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番外(59)
“……然后呢。”
“然后就被软禁啦。”白兰可怜兮兮道,“枉我还相信世上有好人,结果转身就被背叛,纲吉君不觉得很过分很惨吗?”
“……对象是你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比较同情藤崎浩人――”
纲吉忽然止声,眼睁睁看着一个肢体扭曲的妖怪从地上冒出来,还没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就被凭空燃起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你看,我就说时间不多了吧。”白兰站起来,还挺有闲情逸致地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
在他动作期间,又有数只妖怪从不同地方冒出来偷袭,还不等纲吉示警,白兰头也不抬地打了个响指,妖怪们霎时停止了动作,自燃般化为一道灰灰。
“藤崎浩人想在你的身体里塞进一只妖魔,实验一下他的奇思妙想,后来在夜斗身边发现了纲吉君,想法似乎就变为了让躯体主人的灵魂堕落,再将其塞进身体,看看能造出个什么东西来――”白兰回头冲纲吉一笑,“真是个好想法,对不对?”
“我觉得非常可怕。”纲吉说,“我讨厌这样。”
“是吗?”白兰歪歪头,“我倒是觉得挺有趣――如果对象不是纲吉君的话。”
他眯起眼睛,柔和地笑了起来。
“本来隔开纲吉君的身体和灵魂是想再和他玩一下的,但既然对我可爱的勇者大人出手了,这个游戏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
纲吉见白兰的目光看向他,不由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纲吉君似乎和那个叫夜斗的相处不错?”白兰声音温柔极了,“那么问题来了,藤崎浩人是夜斗的父亲,杀了他的话,夜斗可能会死哦?”
“! ”
白兰歪着头,笑得一脸纯真无辜。
“呐,纲吉君,告诉我嘛,你要怎么做呢?”
第64章 便携神明奋斗中
“我……”
纲吉迟疑了,他没有怀疑白兰的话,即使他说得那么漫不经心,满含调笑的谑意,但纲吉就是知道,白兰没有说谎。
藤崎浩人这个“人类”,是夜斗这个“神明”的父亲。
“说是父亲,但也没有血缘关系哦。”白兰眨眨眼,可惜道,“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打听出来,不过这个‘父子’关系,说不定远比想象复杂许多——”
“白兰桑,藤崎浩人死掉,夜斗也会死掉是真的吗?”纲吉缓缓道。
白兰轻描淡写的一弹指,火束如流星般闪过,击落了一只乘乱摸过来的妖怪。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白兰一脸捉摸不透的笑意,轻轻道,“一半一半吧。”
“我希望夜斗活下来。”纲吉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白兰,暖棕色眸子里没有一丝动摇,纯粹而坚定。
白兰弯唇一笑,声音轻而软:“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有什么破门而入,风声凌厉如刀,片片划来。
白兰不避不闪,弯着眉眼心情很好的一拍掌,双手合十眼睁睁看着凌厉风声携尖锐之势撞到自己面前,然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看来你隐藏得很深呐,白兰君。”
房门大打开,妖怪们退开一条道,藤崎浩人从门口慢慢走进来,身后跟着低眉敛衽,神情温顺的野良。
刚才那道攻击,就是这位拥有众多名字的女孩发出的。
“我们彼此彼此呀。”白兰微微一笑,侧身挡在纲吉身前,截断了藤崎浩人意味不明的视线。
“看来你还是没有改变想法,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藤崎浩人没有动怒,脸上挂着温柔到虚幻的笑意,轻轻牵起了野良的手,“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白兰君?”
“没什么好考虑的。”白兰回以同样虚幻的笑容,“我和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藤崎浩人垂下眼,野良化作一缕流光被他握在手上,光芒散去后,一柄僧侣禅杖仿佛呼应般悠然铃响。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藤崎浩人微抬禅杖,身后慢慢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白兰君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谁告诉你的?——螭,还是藤姬?”
最后一个名字被他以柔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念出来,禅杖忽的一杵地,杖头锡环交错,碰撞出森然的脆响。
常人看不见的力量随着这响声波浪般纹散开,神器间的力量交锋在另一个层面上角力,泄露在外的只有一点细碎的乌光迸射。
黑暗的影子重创般退散,纠结蜿蜒的漆黑发丝蠕动着蜷缩,留下道道凝固的血迹。
藏于人后的藤姬终于露出身形,衣发散乱,裂开的嘴角中发出似哭似笑的嗬嗬声,像是不甘的低吼,又仿佛只是单纯的喘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状态极为不妙,散乱的和服歪斜着,露出一点苍白到发青的肩膀,其上血红的名字隐约是个“藤”,但不知何故,被一团黑乌乌的泥状物遮了大半,剩下的字迹也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有特殊能力的禅杖波及,消失了一点。
“果然是你啊,藤姬。”藤崎浩人转过身去,微笑地看着这个快要堕落成妖魔的女人,似乎不在意将自己的后背露给已经翻脸的敌人。
纲吉默默地看了眼,四周妖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虽然看似空门大露,但真攻击的话,也讨不到什么好。
白兰果然没有出手,他笑眯眯地看着那边,像无关者一样任凭事态发展,完全不管曾和他联手的藤姬会落到什么下场。
纲吉却无法置之不理。
“蛇蛇。”他轻轻唤了一声,耳边回响起熟悉的轻鸣,手腕上微凉的鳞片触感动了动,忽然消失了。
抬起头,藤崎浩人那边已经进入了尾声。
“我很佩服你挣脱控制的勇气和毅力,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藤崎浩人一贯微笑着,只有眼角余光的冷意才泄露了他并没有表面上的无动于衷。
对一个惯于万事万物尽在掌中,以耍弄他人为兴趣的boss来说,没有什么比不眨眼的小棋子打乱他精心布置的计划更糟糕的事情了。
禅杖挥下,轻描淡写的力道一旦击中重伤的藤姬,妖魔化的趋势就彻底不能逆转,对白兰和藤崎浩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个没用了/碍事的小棋子消失了的小事,但对好不容易冲破妖魔拦截线赶到的青梣来说,却是他用尽手段违背自身意愿都想救出的神器堕化死亡的绝望。
“藤姬——!!”
“嘶——”
与悲恸的哀鸣同时响起的,是一半虚幻一半凝实的大蛇从地下蹿起,张大嘴巴嗷呜一口吞下藤姬的声音。
禅杖打在白蛇身上,不痛不痒,一片鳞都没有掉。白蛇黑黝黝的眼睛瞥了眼见势不妙就退去老远的藤崎浩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掉转蛇头,重新变为虚幻,钻进了地底。
下一刻,一直没吭声的纲吉感觉到冰冰凉凉的鳞片重新缠上他的手腕,松口气的同时抬头一看,白兰满含笑意的眼睛正盯着他,莫名让人一阵心虚。
好在他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过头去看青梣跟藤崎浩人的打斗,无数妖怪蠢蠢欲动着扑上去,白兰微一斜眼,火焰随心而动,生生将离得最近的两只妖怪烧成灰烬。
但他没有插手青梣和藤崎浩人的战斗,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纲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是无法弄懂友人的想法,而青梣那边也渐渐落入了下风,落败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他只是一个名气快要消退的神祇,如果死掉了,就是永远的死亡。
纲吉紧了紧拳头,向前一步就想冲过去,白兰一把拉住他,凑近他肩头轻嘘了一声。
“好戏现在才要开始呢。”
他说着,轻轻瞥了眼紧闭的窗户。
纲吉不明所以的顺着目光望去,暖棕色眸子忽的凝固,倒映其中的小黑点越变越大,逐渐靠近“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