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服软+番外(25)

作者:紫小曙

她又锤了他一下,“你吃过的,拿走。”

“嫌弃我啊?”他吊儿郎当道,“伤心了。”

“......”

那句“伤心了”像是撒娇似的,低低哑哑的声音像滚过舌尖,烫得人全身都酥酥麻麻。

时溪看着他悠然自得地吃着雪糕,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气得掐住他的脸颊,“说,你是不是在吃醋?是不是?”

顾延州将雪糕举起,朝她挑眉,“吃什么醋?没看到我在吃雪糕。”

时溪:“......”

看着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时溪往他的下巴上捏了一把,结果力道太大,不小心将某人给捏痛了。

顾延州闷哼一声,蹙眉,蓦地单手捏着她的后脖颈,强硬地将她压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甚至只要他偏偏头,想对她做点什么都能轻而易举。

基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时溪挣扎地喊他的名字,“顾延州,有人来了。”

“怕什么?”顾延州玩味儿地凑近,“反正我们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

她警惕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推他,“那是你好嘛!”

“噢?那当初是谁来数学基地主动找我的?”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眼尾翘起,“明明那个人是你。”

在谁主动这件事上,谁都不肯低头。像是一场博弈,生怕先低头的那个人就输了。

卢一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顾大佬,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带了晚饭。”

听到声音,时溪感觉身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把底下的椅子移动,离得他远远的。

顾延州慵懒地往后靠,单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雪糕,看她的目光沉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嘲笑她。

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与此同时,顾延州的消息弹到界面正中央,【平时在我面前胆子倒是挺大,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怂?】

时溪轻哼,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电脑响应一声,在桌面弹出一个文件夹,所有科目的课件齐全。

她打开薛尧的微信,给他道了声谢,恰好顾延州经过时瞄了眼,轻嗤,抬手揉她的头,“上课了。别跟其他野男人聊天了。”

“......”

薛尧是野男人,那他是谁?

顾延州将吃了几口的雪糕顺手扔了,抽了张纸巾擦手,对刚好进来的卢一悟喊了声:“准备上课。”

卢一悟应下,“好嘞!”

吴兴师兄也笑,“老顾,够意思的你,为了讲课这么早就来了。哟,弟妹也在呢。”

时溪:“!”

弟妹?

顾延州转头看向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唇角暧昧地轻勾。

基地里的人陆续到齐,相比起之前多了不少新面孔,大部分是男生,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就往时溪身上瞟去。

时溪坐在前排认真地做着笔记,为了听课,她还特地将两边的碎发梳上去,在后脑勺处扎起一个高马尾,显得整个人元气又活泼。

这不是顾延州第一次当众讲课。

高一时,因为他的成绩卓越突出,于是在期中考试结束后被邀请上台讲解易错题。

少年身着蓝白高中校服,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台上,为了看他的脸都不得不将下巴抬高。

有些人是做题天才,但在讲课方面却天赋一般。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题目很简单,上面已经给出了已知条件,将选项代入直接排除ACD,选B。”

两秒钟讲完。

全班同学看着这道错误率高达98%的压轴题,一下子陷入沉默。

连数学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半是提醒半是引导地问他:“为什么代入选项就能直接排除?”

顾延州看傻子似的看数学老师,说了句至今想起还是会让时溪发笑的话。

他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您为什么会不知道?”

三年过去,顾延州早就被时溪锻炼出一套讲题思维。

按照是什么、为什么、怎么解三步走,一套流程下来可以将题目讲解得特别清晰。

这是时溪教他的。

现在顾延州站在白板前,手上握着白板笔,手臂上的青筋一显一隐,布料下的肱二头肌也被带起,肌肉线条特别好看。

他在其中一道题上停留,嗓音磁性喑哑:“往年的数学竞赛都会给出两个答案相近的选项,遇到这种题如果选择直接计算只会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入选项,快速排除。”

时溪抬头看白板,又低头做笔记。

听得不是太懂,毕竟她连这个知识模块都没涉及过,但她还是很给顾延州面子,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画了个少年。

嗯。

是在认真讲课的顾延州。

半个小时过得特别快。

身旁有几个男生时不时就看过来,目光明显,哪怕时溪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她转头看过去,他们立马又低下头,都来不及掩饰。

白板处传来白板笔搁下的声音。

很大声。

像是在撒气一样。

时溪连忙抬头。

顾延州看着那几个一直在盯她的男生,语气冷冽刺骨,犹如寒霜降临无情地砸下,“不想听我的课就滚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发声,面面相觑。

坐在角落的谭平倒是明白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哎,大家都集中精神一点,别左顾右盼的。”

吴兴师兄也蹙眉道:“难得咱们顾大佬开课,你们还敢走神。”

顾延州眼神很冷,将白板笔放下,“讲完了。”

卢一悟小声惋惜道,“啊,别啊,三十分钟也太短了吧。”

身后陆陆续续响起哀求声。

“是啊,能不能延长一点时间?我今晚连选修课都推掉了,就是为了能过来听课。”

“我们可专心听着呢,顾大佬再讲讲吧。”

“就是,再讲讲吧。”

顾延州脾气不算好,有时候生了气就不理人了。大家都了解他的脾性,一边惋惜一边争取道:“还能再讲讲吗?”

吴兴师兄突然朝时溪喊道:“弟妹,你劝劝呗。”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立马看向时溪,暧昧地“喔”了一声,转而将目标对准她。

“时同学,你劝劝呗。”

“叫什么时同学,叫嫂子好吗?嫂子,能不能劝劝顾大佬再讲讲啊?”

“是啊,再讲十分钟呗!不行,五分钟也好啊。”

“嫂子嫂子,你快劝劝啊。我们的希望就全寄望在你身上了。”

时溪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听个课,没想到一下子被推到所有人面前,还被这么多人叫做嫂子。

对上顾延州的眼神,他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听到其他人都在喊时溪,他眉眼的冰冷凛冽褪去了不少,一副雄狮被顺了毛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搭在另一只手的腕骨上,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

似乎想看她要怎么做。

一旦她开口“劝”了,相当于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同时也是替其他人对顾延州公开服软。

见时溪犹豫,顾延州完全没给她机会,“时同学,要是你劝,我就讲。”

周围的同学都暧昧地吹嘘起来,就等着她的回应。而顾延州似乎也没有要主动解救她的意思,已经重新拿起白板笔,就等着她了。

时溪咬了咬嘴唇,心上一沉,也决定让步了,轻声开口道:“顾......”

这时,顾延州突然蹙起眉,单手捂着上腹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声音沉闷而压抑。

她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喊他:“顾延州,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陆续看出他的异样,连忙凑上来,可顾延州只是摇摇头,甚至连手都疼到抬不起,勉强道:“没事。”

吴兴师兄:“你是不是胃痛啊?”

时溪立马给他倒了杯温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刚刚不会是......空腹吃的雪糕吧?”

“......”顾延州低头喝水,听到这句话,眼睫毛明显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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