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难扯(22)
温辞树敛了眼眸,没有多余神色:“随你。”
乔栖又举起手,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戒指:“这上面刻的不是图案,是字母?”
“Per aspera ad astra.”他极好听的念出一段话,并告诉她,“‘循此苦旅,以达繁星’,一句拉丁谚语。”
乔栖一字不落听完,再看一眼,便不舍得摘了。
不得不承认。
他身上的学识和内涵,总是恰到好处。
轮到女方给男方戴戒指了,乔栖一把握住温辞树的手。
温辞树呼吸下意识紊乱。
可她只是把他的手举高了些,方便戒指套进去。
很快就收回手,却又看到了什么,她再次把他的手牢牢抓住,高高举起。
他也再次呼吸骤停。
“喂,你食指上有一颗痣。”她眼睛一亮。
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颗朱砂痣。
她惊喜,却很快又不笑了,像是回忆到什么,神色竟变得有几分认真:“我们……以前有过交集吗?”
他眼皮微跳,想起什么,很快说:“没有吧。”
乔栖皱了皱眉:“哦……我可能记错了。”
底下很快响起礼花礼炮的响声。
一热闹,乔栖好像就什么都忘了。
没有司仪,没有证婚人。
所有人都是司仪,所有人都是证婚人。
最后的环节——扔捧花。
下面七嘴八舌:“扔给我,扔给我!”
乔栖背对着大家站好,勾唇一笑。
三,二,一。
洁白的茉莉被高高扬起。
却又垂直落下。
乔栖转身,“哈”了一声:“你们都被骗了,我要自己留着!”
抱怨声顿时四起。
乔栖在台子上左扭右扭,抖抖香肩,嘚瑟的欠揍。
可温辞树却在今晚第一次直观的察觉到乔栖的脆弱——
捧花传递幸福,她现在没有幸福,才想把幸福留给自己。
作者有话说:
温先生的手机尾号是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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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写《香烟和草莓》。
第14章 难扯
典礼很随性的开始, 又很随性的结束。
然后大家开始喝酒,唱歌,跳舞。
其中乔栖贡献了最精彩的表演, 她跳了好多舞,先是力量感很重的《Worth it》, 后来又跳了一支韩团舞《Electric Shock》。
很多人都在录像, 可温辞树没有。
别人或许要靠录像回忆, 但他不用。
他深深的记住了。
后来, 这场不知该称为派对还是婚礼的仪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午夜一过, 大家的胆子也都大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声:“接吻!”
随后大家都在起哄:“接吻!接吻!接吻!”
乔栖开始的时候还哈哈大笑随他们闹,后来看越来越收不住场了,干脆抓起一块蛋糕直接朝叫唤声最大的王富贵脸上糊了过去。
王富贵吱哇乱叫,抬手就是一个反击。
然后所有的奶油都长出了翅膀。
后来再回忆这一天, 温辞树都会觉得这事二十一世纪最激烈的“战争”——蛋糕仗。
有一个男人砸他最凶,是乔栖那边的人,好像叫何平。
他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人。
打这场蛋糕仗浪费了不少的体力, 又是午夜,没多久大家都累了,玩不动了。
正式散场之前,温辞树去休息室换干净的衣服, 换完之后想去院子里逛逛, 这个餐厅的庭台楼院均是参考苏州园林修建的, 他是专业的建筑设计师, 遇到喜欢的建筑总要多看几眼。
谁知刚走到一片竹林处,就听到有人发脾气。
这边是乔栖的房间,他下意识住脚,把自己隐匿在竹林的阴影中听完对话。
“我说老何是疯了吗?专挑温辞树砸?”孙安琪叉着腰骂。
“情敌嘛,理解。”这笑声准是乔栖没错。
孙安琪气得连翻白眼:“他就是小心眼!你忘了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个老外追我,他装我朋友教人家说中文,你好是‘滚蛋’,谢谢是‘混蛋’,下次见是‘王八蛋’……把人家整的呀,出了多少次笑话。”
孙安琪咽了下口水接着说:“这人家温辞树得亏是我暗恋过的,我要是明恋,他不得气死。”
“诶,提起这事,我倒是想采访一下孙女士!”周可把手握拳伸向了孙安琪,“再次见到梦中情人感觉如何?”
孙安琪挥手:“去去去,烦着呢。”
不过很快又变脸,问周可:“你觉得咋样,我以前眼光不错吧。”
周可星星眼:“帅啊!你知道仙侠剧里演三界第一美男的那种仙君吗,妈的帅死我了,简直天神下凡!”
孙安琪连连点头:“对对对,他站在那,空气都净化了。”
乔栖:“……”
“我说,你们专注一点,三句话之前还聊何平呢,这会儿又犯花痴。”乔栖强调,“别总盯着我老公OK?”
孙安琪和周可互看一眼,切换假笑表情:“假的,谢谢。”
乔栖:“……”
月亮在天上牢牢的挂着,虫唧掩盖了脚步声。
温辞树不动声色地回到大厅里。
大厅正热闹,男人们比女人们整理的快,随后就继续窝到沙发这边酌酒聊天。
张杳和那个叫王富贵的胡侃声最大。
他们俩好像在辩论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引起的话头,但是听话音他们已经掰扯了有一会了。
王富贵哼道:“我们家小乔啊,人长得漂亮,谈过的男朋友比韩国那个什么男团的人都多。”
张杳说:“我们家老温不一样,他是禁欲系,很少有人能撩得动他,我估摸着你们家小妖精也不行。”
“是么。”有人冷笑了一声。
温辞树看了一眼,是刚才一直拿蛋糕砸他的何平,孙安琪的男朋友。
“你还别不信!”张杳直盯着何平。
何平冷笑:“怎么,现在的讨论点是你家老温多有魅力是吗?”
张杳勾唇摆出假笑脸:“不,我们在讨论小乔和老温谁更有魅力。”
“当然小乔。”王富贵强调。
张杳欠兮兮的挑眉:“干柴烈火,独处一室,他俩会一点火星子不冒?”
王富贵倒是认同这一点,不过他还是坚持他所坚持的:“那也一定是温辞树先动心。”
“你别管谁先动心吧,你觉得谁先拿下谁?”张杳提出一个好问题。
在场的各位都沉默了。
一个如月亮清冷孤高,一个似烈日高高在上,貌似谁都不像是容易被征服的对象。
何平瞥到了温辞树,问:“听墙角呢?”
温辞树靠在不远处的桌子旁,游离在热闹之外。
被点到了,他站直说:“你们玩,我去上个厕所。”
他就这么走了?
何平鼻息间轻嗤一声。
温辞树离开,大家又继续聊起来。
王富贵说:“我觉得还是小乔先拿下温辞树。”
“为什么啊?”张杳边问,边从口袋里掏出正在振铃的手机,他刚摁了接听,对方又挂断了。
“因为我不站她,她能弄死我。”王富贵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杳边看手机边笑:“你这理由我无法反驳。”
放下手机,他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小乔拿不下老温。”
“……”王富贵想说什么。
张杳提高了音量,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信,咱打赌?”
“就这点事,还赌?”王富贵笑,“有什么好赌的啊。”
“赌啊,我正愁最近无聊,要赌就赌钱。”
张杳脑子转得快,论口才不该当医生的,该当律师。反倒是穆彬,一个律师,却是社恐,插不进话。
“赌多少?”王富贵下意识问。
“五万?”张杳问。
王富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