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瑞利回答。

伊莱欲言又止。

瑞利注意到了伊莱的欲言又止。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不妙的猜测：“等一等，你不会也信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假消息吧？”

——是的，假消息。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昨天魁地奇球场上“游走球失控冲向拉文克劳看台差点砸到人”这件事情已经演变成了“游走球把瑞利斯特奥利凡德砸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全身五十二处骨折”这个离谱的版本。

人身上一共才有多少根骨头啊同学们？！！

更离谱的是，明明昨天大半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在现场，但这个假消息——或者说是流言——居然还能在霍格沃兹流行起来！

今早她走出宿舍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还有学长惊讶地看着她问她现在医疗翼的医疗水平已经比圣芒戈还强了吗。

伊莱：“……”

瑞利：“……”

“所以你听说了。”见状，瑞利肯定地说。

“……至少我没信。”伊莱加速切完这一份材料，偏过头去，假装在找下一份。

瑞利顺手递过来一份材料，好心提醒：“材料都在我这里，伊莱。”

伊莱：“……”

伊莱默默接过材料，开始处理。

“喔，完美的魔药，”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起他们的魔药晃了晃——瓶内深紫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光线下折射出迷人的光——他小力地收起魔药，在表格上画了两下：“我得给你们俩一人一个O，绝对的。”

“谢谢您，教授。”瑞利礼貌地回答。

“谢——”

伊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打断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对了伊莱，我找你有些事情。今天晚上吃完晚餐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好吗？”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伊莱还是点点头：“好的，教授。”

现在还没下课，但也没多少人能提前熬完魔药。于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始上班摸鱼：“瑞利。”

他叫了一声瑞利的名字，脸上浮现出些许好奇的神色：“听说你昨天……医疗翼那边给你喝了什么魔药？”

瑞利：“……”

怎么！连！教授！都信！！

到底是谁在造谣！？？

……

“嘿瑞利，你在这儿！”布鲁斯看见坐在黑湖边上的大树下写写画画的瑞利，感到有些新奇。

“我说，你在这儿干嘛呢？我在图书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你。”她一屁股坐到瑞利边上，看了一眼瑞利在写什么——论文。

行吧，就算她不在图书馆了也还是一样卷，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卷罢了。

瑞利合上变形术笔记，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写论文。”

无动于衷——大概吧。如果她没有狠狠地把笔帽盖上的话说不定布鲁斯还会信点。

“你还在为那些流言生气呢？”布鲁斯好笑地问。

瑞利拔了旁边一根戳到她的脚踝的草，絮絮叨叨地朝着布鲁斯抱怨：“今天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地看着我，好像我能蹦蹦跳跳地上学是一件像巨怪穿着芭蕾舞裙在马戏团当小丑一样的事情……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来问我怎么回事。”

这个奇妙的比喻把布鲁斯逗笑了。“巨怪穿着芭蕾舞裙在马戏团当小丑。”她重复了一遍，看上去很想当场为这个喜剧效果拉满的比喻大声鼓掌，“你是个天才，瑞利。”

“我不是什么天才，我就只是Realist（现实主义者，或瑞利斯特）。”

“反正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写喜剧，不过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魔杖店要给你继承？”

“……留给理查德算了。我以后反正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

“理查德？你弟弟？”布鲁斯摩挲着下巴，突然有些好奇地发问，“他什么时候来上霍格沃兹？”

“我毕业之后。”瑞利回答。

“噢……”布鲁斯有点遗憾地叹气，“我还以为我可以看到什么‘奥利凡德同台对决之谁是卷王’之类的节目呢。”

瑞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去你梦里看。”

布鲁斯耸耸肩，不以为意。

瑞利把本子塞回包里，转头问布鲁斯：“说起来，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布鲁斯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弗立维教授让我们几个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我猜可能是一些关于昨天那个魁地奇的事情。”

瑞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吐槽：“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他们别再问我关于那个流言的事情了。我不想要这样的关心，真的。”

布鲁斯搭上瑞利的手，借着瑞利的力把自己拉起来，笑了：“那可由不得你。”

瑞利嘁了一声，带着布鲁斯往城堡走去。

“你还没说呢，校长办公室的口令是什么？”

“到了再告诉你。”

……

校长办公室里并不止她们两个，瑞利发现当时坐在附近那一块的被波及到了的人都在。

没有人提那个流言的事情——瑞利松了口气。米勒娃?麦格，她们的现任校长，只是向她们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意外。

“游走球年久失修了。”校长对她们解释。她神态威严，但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懊恼：“我们上一次更换魁地奇比赛用的球还是在二十六年前，1991。”

墙上挂着的历任校长画像中有几个刚刚打听到发生了什么，开始凑在一起交流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一个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画像被他们吵醒了——瑞利认出来他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一幕，露出惊讶地表情：“发生什么了，米勒娃？”

旁边的画像好心地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听完，他摸了摸胡子：“啊，1991——我记得哈利当时才刚刚入学。我记得那个全新的金色飞贼……”他在画框里转动他的头，把它转向现任校长：“——哦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给你们讲过关于这个金色飞贼的故事？”

菲尼亚斯?布莱克插嘴：“你没讲过，阿不思。你提都没提过。”

邓布利多：“哦——你们有兴趣吗？”

他对着下边的学生眨眨眼睛。

一个画像催促他：“快讲吧！您就别在这儿吊人胃口了行吗？”

“哦，好的……首先我们要知道金色飞——”

“——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故事刚讲了个开头就被麦格打断了：“我很愿意听你的故事，但是这些学生——”她指了指站在最前边的乔，继续，“还没有吃晚餐。”

“噢——”邓布利多遗憾地拖长了声调，“我还想给他们接着讲讲1992年的那场魁地奇事故呢。一个横冲直撞的游走球，你知道的，米勒娃。噢当然，还有1991年失控的扫帚和1993年的满天摄魂怪……可怜的小哈利，总是碰上这些事。”

麦格：“……”

这也许是因为他是詹姆的孩子，还有个教父叫西里斯。

这个组合完全能够让人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超出规则的事情——如果这个组合还不够解释，那就是因为他同时还是个救世主。

“我想你们该去享用你们的晚餐了，”麦格转头对着他们说，紧接着又绷着一张脸把头转向邓布利多：“我想这些孩子们不适合听这些故事，阿不思。”

……

吃晚餐的时候，布鲁斯满脸震撼：“……梅林！”

她推了推瑞利：“你听见了吗！？”

瑞利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东西：“什么？”

“魁地奇事故啊！”布鲁斯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往常能轻而易举让她双目放光的家养小精灵秘制大鸡腿如今也只能躺在餐盘上可怜兮兮地被她用餐叉戳出几排小洞。

“嗯，是啊。那又什么样？”瑞利不解。

看着瑞利疑惑的表情，布鲁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试图让她明白重点：“失控的扫帚，横冲直撞的游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