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还记得，有一次远远地看到商琦在跟其他人打闹，闹到恼羞成怒的时候，商琦四处找趁手的东西无果，当场想脱鞋，结果吓得对方赶紧扑过去按住他的手:“冷静！我给你找块石头，马上找！”

那时管平还以为那个人是在开玩笑，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人其实是在求生。

“检测到有害物质，换气扇开启。”不知道是系统控制还是自动检测，总之，在商琦脱鞋之后，机房的换气扇反应迅速地开始运转起来。与此同时，一只捏着空气清新剂的机械手从墙壁里伸了出来，对准商琦的脚一通狂喷。

被喷得双脚发凉的商琦:“……”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脚……靠！

“咳咳，这个空气清新剂的味儿好重……”陶缇雅迅速把零食塞回口袋里。

“总比臭脚味要好，谁叫这个机房是全封闭的，连扇窗户都没有。”

屋里的空气被彻底换好之后，被迫重新穿好鞋子的商琦彻底放弃了用水球攻击靶子，开始尝试用脚踹靶子:跑酷是需要亲身上阵的，既然鞋子的击打算数，那脚踹大概也是算数的?

“你在蹦跶什么呢？”被商琦撞到好几次的陶缇雅不耐烦了:你差点撞撒了我的零食你知道吗？

“我在试着踹墙，还差一点了。”

“明明是亿点吧？你对自己的身高有什么误解?”地面亮起的荧光方块跟墙壁的距离其实挺大的，腿长不够的学生除非能当场掌握一字马劈叉绝技，不然是不可能在踩在荧光方块上的同时击中靶子的。

“胡说，我差一点就一米八，你少喔呜哇哇哇……”话还没有说完，商琦脚底一滑，踉跄着冲出去，一头撞在了靶子上。

系统:“滴，十环！打破个人记录。”

看着商琦抱着头沿着墙壁滑下来，陶缇雅差点把嘴里的吸吸果冻喷出来:“噗，哈哈哈……”

“所以为什么他用头撞也算？”米萌萌觉得好累，手累，心也累。

“可能因为跑酷的时候也会用到头?”连心一口气召唤出三本法典，像掷链球一样，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把法典扔了出去，准确地打中了靶心:“又是十环，不刷记录了，好累。”打固定靶其实挺没有意思的。

“什么叫用到头啊……”米萌萌把藤蔓收起来:“我放弃了，现在几点了？我要休息一下。”

“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连心抬起手腕看看表。

“那么久。”米萌萌盘膝坐在地上:“好无聊，我拉个筋放松一下吧。”

连心:“啊？”拉筋算放松嘛？

“我也觉得很累。”邵琳也跟着蹲到地上:“怎么刷成绩也上不去，就这样吧。”

大概是封闭的屋子放大了疲惫感，其他同学也陆续放弃了攻击靶子。大家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并逐渐离开了各自的位置，一些比较调皮的人甚至直接开始互相打闹了起来，本兽也跟着本人前后乱跑，闹腾个不停。

系统:“是否提前提交成绩?确认，确认，全班确认完毕，数据自动录入中。开启随机升级考试模式，学生可自主选择是否接受，此次成绩不计入数据库。”

“升级考试?有点意思，我试试。”连心选择了接受。

“我就算了。”郭婉在界面弹出来的瞬间就选择了拒绝:“再考我就要晕了……石柳，你呢?拒绝还是接受?”

石柳握着剪刀抓抓头发:“我再想想。”

由于系统没有公布升级考试的信息，一开始选择接受升级考试的人不多。

系统:“目前接受升级考试的人数为十五人，抽取升级考试题目，飞鸟活动靶。”

“就这?活动靶?感觉跟之前的题目没有区……刚才什么东西嗖地一下子飞过去了？”选了升级考试的米萌萌揉揉眼睛。

“是活动靶。”连心的眼睛追着自己的活动靶左转右转:“速度比上次考试快了不是一星半点，还好名字写的够大。”是的，不同的飞鸟脑袋顶上都顶着一行大字，那是选择考试的学生的名字，飞鸟的大小并不相同，但学生的名字字号都是挺大的，很容易就能看到。

“总比固定靶有意思一点，我也要试试。”商琦选择了接受，抄起水球对准天花板上属于自己的飞鸟扔了过去，然后，准确地命中了……管平的脑袋。

“商！琦！”管平举起自拍杆追得商琦满机房跑:“你是故意的！”

“哎呀，我是手滑了……”商琦一边跑一边笑。

“陶缇雅，你怎么不打呢？”米萌萌追着自己的飞鸟跑了一会儿，在原地撑着腿喘口气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发现陶缇雅居然仰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正升级考试的成绩又不做数，放松一下怎么了？”陶缇雅捧着手里的爆珠奶茶吸了一口:“我就是想看看自己会召唤出来什么样子的飞鸟，吸溜……咦惹，不怎么好喝，亏了。”

“这个理由……好吧。”米萌萌咂咂嘴:怎么说呢，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好有道理，系统，可以重选吗？我也想看看我的飞鸟是什么样子的。”郭婉对着天花板举手。

系统:“……可以。”反正自己负责的是考试流程和咨询，其他的不归自己管。

选择界面重新出现，郭婉迫不及待地选了接受，之后张开胳膊面向天花板:“老婆们，帮我拍一张拥抱飞鸟的照片！”其他放弃的学生也纷纷选择了接受:我的飞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的，没问题。”连心跟石柳一起抬起手腕对准天花板，做好拍照的准备。下一秒，一只长着翅膀的金钱豹从天花板上一跃而出，拍着翅膀飞向另外一个飞鸟，举起自己的爪子拍了下去。

连心机械地按下拍照键:“为什么会是金钱豹?虽然感觉跟碗儿的技能有点搭，但是……”说好的飞鸟活动靶呢？你一只豹子为什么也能上天？

“我擦，我的鸟！你的豹把我的鸟吃了！”商琦抓狂了:“为什么考题会被吃掉啊！”

郭婉:“我不是，我没有……”总感觉有辆车从自己脸上压过去了。

--------------------

第141章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language?”

“不，咱们说华夏语，所以……放我下来，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车！”于茹甩了甩手腕，跟着附和了一句玩笑话。然而，令她无语的是，其他人对她会开玩笑这件事居然保持震惊的态度。

“我擦，学霸居然也会开玩笑?”别人是用表情表达自己的震惊，商琦则是直接脱口而出。

于茹:“……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开玩笑？”为什么大家都一脸惊讶的样子？

“就……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完全不明白。

“哈哈，你也碰上这种情况啦?”连心走过去拍拍于茹的肩膀:“我跟你说，这其实不是最尴尬的情况，最尴尬的，是我在开玩笑，而他们却当真了……”

那一刻的心情，真的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说的玩笑不够明显吗？明明话题的内容并不符合逻辑来着，一听就能听出来，但大家却当真了，搞得她还要忙不迭地解释自己是在开玩笑，然后再很认真地解释自己刚才的解释是认真的，心累无比。

于茹不知道连心之前开的玩笑内容是什么，不过她读懂了连心的心累:抛出的包袱被人当真，还要把包袱拆开，并且证明自己在拆包袱什么的，的确是糟心的事情。

“同样的情况，为什么跟大人开玩笑的时候，他们就能准确接住包袱，并且笑出来呢？”

“可能，他们没接住，只是配合着笑一笑。”大人的礼貌，有时候有些难懂，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的礼貌又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没有人关心吗？为什么我的考题会被吃掉？”商琦不服，虽然他的飞鸟非常普通，但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吗？自己的水球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题就被豹子吃了，这让他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