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少有主人会善待奴隶，发现自己的奴隶觉醒了兽态，主人怕了，自然就要想办法杀了自己的奴隶。

虞凰问虞东海：“阿爹是在几岁觉醒的兽态？”

虞东海：“13岁。”

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了，虞东海却清楚记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说：“我迷迷糊糊的就觉醒了兽态，发现自己觉醒兽态后，我担心能力太强会招来杀身之祸，便一直隐藏着实力。可少爷太聪明了，他很快便发现了我的异常。”

“少爷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惩罚我，反而将他院子里的下人全都集中起来，当众抹除了我身上的奴隶印记，并为我赐姓殷，取名殷东海。”

从那天开始，虞东海便摘掉了身上奴隶的标签，成了一个自由人。原以为遇见殷明觉，会是他坠入地狱的开始。却没想到殷明觉不是他的地狱，而是天堂。

“少爷不仅给我恢复了自由身，还亲自为我写了一封推荐信，使我得以被准许去参加驭兽师大赛，并成功被神域学院录取！”

殷明觉对虞东海来说，已不仅仅只是一个‘少爷’。他是虞东海的再生父母，被虞东海奉为神明。

“原来是这样。”听完虞东海的解释，虞凰这才明白虞东海为何会对殷明觉忠心一片。

可虞凰不明白虞东海将这东西给她的用意，她说：“既然这东西对阿爹意义深重，阿爹更应该自己好好保存才是。我不能收。”

虞东海却说：“我把它给你，是希望你能带着它去见一个人。”

虞凰下意识问：“谁？”

虞东海：“林渐笙！”

虞凰觉得这名字格外耳熟，却又不记得是在何处听过。

见虞凰对林渐笙没有印象，虞东海忍不住将右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虞凰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咱盛都净灵院分会的会长林院长，全名就叫做林渐笙，你不知道？”

虞凰睁大了眼睛。“林院长？”林院长那老头子竟然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嗯，是他。林渐笙当年以全国高考第二的成绩被神域学院录取，这样的校徽他也有一个。这东西无法复制造假，是独一无二的，它代表着我们的身份。你想当净灵师，可以拿着这东西去找他。”

这些年，因为担心会被殷明崇发现踪迹，进而暴露虞凰还活着的真相，虞东海一直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让虞凰拿着校徽去见林渐笙，便是将他们两个人的命送到了林渐笙手里。由此可见，这林渐笙一定是虞东海极为信任的人。

虞凰问虞东海：“阿爹，你与林院长交情很深吗？”

虞东海冷笑，“那就是个抠搜鬼！谁跟他交情深！”

虞凰：“...”

虞凰盯着虞东海一脸傲娇的模样，便明白这两人的确很要好。

但林渐笙那样的人物，也不会凭着一块校徽就轻易信任虞凰。虞凰将自己的顾虑告诉虞东海，她说：“若林院长不认校徽只认人该怎么办？这东西是个死物，他完全可以怀疑这是我偷来的捡来的。”

虞东海冷哼一声，特别嫌弃地说道：“那你就问他，当年买娃娃找我借的那两万块钱什么时候还？”丢下这话后，虞东海就一瘸一拐地去了浴室。

虞凰却在琢磨虞东海刚才那话。

林院长年轻时候找阿爹借钱买娃娃？

什么娃娃？芭比娃娃还是充气娃娃？

第33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虞凰的假期还有两天，她打算明天跟虞东海一起去找门面跟租房。

明天不用做生意，虞东海今晚也不用熬夜准备钵钵鸡材料了。洗完澡，他便上床睡下了。

将藏在心里18年的秘密讲了出来，这晚虞东海睡觉连呼吸都是轻快的。

翌日清晨，父女俩煮了碗面条吃了，就开着三轮车去永辉高中附近找房子。

租房好找，但门面却难找。在学校附近转了两天，虞凰才找到了一家面积跟位置都令她满意的门面。

门面在永辉高中的后校门，挨着教师生活区，也靠着高三教学区。这里的人流量虽然比不上前门，但酒香不怕巷子深，虞东海做的钵钵鸡好吃，想吃的学生自然会主动找来。

给了一年的租金，虞凰找到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将自己的要求跟预算同设计师讲清楚，爽快地给了定金，剩下的就不用她管了。

虞东海得知虞凰还特意找了家装修公司，顿时觉得牙酸。他说：“我就是个卖钵钵鸡的，整两口锅跟个大冰箱就可以了，装修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不是浪费钱吗？”

虞凰啧了一声，坐下来同他讲道理：“阿爹，目光短浅是挣不了钱的，你得把眼光放长远点。你说那御膳酒楼，它的菜就真的很好吃吗？还不是因为国王陛下曾亲临酒楼用过餐。沾了龙气儿，再难吃的菜那也变得好吃了。”

“咱们卖钵钵鸡的怎么了？卖钵钵鸡的就不能装修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现在的小年轻们就图个气氛，咱店铺环境好了，那谈恋爱的小情侣们跟爱美的小姑娘，都爱来咱们店拍照打卡吃东西！”

虞东海听虞凰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在理。他瞅着虞凰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你少琢磨赚钱的那些事，多读书，争取考个状元。”

在虞东海眼里，他闺女干啥都是第一，考个状元也就分分钟的事。

“好好好，考状元！”

回到家，虞凰从枕头下面摸出神域学院的校徽。她将校徽朝上一抛，迅速伸手抓住它。

打开手掌，盯着校徽的正面，虞凰二话不说迅速地站了起来，将口罩往头上一戴，揣起那枚校徽就悄悄出了门，朝着净灵院的方向去了。

*

净灵院外，高耸入云的黑色围墙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拦在墙外。围墙内，热闹了三天的净灵院终于迎来了宁静。

皎洁的月光洒在宽敞的广场上，将盛骁本就修长的身影拖得更加细长。

盛骁步行至净灵院殿堂门外，立马有一名蓝衣侍者从殿堂内走出来，对他颔首问好：“君师晚好，不知君师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

盛骁拿下身上的外披递给侍者，问道：“林老可休息了？”

“回君师的话，院长还未休息。”

“明早我就要回校了，特意来跟林老辞行，烦请小哥带我去见林老。”

“君师这边请。”

侍者领着盛骁走进殿堂，穿过几条肃静的走廊，最后停在一间挑高大厅前。

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林渐笙就背对着盛骁站在球下。他身上仍披着那件红色的袍子，左手中握着一根权杖，仅一个背影便透露出无边的气势来。

侍者故意弄出一些动静，待引起林渐笙的注意后，他这才弯腰禀报：“院长，盛君师求见。”

闻言，林渐笙举起右手朝那侍者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等侍者走远，林渐笙这才转过身来问盛骁：“盛小友可是准备启程返校了？”

“明早就走，今晚特来跟林老请辞。”说完，盛骁走到林老的身后站定，学他先前那样仰头望着水晶球。

盯着那颗安静的水晶球，盛骁突然想到了三日前虞凰接受测试时所引起的异象。

就在这时，盛骁听到林老沉声说道：“18年前，盛都市共有11万适龄学子参加测试，那一年，成功觉醒兽态者有68人。”

“17年前，适龄学子共14万人，成功兽态觉醒者60人。16年前，适龄学子达到了可观的15万人，但成功觉醒兽态者仅有51人...”

“...直至去年，盛都市共有12万人参加测试，成功觉醒兽态者仅20人。但今年，竟是连20人都不到了。”

这些数据，林渐笙早已熟记于心，不需要刻意去回想都能将它们准确无误地报出来。

盛骁听到那些数据，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盛小友，这十八年来，驭兽师觉醒的比例越来越低了。这样的现象，不仅仅发生在盛都市，在整个神月国，乃至整个圣灵大陆，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