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离家出走的我开启救世模式+番外(366)
看清对方面容的这一刻,被暂停住动作的人——绿之王比水流讶然睁大了眼睛。
“呀,初次见面……不,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吧?绿之王,比水流。”
少年的目光穿透相隔遥远的网络,遥遥落在比水流脸上。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隔着一只鹦鹉。”
对方的目光平静而冷淡,即使落在比水流脸上,也给后者一种对方并没有真的在用心看他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一瞬间门就突破了自己设下的重重防御,不仅入侵了自己亲手打造出的、堪称铜墙铁壁的网络防护,准确捕捉到了自己本人,甚至还将自己的力量连同精神一起禁锢在了这方小小的数据空间门里,让自己动弹不得,比水流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或者恐惧。
他甚至还有余裕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啊……泽田君对吧?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无色他失败了对吧?哎呀,这可真是让人惊讶。竟然连王权者也无法对你进行干涉吗?不愧是‘最强权外者’……”
“浮夸的演技就不必了。”对方冷淡地说。
比水流却对此置若罔闻,仍旧用友善又温柔的声音说着:“别这么冷淡嘛!虽然我们的上一次见面不能称之为愉快,但是……”
他的话并没能说完。
“既然你没有忘记上次见面时候的事,那应该也还记得我那一次对你说过什么。”
——对方用比之前更加冷淡的语气打断了他的发言。
在比水流收起笑容,同样也渐渐归于冷淡的目光中,对方直视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让我再看到你。’”“‘再敢来打扰我或者我身边的人,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我会找到你、找到你的盟臣。’”“‘然后,就像今天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别以为只有你能藏身黑暗中,用这双令人作呕的眼睛注视着他人的一举一动。’”“‘别以为……你真的能为所欲为。’”——对方一字一句,将从那天起,比水流一个字也没有忘记过的话语,一字不变地重复了一遍。
“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清楚。”
“可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迎视着对方冷若寒冰的目光,比水流沉默半晌,忽地笑了起来——“火气这么大的嘛?泽田君?”
他边笑边说。
“我还以为无论什么样的意外,都不能让你变脸呢。”
第206章 无效嘴遁与被选择的理由
“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是这样可以相互打趣的关系。”
阿纲从表情到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无论对面的比水流展现出怎样的姿态,他都应之以雷打不动的平静冷淡,哪怕是目光冰冷地看向对方时,那双仿若跃动着火光的眼眸深处,也让人窥不见分毫真正的情绪波动——这其中最大的区别,或许也只在于冷淡的程度不同。
“真是个棘手的孩子啊。”面对阿纲这副明显是油盐不进的模样,比水流似乎十分苦恼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他保持着受制于人的样子,抬眼看向阿纲:“好吧。既然你不想叙旧,那我们就来说点别的。”
“比如……泽田君你以这种形式与我见面,想说的就只是刚刚那些?重复一遍对我的警告?”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而已?
“我可不会相信的哦?”
比水流勾起嘴角。
“在琴坂死去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了。无论泽田君你看上去再怎么温和柔软,无害得如同某种食草动物一般,但那不过是某种伪装,或者说保护色罢了。”
“内里的你其实和我一样,是个心有火焰,无法熄灭的家伙。”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比水流像是真的对此感到不解,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样,朝阿纲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释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泽田君你来说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
“要知道,人生来就带着欲望,怀有欲望这件事并不可耻,想要实现自己的欲望这件事也是一样。”
“你身上的味道明明和我、和我的合作伙伴那么相像,为什么包含那个老爷子在内,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看穿你的‘真面目’?”
“究竟是泽田君你伪装得太好,还是他们根本不愿意去深究?”
比水流深深地看着阿纲,眼底泛起某种惑人心神的莹莹碧色。
他的声音不知怎的,听上去显得愈发飘渺:“或许……他们也在害怕,怕自己继续探究下去,会看到一个与自己认知之中截然不同、令人恐惧的你……”
“——嗤。”对比水流这番屁话,阿纲根本连听都懒得继续再听下去。
他发出一声让对面的人脸色骤变的嗤笑。
“你是什么生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吗?”
阿纲挑眉。
这还是他现身在比水流面前以后,第一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搞什么‘我了解真实的你,你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在我面前不用隐藏起真正的自己,你的另一面注定不会被你身边的人接受,但没关系,我会张开双手敞开胸怀拥抱你,因为我们才是同类’那一套……这话术早八百年就过时了。”
阿纲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鄙视。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是个缺爱缺得不行的小可怜儿,谁伸手说一声‘我是你的同类’我就会抛下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管不顾地倒贴上去?”
想什么美事呢?
做梦都没你这样做的。
“不过是透过鹦鹉的眼睛像跟。踪。狂一样盯着我看了几天,你这种家伙又能了解我的什么?”
阿纲冷笑。
“无非是我和杰对你那只鹦鹉下手时毫不犹豫的‘狠辣’手段,和我之后对你进行的那番‘威胁’,让你隐约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可要是因为这样就擅自断言什么我的‘真面目’,那你也太可笑了。”
比水流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冷冷地注视着阿纲,好像之前那个笑容温和、胸有成竹的绿之王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只是,就算他自认为将情绪隐藏再好,将最初最直接的那丝反应收敛得再快,却也逃不过阿纲的眼睛——“哎呀?看你刚刚那个表情,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所以你是自己承认了是吗?在那只鹦鹉之后,你还通过其他方式试图‘观察’过我。”
否则刚刚那一瞬间,比水流脸上不可能反射性地现出某种惊讶、不甘和混杂着被人欺骗后产生了错误判断的恼羞成怒来。
阿纲沉吟片刻。
“你这家伙还算识相,或者该说是相当惜命?总之收到我的那份警告之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根本不敢亲自或者继续派出自己的盟臣出现在我周围。”
那么比水流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观察”阿纲的呢?
“你胁迫了我的同学?还是说,以‘赐予’对方超能力为饵,诱使对方代替那只鹦鹉,成为了你的‘眼睛’?”
除此之外,阿纲想不出其他比水流能近距离“观察”自己,却不被自己和系统察觉的可能。
而比水流在阿纲说出这段推论时微微收缩的瞳孔,也证实了阿纲的想法。
虽然阿纲实在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班上的同学大多和他关系不错,他并不愿意相信同学们之中会有人接受比水流的收买,成为对方监视自己的眼线。
但不可否认,升上高中以后,班里的确多出了一些原本在中学时代不是同班,甚至不是同校的新同学。
尽管帝丹的校园氛围一直很不错,日本校园常见的各种霸凌事件阿纲转学过来的这几年,细数之下竟是一次都没有遇见过,但是那些中学不是在帝丹念、高中时才认识的同班同学,在亲密度上确实不如原本就认识的中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