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比太虚帝尊还要更加神秘一些。

“到了。”太虚帝尊突然停下脚步来，他一回头，瞧见虞凰瞳孔中闪烁着微光，正仰着头盯着虚空在出神。

“你在查资料？”太虚帝尊非常聪慧，一看虞凰这样子，就猜到虞凰在做什么了。他告诉虞凰：“别查了，我自己都记不住自己的岁数了，这智脑终端资料库就更不知道呢。”

闻言，虞凰多少有些窘迫。

她赶紧关了智脑终端，又问道：“那神迹帝尊是何时陨落的？”

“什么神迹帝尊。”太虚帝尊皱眉纠正虞凰的称呼，“得叫师父。”

先前会议厅内教授众多，虞凰就没有讲话说的太明白，这会儿只剩下她与太虚帝尊二人，有些心里话，虞凰必须讲出来。虞凰告诉太虚帝尊：“院长，我已经有了师父，他叫林渐笙，是一名净灵神者。师父陪我从小透明走到今天，他授予我一切，在我心里，凌霄神者是亦师亦父般的重要存在。”

“恕我不能拜神迹帝尊为师。”

她可以当神迹帝尊的学生，但不能当神迹帝尊的徒弟。

太虚帝尊听到他这话，难得的愣了一下。“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曾经沧浪大陆最强驭兽师的传承？”

虞凰笑了笑，她说：“传承谁不想要？但我不能再拜他人为师。”

太虚帝尊突然笑了，“你这脾气，倒与我那师父有几分相似。不过，师父既然选中了你，那便是认可了你的天赋跟实力。传承你就收着，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在了，这拜师礼就先免了。”

闻言，虞凰暗自松了口气。“那好。”

“这里是我的工作楼。”太虚帝尊带着虞凰走进了一座两层欧式大楼，进了一间清净的会客厅。他右手一挥，屋子外便多了一层结界，将会议室同外面分成了两个世界。

太虚帝尊走到最宽敞的那张硬沙发上坐下，指着右手边的沙发指了指，对虞凰说：“坐下来说。”

“好。”

虞凰坐下，主动端起茶水，为太虚帝尊倒了一杯，并双手奉给太虚帝尊。“院长，您喝茶。”

点点头，太虚帝尊接过了虞凰递来的茶水。

哪怕不渴，他却还是低头抿了一口。

见状，虞凰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她喝完一杯茶，心情这才完全平静下来。“院长，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事，事关三千世界的存亡，我用我的魂灵起誓，我所言字字皆真，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见虞凰态度这般严肃，太虚帝尊坐姿也不由得变得端正起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那将你从深海内掳走的人，又是谁？”

“那人，是天道。”

短短五个字，便将太虚帝尊惊得呆在原地。“天道？”太虚帝尊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修真界每个修士几乎都奉天道为真神。

可天道是否真的存在，天道究竟在哪里，却无人得知。

随着神相师全部陨落，三千世界再无神相师出现后，久而久之，大家对天道是否存在也持有着怀疑的态度。现在，修真界内的部分研究员甚至认为天道根本不存在，而历劫雷也并非天道的手笔，而是自然界的能量。

因此，听到虞凰说将她从深海中掳走之人，竟是天道，太虚帝尊怎么不吃惊？

“天道，真的存在吗？”太虚帝尊敬畏而狐疑地问道。

虞凰点了点头，“他当然存在。”

虞凰仰头望着窗外那漆黑的深空，叹道：“历劫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太虚帝尊便说：“天道只存在于传说中，他在哪里，他长什么模样，他是人是鬼，都无人知道。久而久之，大家便觉得天道是虚构的存在。我一直以为，天道也许存在过，但他跟神相师一样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陨落了。”

虞凰摇头，她说：“不，他一直都存在。院长可知道，那历劫雷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太虚帝尊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们修士，是靠汲取天地灵力而成长的异能者，我们拿走了属于天道的力量。天道为了惩罚我们偷窃了他的力量，这才制造了历劫雷。”

太虚帝尊看了眼虞凰，他说：“历劫雷，是天道对我们的惩罚。”

“惩罚？”虞凰冷笑，“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剥夺。”

“怎么说？”太虚帝尊对虞凰的这番说辞感到费解。

虞凰说：“无论是天道，还是神相师，他们都靠着信仰之力而活。而修行者内心坚如磐石，他们修为越高，汲取的灵力变越多，而他们对自然界跟天道的信仰之力就越强。”

“每当我们实力突破一层，我们对天道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强，这时候，天道的力量就会化身为历劫雷向我们剥夺走那份信仰之力。”说完，虞凰抿了抿唇，垂着眼睑，沉吟道：“我们偷走了大自然的灵力，而他，偷走了我们的信仰。”

太虚帝尊愕然不已。

第1028章 太虚帝尊：你让我缓缓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声音发涩地说道：“信仰之力于我们而言，并无太大的作用。我们向自然界索求灵力，它向我们汲取信仰之力，这本就是一件互相合作的事，也无可厚非吧。”

“若只是这样，的确无可厚非。”虞凰抬头凝视着太虚帝尊那睿智的双眸，突然问道：“可若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呢？”

太虚帝尊眯了眯那双如桃花瓣一样漂亮的双眼，语气严肃地问道：“他想做什么？”

虞凰心情沉重地说道：“天道乃混沌之主，大限将至时，他决定沉睡自己，将身体化作3006颗空间种子永埋在无妄边际，将能量华为灵力散落在混沌空间中。自混沌中诞生的妖兽，如凤凰、黒擎天龙、麒麟、九尾狐等混沌妖兽，在吸收了天道的灵力后，成功开启智慧并修行。当一只混沌妖兽获得了一颗空间种子，并成功在空间种子中炼化出完整的生态系统，便能成为神相师。这就是远古时代神相师的由来。”

说到这里，虞凰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太虚帝尊，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每敲一下，便说一句：“3006颗种子，便是三千世界。”

她再次敲了敲桌面，又道：“混沌妖兽吸收到的第一缕天道灵力，便是神相之力。”

又敲了敲镯子，她说：“这也就是为何三千世界中，只有成功领悟到神相之力的驭兽师，才能被称之为神相师种子，才有一定几率成为神相师。因为他们领悟到的那部分神相之力，便是天道最初散落在混度空间中的灵力。”

“而神相师种子能不能成为神相师，最终看的并不是他们的实力跟天赋跟气运，而是要看他们能不能成功找到剩下的空间种子，并成功修炼出完整的生态系统。”

指了指脚下的地板，虞凰说：“院长，沧浪大陆最初也不过就是一颗空间种子，当获得了它的那个修士成功炼化出完整的生态系统，让沧浪大陆内滋生万物，产生信仰之力反哺给他，他便成为了神相师。”

“三千世界中，每一个世界，都是这么来的。而三千世界本就是天道的骸骨所化，所以，天道便是三千世界的主宰。”

闻言，太虚帝尊瞪大了双眼。

“这...”

他活了数千年，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且这些话，还是从一个年龄仅仅只有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说出来的。

若非虞凰用魂灵起誓过，太虚帝尊会认为虞凰是在写，是脑洞大开。

太虚帝尊一时间难以消化掉这些信息。

这些信息，足以将他原来固有的三观打碎，然后重组。

“你让我缓缓。”太虚帝尊难掩失态。

虞凰点点头，默默地为太虚帝尊续了一杯茶水。

太虚帝尊一边喝茶，一边沉思。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东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他的心绪这才平复下来。“那他，为何要掳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