亏就行。”
谨宁把电话挂了,身后忽然有阵轻笑。
听在他耳里的“轻笑”,实际上就是哈哈大笑。
谨宁转过头,看着绿眼睛的家伙坐到他旁边。
“忘记我的名字了?好伤心,我可是一直记得你。”绿眼怪说着点了两杯酒,看不出什么伤心的样子。
谨宁想了一会儿,说:“雷蒙。”
“看来吸血鬼先生记忆力不错。”雷蒙笑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里显得他的眼睛很深邃。
他推了一杯酒给谨宁,手离开杯脚,往谨宁的颈间伸。
谨宁按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却还在动,解开了谨宁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还把领子往外拨了拨。
雷蒙无辜地对谨宁眨眨眼:“帮你适应适应酒吧的氛围,吸血鬼先生。”
他把手伸回去了,至于他给的酒,谨宁是万万不敢喝的。
“你真的不打算邀请我去你的城堡吗?”雷蒙越凑越近。
谨宁端起酒杯往他嘴里塞:“请你好好说话,别靠过来。”
他有拿吃的堵人嘴的习惯,对讨厌的人是不管会不会呛到他,一股脑地直接把酒盖在雷蒙脸上。
雷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蓝色液体,一点气也生不起来,身上热热的。
他调戏人,泼他酒,算是不吃亏吧?
谨宁觉得程遇宋那边可能更好,起身挪窝。
雷蒙看着他的背影,手摩挲着刚才他摸过的杯子,好像还能感受到余温。
再把被他握住的地方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表情变得陶醉。
真得体验一下,才知道姓方的为什么会这么痴迷他了。
雷蒙难缠的眼神,让人不适,谨宁坐到程遇宋旁边,让程遇宋帮他挡着。
“我以为你不过来了。”程遇宋哪壶不提开哪壶,敌意只增不减。
谨宁:“呵呵。”
“那个,芭蕾舞演员,程先生想给你介绍的。过去,出轨去吧。”程遇宋说完才发现谨宁早把助听器摘了。
合着他说什么一句不听是吧?
谨宁再笑一声:“呵。”
程遇宋把助听器给他戴上,重复了一遍话,再训道:“把助听器好好戴上,你出事了这里没人负担得起,你对你自己负点责。”
程遇宋分得清轻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谨宁出丁点事。
酒吧是程慈元的朋友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的位子,外面还有他的助理,这如果不算保护过头,什么算?
程遇宋冷笑,特意还要说一下门禁时间,他以前夜不归宿的时候,哪里听过门禁?
“你回家吧。”程遇宋泄气地垂下手臂,“我会和程先生说你和那个跳芭蕾的相聊甚欢。”
谨宁求之不得:“谢了,哥。”
程遇宋大谨宁几分钟,程慈元让谨宁叫他哥哥。
程遇宋不喜欢这个称呼。
时至今日,他仍想谨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因为他说一句“哥哥”就改变。
得知谨宁已经离开,跳芭蕾的男生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好吧。”
好吧。
这也是他对程遇宋陪他一晚的评价。
程遇宋在卫生间咒骂了一句,引起旁人的注意,他怼回去:“听得懂中文吗老外?”
“懂的,程慈元的养子,程遇宋。”雷蒙递过去一张名片,“欢迎联系我。”
……
跑,必须跑。
谨宁和宋温繁吃完一顿饭,一刻也不歇地跑路。
“你又做什么吓到我的宝贝了?”宋温繁敲程慈元的头。
“给他介绍一个对象而已。”程慈元不吃痛,不长记性,下次还敢给谨宁介绍对象。
谨宁回到瑞城,抱着球球看动画。
别人会想得到他的身体,球球不会,球球还会保护他的身体。
呼,安心了。
谨宁枕着球球的手臂小睡了一觉,被连续发来的短信吵醒。
第一条来自梁之庭:“我和叶公子说了好几天,他都不肯去把文身洗掉。他说除非你亲自给他洗,怎么办?”
第二条:“我查好了,是方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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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替身
系统的原剧情面板曾显示,方家内部争财产,方凛失败,被送出国,像是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剧情发生改变后,方凛的去向也并无多大差别。他为治病而出国,几乎没有消息传到国内。
他现在想干什么?
谨宁按了按眉心,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球球向后直挺挺地倒下。
这不应该。
球球只有在损坏的初期,才出现过这种状况。
谨宁着急地点它的鼻子,但弹出的设置页面提示不可操作,并隐藏了所有数据。
他把页面关了,再点球球的鼻子,却怎么也弹不出设置页面了。
谨宁大脑一片空白,有一种天旋地转的翻转感,还有空间被挤压的感觉,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随后来上班的李阿姨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她的雇主坐在地上,表情迷茫而惶惶,手抚摸着另一位雇主的头,像一只动物在舔舐死去的同伴的毛发。
李阿姨腿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打救护车。
她不忘通知梁之庭,声音虚虚的:“谨宁好像被鬼缠住了。”
“你胡说什么!呸呸呸!”梁之庭斥责道,“他这是应激反应,我马上就来。”
没有文化的梁之庭以前是说不出这种词的,直到谨宁生病,梁之庭才发现他可以记住那么多病名和药名。
他对医生描述谨宁的既往病史,叶近秋在一边听着。
医生开始觉得梁之庭很专业,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个医学生。然而他听到给梦游的病人喝符水时,他目瞪口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偏方的?”
梁之庭摊手:“没办法的办法啊。”
求医问药的最终结果,往往不都是从科学走向求神拜佛吗?
梁之庭没再和医生说下去,因为谨宁清醒了,他要去他面前摆干舅舅的谱了。
“让你……”
好好照顾自己就不会吗?
这句话梁之庭只说出了两个字。
谨宁看到梁之庭嘴巴在动,但他听不见,无辜地笑着说了两遍:“之庭,我听不到。”
助听器戴着,却听不到。
梁之庭恨得磨牙:“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你得这种病!”
他的咆哮引来护士的警告,站在门外的叶近秋问:【什么原因?】
【心因性的失聪,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他精神状态不稳定,你在的时候有好很多。后面的车祸、治疗和后遗症,加重了他的心理阴影。】
系统客观的叙述,叶近秋听起来,像是在责问他: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要临走前弄出一场车祸?你为什么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