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49)
“那另一个被换的人他要怎么办?他会不会很伤心?”徐谨宁犹豫地问。
徐超不成器,杨芝乐已经去世了,他要回家也不回了。
“你说程遇宋?”
叶近秋嗤笑,刻薄地点评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用关心他。”
徐谨宁舍弃不掉的家人,程遇宋分分钟就能舍弃。原剧情里他都敢送宋温繁和程慈元去死,说他会伤心真是笑掉大牙。
“凡事先想自己,再想别人,别老做损己利人的事。”
“你不争不抢,自己觉得是清高,别人觉得你是好欺负,踩你没商量。”
“给我狠一点,当然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装无辜小白莲,就跟你那铜钱哥一样。”
徐谨宁脑门再次被叶近秋点一下,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似乎想在一晚上把徐谨宁培养成心机和手段俱佳的豪门遗落子。
但徐谨宁不太认同叶近秋所说的极端个人利己主义的一些观点,他还发现了盲点:“铜钱哥是谁?”
“方孔哥啊。”
叶近秋阴阳怪气地学徐谨宁如何称呼方孔。
“你别乱叫他。”徐谨宁有点懊恼,他只是叫习惯了。
“就许你叫我‘鳄鱼’,不许我叫他‘铜钱哥’?”叶近秋提高了音量。方孔账户上无缘无故多出一大笔钱,汇款方还是宋温繁,叫他“铜钱哥”都是轻的。
叶近秋开始翻旧账了,徐谨宁更是懊恼不已。他抱着叶近秋的手臂摇,叫他别说了。
“鳄鱼不说话,鳄鱼只会死亡翻滚。”
叶近秋的自嘲,徐谨宁听不懂意思,但他下一秒被叶近秋抱着翻了个360度的身,他明白了,无奈地笑出声。
真是好烂的笑话。
“你不用想太多,在那边混不下去还可以回来,这里很多人都会等你。”
叶近秋边说手边伸过来,徐谨宁以为他又双叒叕要点自己脑门,闭上眼睛才发现他在理他的碎发。
心静下来,徐谨宁用脑袋蹭叶近秋的手臂:“我睡不着。只要不睡觉,一晚上就永远不结束,是不是?”
“你不睡觉?”叶近秋连哄带唬地说,“那你凑近点,我把你小脸亲烂。”
徐谨宁:“……成功地被你恶心到想睡觉了。”
他枕着叶近秋的手臂,说睡就睡。叶近秋倒是十分清醒,慢慢沉下脸,眼刀锋利。
【你要怎么做?真把我们反派送回去?】系统忧伤。
叶近秋亲了亲徐谨宁的眼睛,抽回手臂,说:【重新计划攻略方案呗,我们抢不过宋温繁的。】
宋温繁一向行动为上,答应让叶近秋把人带走一晚上就只有一晚上而已,天亮便来接徐谨宁。
睡懵的徐谨宁到四合院碰到神采奕奕的姜多吉,宋温繁把他都接过来了。
姜多吉不清楚自己来是干什么,徐谨宁呵欠连天,半睡半醒地告诉他,在服装厂玩时他发现了商机,可以透露给姜多吉,带姜多吉赚大钱。
“臭小子,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姜多吉听得喜滋滋,没有好的断腿也不妨碍他乐得起来转个圈。
有徐谨宁的前一番的蓝图构想,姜多吉想当然地以为宋温繁是什么投资人,来带他起飞的。
他接过宋温繁给的文件,识字的他突然不识字了。一份亲子鉴定,一份警局打的证明,一张支票,感谢他作为徐谨宁的临时监护人。
姜多吉错愕,弄得下巴脱臼了,宋温繁喊来人帮忙,趁姜多吉不好说话的期间把来龙去脉精简地讲了一遍。
她做事不喜别人拖拉,注意到姜多吉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大胆说出来。
“你要带谨宁回家,你们那边不会有人欺负他吧?”姜多吉问得小心翼翼。想他一个奸商,难得问出有良心的问题。
“不会,生前身后,我都安排好了,我的一切都会由他继承。”宋温繁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冷酷,然而她又是笑盈盈地看着徐谨宁,这一次徐谨宁没避开。
宋温繁的行程表没有空隙一说,送走姜多吉紧接着出发去程家。路上要和宋温繁独处,徐谨宁把双手绞在一起,极其不自在。他已经不会和家人相处了。
“起名的时候,我说我的宝贝要叫‘程宋宁’,你爸爸非说要叫‘程遇宋’。”宋温繁拉过徐谨宁的手,在他掌心写了宋和程两个字。她再把他的手掌心合上,紧紧握住,说:“这是妈妈家的传统,取名带爸爸妈妈两个人的姓。”
徐谨宁看着她,“妈妈”两个字像药含在嘴里发苦,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着急,改口不着急。”宋温繁拍拍他的肩,“以后都不会受委屈了,妈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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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东西
程家在北方,到时比出发时的气温低了十度。虽然仍是清爽的天气,但徐谨宁手臂上的寒毛还是立了起来。
他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也没见过这样的风景,内心却有一股声音教他归属这里。
来接人的是程慈元,场面从母子独处变成了一家三口。
“你爸爸本来也要去瑞城,但他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出发前高血压犯了,病得半死不活。”宋温繁解释程慈元未一同前往的原因,表情冷静,语气嫌弃。
程慈元不吱声。
徐谨宁默默看着这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没有头发,仅靠五官支撑颜值,依稀可见有头发时的英俊。
“没用的东西。”宋温繁指责道。
程慈元点点头:“你说得对。”
这对夫妻的关系真神奇。
徐谨宁诧异他们的相处方式,说出的每一句都在婚姻破裂的边缘,做出的每一件事又异常和谐。
程慈元帮宋温繁拿过东西,恭恭敬敬地送她进屋,忽然看向徐谨宁,问:“你妈妈还没有开始叫你‘小东西’吗?”
“什么?”
徐谨宁反应过来,感觉怪怪的,说:“没有。”
程慈元笑:“没事,也快了。”
“我没有期待被叫‘小东西’。”徐谨宁抿嘴,相处不到半小时,他也嫌弃这个秃子。
程慈元还是笑着走到餐桌边,从药盒里拿出药服水吞下。
脱离了包装的药丸按分量装在一个个小盒子里,看不出是治什么的。
总不会是治脑子的。
徐谨宁长吁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乐观迎接一切困难。
他回来的第一件大事:认人。
宋温繁为此举办了宴席,邀请的人比任何一次都多。酒店外的糖果更是见者有份,沾沾喜气。
主桌坐长辈,他们的眼神慈祥、和蔼,拉着徐谨宁的手一顿夸。爷爷奶奶越看他是越喜欢,没有半分隔阂,封了两个大红包给他。
小朋友那一桌更多了新奇和活泼,胆子大的要徐谨宁抱,和他说悄悄话:“哥哥和大姨好像,都好漂亮,可不可以不要像大姨夫那样头发掉光光?”
徐谨宁:从现在开始害怕掉发。
“谨宁名字不改吗?”一个不熟的叔叔问道。
“他马上就要去上大学,现在改名字会比较麻烦。”
“考去哪里了?”
“莘大。”
“哎哟,真好,会读书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礼物如流水般送过来,连最小的孩子都模仿大人把他的辅食递给徐谨宁。
徐谨宁有些受宠若惊,宋温繁倒觉得还不够。
合家欢的氛围挑不出突兀的地方,只是徐谨宁品过味来会想:程遇宋呢,为什么大家都不提他?
大家不提,徐谨宁当然不会没事找事提起程遇宋。他快要开学了,拖拉拖拉地收拾行李。
以前什么东西都没有,行李箱都不用准备可以直接走。如今收拾完一箱,宋温繁和程慈元又添一箱,说是必备品。
徐谨宁看了皱眉,问程慈元:“为什么你的药盒也要装进来?”
程慈元意味深长地说:“那是纯淀粉。”
居然连维生素都不是?徐谨宁把它还给程慈元,真不懂他到底有没有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