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海下地宫探险(29)

作者:闹云夭

所以当他从这口棺材上找出了八处可以活动的装饰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奇门局的八门。

如果对应奇门局中的生门,那么是不是说明在这八处可以活动的装饰中,有一处是可以安全打开这口棺材的开关呢?

对于奇门局,张冉遗已经不陌生了。

可是,他解奇门局的方法目前还只限于套用数学公式。

之前在山腹中用的是几何公式,这次他能用的只剩概率了——

概率的计算量可比几何公式要大多了。不过,他这次随身带着电脑,相对上次纯靠心算来说,效率还要更快。

这种时候,哪怕是张冉遗也想起潇洋的好来了。

他不禁想:要是那家伙在这儿,破解这种机关那不就是分分钟的事了?哪儿还用得着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搞数学?

而此时被张冉遗惦记的潇洋也在成功突破东海王墓的大门和二道门之后,下到了地下二层。

不知是那蛋壳味道的原因还是仙爷天生适合墓室的体质,他一下到地下,整个人的精神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一时间,这老爷子不但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力也能高度集中了,甚至走路都不用潇洋扶着了。

地下二层的空间非常大,却处处都是山壁和岔路。人置身其中,却能清晰地听到不知何方不断传来流水的回声,和不知谁人模糊的说话回声。

岔路之间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圆形空间,这些圆形空间就像是一个个中转站,一个空间连同许多条岔路,稍不留神很容易就会选错路,最终一直在原地打转,不知不觉浪费时间。

仙爷和潇洋一开始没有察觉,就陷入了这种恶性循环。两人一开始选择了追逐着人声音前行,但走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劲,便停在了一处圆形空间里。

“是迷阵。”潇洋说。

仙爷沉吟片刻,道:“是奇门迷宫。”

潇洋叹了口气,嘟囔了句:“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

“谁?”仙爷皱眉。

“张冉遗。”潇洋又叹了口气,说:“他能用数学破解这玩意。”

“简直胡闹。”仙爷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罗盘。

摸金一脉的技术虽然他作为卸岭门人不算特别精通,可活了这么大岁数至少是研究过的。他可从来没听说谁破奇门局是用‘计算器’的——在他的观念里,下了地就得用地下的工具,打算盘能有罗盘好使?那不是搞笑么?

不过,为了安抚潇洋,仙爷说:“这局可破。”说完,他就开始掐指推算起来。

潇洋没敢吭声,心里却想,您出手,这局肯定是能破,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突然,潇洋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被仙爷嫌弃地瞪了一眼后,他揉着鼻子想,谁想我呢?会不会是那家伙啊……

而张冉遗算概率算到一半也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心想,不会潇洋也在想我吧?唉,也不知他和仙爷现在到哪儿了?早知道这墓里有这么多机关,他当时就该跟潇洋再做个约定……

至于现在——

‘给我一个杠杆我就可以翘起地球’那是某位伟大的科学家说的。

‘给我一台电脑我就可以算出概率’这才是张冉遗正在埋头干的事。

大概用了十分钟,张冉遗终于吁出一口气。

他把奇门遁甲的原理代入这口棺材上的八个可活动的装饰,再用概率的计算方法,最终推算出了这个八个装饰中最安全的一个,也可以说是对应奇门的生门所在——

那是一对可以旋转的圆形浮雕。

浮雕的内容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六脚蛇鱼,不同的是其中一只是正位,另外一只的花纹是斜位。

那么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是该将正位扭斜,还是将斜位板正?

张冉遗又算了两分钟后,终于抬手将斜位板正了。浮雕很紧,张冉遗单手没有扳动,只得放下电脑,双手齐上。这一用力,便将手指之前奶龙时的伤口有给挤开了,鲜红的血珠顷刻滚落,沁入浮雕的勾缝中缓缓向内流去。

终于,一阵石材的摩擦声响起,是棺盖缓缓向一侧滑了开去。

张冉遗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棺材里有什么,就连忙鞠躬絮叨着念:“这位先人多多包含,不是有意打扰,实在是事出有因,我必须去下一层找更多的线索,借个——”

他‘路’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见那棺材里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阿?……父……”

张冉遗:!!!

“阿……父?”

张冉遗:!!!!!

他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感受到浑身的汗毛一瞬间全部炸起,整个人僵得一动不敢动……

他不动,桔哥可不论这个。

它见形势不对,立刻飞扑过来,用尾巴卷起张冉遗放到了自己背上。

“……龙……竟、是龙?”

那沙哑的声音带着震惊,逐渐冷了下去。

这时,已被逼出一身冷汗的张冉遗,狠狠攥了下拳,他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如墨般幽深的眼瞳。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本是极美的,可此刻,在张冉遗看来只剩一背冷汗。

此时,深灰色的石棺里,一人半坐着,他单手搭在棺材边缘,身上的皮和手上的指甲正一层、一截地脱落着。

而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只顾双眼含泪地盯着张冉遗,一声声喊着:“父!……阿父!父!……”

张冉遗本来挺害怕的,可是在这人一声声的呼喊中,他硬生生把那些害怕全都憋了回去,他甚至着急忙慌地连喊了一串:“停停停!”

棺材里的人迷茫地望着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张冉遗抗拒的情绪他竟然急得直接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他身上不知穿了多久的衣物在这番动作下顷刻化为灰烬,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这男子在无衣蔽体的情况下、在身上还在掉皮的情况下就那么举着一尺来长的指甲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噼里啪啦’,是指甲在他爬行时一节节碎掉的声音。

他甚至还无视了桔哥一声声充满恐吓的低啸。

连龙啸都可以忽视,张冉遗严重怀疑这位‘先人’此刻的眼里恐怕只有他的‘父’——呃,也就是他,张冉遗了……

更令他毛骨悚然地是,这位先人在爬行过程中,还一口一声‘阿父’地叫着!

这简直太荒谬了,且不说张冉遗今年才十八岁,就算抛开年龄不说,他们一个活人、一个不知是不是活人,也不可能是父子关系啊?

“你等等!听我说一句!”张冉遗着急地大喊。

“父……父啊!父!!”

“你别过来!”张冉遗大喊,边喊边后退。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张冉遗甚至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为了不让他接近自己,张冉遗只好再次大喊:“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呃,爹?”

那位‘先人’歪着头,像是没听懂,仅墨黑的眼珠转了转,像是在努力理解张冉遗这话的意思。

张冉遗吓得连忙又大喊:“我不是你父!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只是想要借过而已。”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我TM不过就是个路过的’如此卑微的初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来给我评评理?!

此刻,当然没人能给他解释。

但是,他也不是孤军奋战,至少桔哥在被‘光溜’兄无视数次之后十分不满。在‘光溜兄’不管不顾向张冉遗扑过来的那一刻,桔哥毫不留情地回敬给他一记神龙摆尾,直接将人又扫回了棺材里,还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光溜兄,一声闷哼,躺在棺材里好一会儿没动,看来是摔得不轻。

而整个大殿也因为这一下跟着颤动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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