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难扯(35)
而这首歌她之前没有听过,加之新鲜感,就显得更加好听。
吕斯思这时转脸对乔栖说:“《Girls Like You》!我好喜欢这首歌!”又问,“你觉得他唱的好听吗?”
本来是觉得好听的,可她这么问,乔栖还偏就不想照实说。
她无聊的点了点头:“一般吧。”
吕斯思脸上闪过一丝“你没品位”的神情。
乔栖转脸接着听温辞树唱。
他坐在吧台椅上,不紧张也不激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台下人不多,他只少数时候瞥过来几眼,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投影上滚动的歌词。
直到唱到这一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地,他忽然看了她一眼:
Cause girls like you,
run’round with guys like me。
只一眼,他很快移开目光。
乔栖却呼吸一滞,恍惚了一下。
但她有点没弄懂,她是为他这特别无意的一瞥而恍惚,还是为他唱的这句歌词。
她英语不好,但是投影幕上是这样翻译的:因为像你这样的女孩,总是吸引像我这样的男孩围绕在你身边。
后来这首歌她听得也是恍恍惚惚。
直到他一曲而毕,旁边人的掌声拉回了她。
他放下话筒下台。
吕斯思很识相的起身离开。
温辞树走到座位旁,乔栖冲他笑:“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他却把她忽略的彻底,左右看了看,像在找人:“斯思走了?”
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女人,这像话吗?
乔栖抓起桌上的瓜子砸他:“你叫的这么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的是她。”
温辞树语噎了一瞬,想说:“不是,我……”
“斯思?”乔栖很快变脸,计上心头的小模样,“要不以后你叫我七七吧。”
温辞树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乔栖说:“你在家长面前这么叫我,叫的不是挺顺口的?”
“你舍得让人叫你乔栖了?”温辞树这才坐下,拿起酒喝了一口。
乔栖摇头:“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这样就不算乱改我的名字了。”
温辞树默了默没说话。
乔栖在桌下踢他的腿,不是真的踢,倒有点磨人的意味:“行不行?”
温辞树只觉被她碰过的地方都一阵酥麻,注意力都在她那双又长又细的腿上,随口说:“都可以。”
乔栖眼睛亮了亮,手托腮笑:“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温辞树深深看了她一眼,先是没出声。
乔栖又碰了他一下,脚在他腿上磨啊磨的:“叫不叫。”
她用那双被酒醺的水濛濛的眼睛看着他:“问你呢,叫不叫。”
脚尖越来越往上:“叫一声,我……”
温辞树眼眸一黯,捉住了她的小腿。
她一僵,话和人都被定住,身体却颤栗了一下。
只听他声音像从牙根里挤出来似的:“七七。”
两个字。
后面又跟三个字:
“别玩火。”
乔栖的心头就像桌台上的蜡烛似的,摇摇曳曳的晃啊晃。
她大喇喇看着他,目光里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全都是要把他吃干抹净的欲望。
他这个人就像水裹着火,给人意想不到的反差与冲击。
那么她呢?她如大火中烧。
要想降服他,必须要轰轰烈烈,极致决绝,才能战胜那些独特的东西,让他在气势磅礴中败下阵来。
“如果说我就要玩呢。”乔栖歪歪脑袋,挑衅他似的。
温辞树把她的腿松开,站了起来,俯视她:“我怕先烧的是你自己。”
说完,他往外走。
乔栖停了几秒,一笑,跟上去。
走出酒吧,恰好收到一则微信。
老何:【姑奶奶,我定金可是都付了,提醒一下,记得干活。】
乔栖看着温辞树的背影,勾了勾唇,打下一行字发送过去:【放心吧,春天都过了一半了,树上该开花了。】
温辞树把车开过来,摁了摁喇叭示意她上车。
手机又在掌心振动了一下:【那要是铁树呢?】
乔栖透过车窗,看了眼温辞树那一副性冷淡的侧颜,在夜色中气质更显疏离。
冷笑回复:【那我就把他砍了。】
砍树谁不会?
乔栖把车门打开,长腿一跨坐了进去。
回家之后,乔栖回房洗漱,护肤保养全都做完,她觉得有点饿,夹着一根没点的烟,走出房间拿东西吃。
客厅只开了壁灯,乔栖止步于拱门前。
温辞树就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
那棵去年的圣诞树还没有被扔掉,上面的小灯生命力顽强到可爱,还在很倔强的亮着,他就着这微微亮光在看书,脚边放着一个香薰蜡烛,桌台上的黑胶唱片机里播放着蓝调音乐。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撞见他在深夜里独坐。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在他父母那里他给足了她安全感,或许是何平的催促有了作用,她格外想亲近他。
她凑上前,试图拍拍他的肩膀。
刚俯下身,长发悉数滑落在他肩头。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把书合上,很用力的“啪”地一声,夹出一阵风,把她的头发丝吹到脸上,眼睛迷了一下。
她刚想闭着眼睛后退,他偏偏同时转过头。
她凑得他这么近,嘴唇一下子就亲到他的唇畔。
像是指尖在水面上划了一道似的,痒的人心里直泛涟漪。
他定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也顿时清醒了,屏住呼吸,往后缩了几厘米。
对视了几秒,她想先说:“我……阿嚏!”
刚才头发丝拂面,迷了眼睛,也扫了鼻尖,此刻都延迟的爆发出来。
她转身打了个喷嚏。
再转脸,他还是那样定定看着她。
静了几秒。
她忽然唱:“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她突然加了个重音,“啊!那是因为我关心~”
笑着唱完的,然后笑就僵脸上了。
因为她仿佛在温辞树脸上看到了一个问号。
她有点尴尬,很快恢复正常:“你看得什么,我一过来反应这么大?”
他扫了眼书皮,她眼睛也瞟过去——《公共建筑设计原理》。
他总看这本书。
她撇嘴:“你太死板了,以后我给你推荐几本好看的,有剧情也有肉。”
温辞树显然没兴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她把指间的烟放到他旁边的烟熏蜡烛上点燃,答非所问:“用香薰蜡烛点烟,抽起来会更香吗?”
温辞树摇头。
乔栖说:“不会吗?”她点燃了,却没抽,“我不好在这抽,等会去阳台试试。”
他又摇了摇头:“用香薰蜡烛点烟,你可真是有情致。”
乔栖眼皮跳了跳,看向他:“怎么,说反话,想骂我没情致啊?”
温辞树微怔。
她真的很喜欢冤枉人。
他垂下头无奈一笑,站了起来:“烟少抽点,早点睡。”
她扭脸看墙面上玻璃反光,里面倒映着她的素颜,多漂亮。
这都拿不下你?
靠,她不服。
她也站起来,笑得风情万种:“要什么情致啊,有情趣有情调就行呗。”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去勾他的裤子,他裤腰有弹性,往前一扯就空出一大截,看得到字母内裤边。
她问:“要不要试试?”
他眯了眯眼,岿然未动。
她大着胆子,把夹着烟的那只手搭上他的肩。
刚要贴上来,他忽然一笑,手臂突然抬上来揽住了她的细腰。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就撞到他怀里,他面色未改,疏离而清冷,可臂间的力气却渐渐收紧。
她仰脸看他,他直视回去,问:“你确定?”
她心下犹豫了一秒,很快笑得更深,一字一句,气吐幽兰:“怕你不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