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17)

作者:山有嘉卉

看完龙虾,俞知岁和严巧巧前往楼上包厢和公婆汇合,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一对男女拉扯着从楼梯上下来。

俞知岁一看,哟,巧了,居然还是熟人呐。

作者有话说:

注:

[1].出自唐.孙思邈.《千金翼方》

碎碎念:

岁岁:看到了吗,当大家都觉得你抠门的时候,你要反省一下自己。

小严总:……就你们俩,哪里来的大家?

岁岁:我代表女性群体,纪医生代表男性群体。

小严总:……你可真会简单问题扩大化:)

第十二章

从酒楼一楼上去二楼,要走两道楼梯,中间有一处很宽的转角,角落里放着一张高脚几,几上放着插有假花的陶瓷花瓶。

一对男女在转角处拉扯,俞知岁一眼就认出是熟人,立刻拉住严巧巧的胳膊。

“哎,等会儿,魏铭跟李霁月在吵架,我们看……等会儿再过去,不然人家会很尴尬的。”

严巧巧心知她是想看热闹,于是停下脚步,和她一起站在楼梯口旁边的柜台边上,悄悄地往上看。

“离婚!我说要离婚,你为什么不同意?你以为把那个野种往家里一扔,我就会看在小孩的份上过去了?笑话,那又不是我亲生的,我管他去死!”

“月月你不要这样,我是爱你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反正你也不能生,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他还那么小,根本不记事,等长大了,会全心全意孝顺你……”

“你闭嘴!”李霁月尖叫起来,伸手就要抓魏铭的脸,“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孤儿那么多,我要孩子为什么不会去收养一个,反而要养一个野种?”

楼梯上两口子撕扯起来,很快有酒楼的工作人员上前劝架,希望他们的私人恩怨不要在公众场合撕逼。

严巧巧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小声问俞知岁:“嫂子,他们的意思是……小魏太太不能生育吗?”

俞知岁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也感到很震惊,“……听起来应该是的。”

话音刚落,就见李霁月从楼梯上冲下来,姑嫂俩立刻转过身去,不敢叫她看到自己的脸。

起初只是想看一下魏家的笑话,因为俞知岁虽然认识李霁月,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因为这个圈子里有些人心底里是看不起俞知岁的,觉得俞家是外来暴发户,觉得她配不上跟她们说话。

Old money向来看不上new money,所以俞知岁也不跟她们玩,自得其乐的时候居多。偏偏李霁月背后的魏家就是这样的人,魏铭的亲妹妹就曾跟别人说过俞知岁的坏话,说她肯定是勾引了严松筠才嫁进严家的,被人传到了俞知岁耳朵里。

俞知岁恨不得把南山寺主持合的八字扔她脸上,是是是,她勾引了严松筠,她婆婆和菩萨亲自帮忙的!

加上昨天又听严太太说起魏太太嘴她的事,俞知岁记仇,真是恨不得多看几次魏家的笑话,真是做梦梦到都会笑掉大牙。

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想看笑话了,嘟囔了一句:“没意思,又是这些……巧巧走啦,爸妈要等急了。”

严巧巧哦了声,忙挽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进了包厢,严先生正在喂鱼,那鱼缸是酒楼放在包厢里做装饰的,里面养着颜色鲜艳的热带鱼。

严太太笑眯眯地问道:“怎么看个龙虾都看那么久,是舍不得吃吗?”

“哪有。”严巧巧应道,隔着严太太的位置坐下,“婶婶,你猜我和嫂子刚才在楼下遇到谁了?”

“谁啊?”严太太随口问道,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俞知岁直接坐下,接着严巧巧的话道:“魏铭跟李霁月两口子,在一楼的楼梯拐角那里撕扯吵架,差点就打起来了。”

这句话不仅让严太太惊讶的啊了声,连喂鱼的严先生都停下来回头看向她们。

俞知岁把刚才那一幕转述给两位长辈,问道:“妈,李霁月真的不能生啊?”

严太太捧着茶杯想了半天,“估计是,刘釆总是说她儿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我们劝她就是缘分未到,她反而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根本不可能有这个缘分,还说要是早知道这样,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结婚。”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婚?”

俞知岁感到疑惑,普通人家没什么财产,没人继承无所谓,可魏家是有万贯家财需要继承人的啊,儿媳妇不能生,魏太太居然没逼儿子跟她离婚?

严太太哼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她没逼?早就嚷嚷着要他们离婚,嚷了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没离,我们都觉得她说的是气话,不过现在看来嘛,她说的不是气话,只是拗不过魏铭罢了。”

严太太脑洞比俞知岁还大,竟然当场就猜,魏铭的私生子说不定就是魏太太这个亲妈撺掇出来的,然后把私生子抱回来故意恶心李霁月,让李霁月主动提离婚。

严巧巧还年轻,对爱情正是向往的时候,她忍不住问:“是因为他们感情很好,所以魏太太才会出此下策吗?”

她的问题让在座的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俞知岁解释道:“感情是一方面,但另一个原因是,李霁月的父亲生前是魏氏的股东,去世以后股份由李霁月继承,魏家看上了她手里的股份,安排魏铭去接近她,相处得多了,年轻人之间感情就越来越深厚,顺理成章结了婚,当年婚礼好热闹的,不过你在外地念书,没赶上参加。”

“嫂子你去了呀?”严巧巧满脸好奇。

俞知岁点头,“俞家也收到请帖,我和我大哥一起去的。”

她最看不上这些人的一点,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们看不起我们暴发户,派请帖的时候倒是有点骨气别派给我们啊,那会儿严家和俞家还没联姻呢,得罪俞家怕个球啊!

俞知岁撇撇嘴,“我还记得我们家的随礼,是一尊从当年的春拍上拍的清代德化窑白釉送子观音像,花了大几百万呢,可惜喽!”

想想送了那么贵的礼物,还被人嘲笑是暴发户,俞知岁就觉得当年的自己简直就是大冤种。

严太太啧了声,“怎么不留着啊,咱们家也需要啊,你和阿筠还没生呢,可惜了。”

俞知岁:“……”那当时我也不知道几年后我会嫁你家啊!

自家人吃饭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几个人就着魏家的八卦,吃着味道鲜美的海鲜,特别是澳龙做的炒虾球,那么大一颗,俞知岁整颗塞嘴里,胃口被满足的愉悦感顿时油然而生。

吃饱喝足,还打包了一份用波龙炒的虾球给严松筠,一家人就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严松筠已经回来了,茶几上放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俞知岁凑过去看了一下,冬虫夏草。

“你买冬虫夏草做什么?家里不是有么?”

“陈阿姨硬塞给我的,推来让去的不好看。”

严太太听到他这句话,也走过来看,还说:“她就是瞎客气,给你你就拿着吧,回头我给她拿点花胶去就行了。”

说完又对俞知岁道:“到时候拿回去,让荷姐给你炖汤,多补补。”

俞知岁乖巧地嗯了声,严松筠扭头看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眨眨眼,笑了起来。

那姿势仿佛在说,你还补?

俞知岁几乎是秒懂他的言外之意,立刻甩了一记眼刀子过去,严松筠耸耸肩,接过母亲递给他的打包盒,往厨房去了。

打包回来的炒龙虾球最后变成了一大盘龙虾意面,全家人坐在一起,一边吃意面一边闲聊。

严松筠说起白天时他和纪时讨论过的话题,认为是不是规定一笔支出,专门用于廉价药和短缺药生产比较好。

不等严先生说话,俞知岁就问道:“既然这些药有人要用,为什么其他厂家不生产?”

严松筠于是提到了短缺药目录和基药目录,两个目录之间有部分药名是相同的,就意味着这部分药物既是短缺药,又是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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