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75)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于是,请大师算过日子后,婚礼定在了下个季度。

农历六月廿六。

六月份的时候,跛子未竞标成功,龙田镇的会员以更高价获得了当月的竞标名额。

好在七月十五号的竞标,跛子“拔得头筹”。

不免有人觉得惋惜:“哎哟,标会都做三年了,再过一年多,钱就连本带利地拿回来了,这个时候拿回去,赚的钱能剩几个?这几年不白玩了?”

也有人冷嘲热讽的,觉得跛子这是傻子行径。

“不亏就好。”

每每此时,跛子只笑着回答这句话,并不做过多的解释。

竞标成功的当天,赵秀菊并未如约将跛子竞标所得的会费归还,说是钱暂时被银行压着,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手。

跛子空手而归,宝珠得知了缘由后,立刻追去了齐岳村。

宝珠来到赵秀菊家门口的时候,赵秀菊打扮妥当,拎着一只洋包,刚将房门落了锁。

“咔哒——”

“叮铃——”

“你这是准备跑路?”

宝珠旋动了车铃,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赵秀菊一大跳。

“……”赵秀菊回过头见是宝珠,用力地顺着自己的心脏,“老朋友从国外回来,去城里住两天。”

“哦。”宝珠伸手道,“还钱。”

赵秀菊:“宝珠呀,我跟你爹都说好了,宽限点时日,一个星期后就把会费给你们。”

宝珠:“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会费里有我一半的钱,今天是竞标的日子,我爹竞标成功了,你就得给钱。”

赵秀菊:“都是亲戚,宽限两日,又不会短你们钱,这样子多难看?整得跟个催债的一样,天都黑了,听姑婆的话,宝珠,先回家去。”

见宝珠油盐不进,张口闭口是“还钱”,赵秀菊立马拉下了脸:“没钱。”

“没钱?入会前,你就向会员许诺过了,标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正常运转,即使做最坏的打算,跑路了几个会员,你都能随时顶上。

标会流程公正、公开、透明,现在你跟我讲没钱?哪个流程出问题了,给不出钱了,你自己解释一下吧。”

赵秀菊既不还钱也不解释,于是宝珠把自行车一横,堵在了她家的院门口。

“不给钱的话,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了,我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盯着你,直到你还钱为止。”

“……”赵秀菊总算是妥协了,拉开了手提包一小点的拉链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叠钱,随后迅速拉严实了拉链。

她在手指上啐了口唾沫,飞速地数清楚了钱后,随后丢到了宝珠的怀里,“拿去!”

宝珠趁着她一拉一合的功夫,瞧清了拉链里处隐约的蓝色,手提包里,还藏着不少百元大钞呢!

“该不会出事了吧?”

跛子夫妻俩听得心惊胆战的,忽然想起,两三个月来,都没见到赵秀菊的老公和孩子了,以往收会费时,都是一家五口齐上阵,你去东村收,我去西村收,如今只赵秀菊一人在收了。

宝珠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啃了口苹果,不以为意地说道:“能出啥事?他们家几十套房呢,乡下的房子不值钱,城里的总该值钱吧?把它们全卖了,总是够抵的。你们又不是担保人,就不要狗拿耗子了。”

“那些人见你竞标成功了,明里背地的酸你,你做这烂好人干啥?”

跛子:“话不能这么说,赵秀菊是国河的亲姑婆,就是咱家的亲戚。万一出事了,邻里乡亲的可不管你是不是担保人,准要来咱家闹一闹的。”

结果不曾想,跛子一语成谶,小杰结婚的前一天早上,“赵秀菊卷款跑路”的消息不胫而走。

赵秀菊消失一个多星期后,有人撬开她家的门,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家具日用品等都在,空的是金银首饰等值钱的东西。

担保人是龙田镇的人,这些年做了点小买卖,赚了点钱,跟赵秀菊是好友,于是就充了标会的担保人。

众人赶去龙田镇的时候,发现担保人的家里也是同等情况,早在三天前,他家就没人出来过了。

许是怕同时消失惹人怀疑,他们特意错开了时间离开。

会头与担保人皆消失了,于是数村的人,聚集到了跛子家的院子里。

早在三年前,跛子夫妻俩便明确表明过态度,入会自负盈亏,他们并不作任何担保。

几十年相熟的邻里乡亲,玉河村的人尽管万分着急投入的本金,但也不好意思抢到前排,只默默地站在最外圈,凑个人头。

齐岳村入会的人最多,他们的气焰也最是嚣张。

大婚在即,怕被冲撞了,小杰早早被推去了楼上,跛子夫妻俩催促着宝珠带着恩恩也进屋去,不曾想,宝珠转手将恩恩丢给了小杰后,就开着挖机出来了。

这台挖机买来时就是二手,轧钢厂里用了将近十年后,几近报废,引擎声震天响,漏油不说,开启时,松动的零件上下左右晃动着,像是要当场散架了。

本来是要当废铁融掉的,但宝珠玩了这些年,喜爱得打紧,左右也不值几个钱,于是汪队长做主将挖机送给了她。

轰隆隆的引擎声盖过了人群嘈杂的声音,宝珠坐在驾驶室里,正与人群对峙:

“倒会了,你们找会头去,找担保人去,再不济报警去,冤有头债有主,我家院子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再不出去的话,别怪我把你们给铲出去!”

——“要能找到,我们能来找你们吗?我们怕穷不怕死,你就算是开挖机从我们身上碾过去,我们都不走!你们家和赵秀菊是亲戚,肯定知道她去了哪里的。”

宝珠:“不知道!”

——“就算你们不知道,高家的女婿就那个姓赵的,肯定是知道的。,秀菊可是他的亲姑婆!”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跟互相掀了菜摊子,打着群架的菜市场一样。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空而出——

“姓赵的来了,姓赵的在这里!”

“你们干嘛?放手!别抓我的衣服!嘶啦——乡野村夫,放手!”

跛子夫妻俩想要冲进圈子里,但苦于无从下脚,宝珠则一铲斗铲铲空了一块地,将挖出的泥土块尽数倒在了人群中。

潮湿结块的泥土砸在了众人的脑袋和衣服上,他们骂骂咧咧的拍打着泥块,开始调转枪头,针对宝珠。

闻讯赶来的小丽和赵国河才得以“突出重围”。

赵国河双手环着小丽,将她保护得很好,但他自己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撕烂了。

破布东一块西一条的挂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田地里为了赶鸟使用的塑料袋,正迎风飘扬着。

“就是他,这个姓赵的,当初他说他是担保人!”

这时,一位老大爷冲到了最前头,他气势汹汹地用拐杖指着赵国河。

赵国河推正了眼镜:“大爷,你莫要诋毁我,我从未说过这话!那日我去齐岳村看望姑婆,是你硬拉着我问标会的事。

我没入会,也不懂标会的事,我只是告诉你,姑婆的确是禾泰实验区那块吃了拆迁红利的人,她手上的房产和钱财都是真的。”

大爷将拐杖又往前挥了挥,打在了赵国河的肩膀上,要不是他及时歪了脑袋,没准头的拐杖能直戳他的面门:“那还不是担保人!就是你忽悠我这个老头子,说她赵秀菊靠谱的,我看你长得端正,又是个老师,这才信你的!”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附和着。

事出突然,大伙一窝蜂地聚集于此处,尚未有领头的,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见大爷站出来了,他们的气势更加的高涨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看你收了你姑婆不少钱,才帮你姑婆打掩护,忽悠我们这些老人家吧?”

“你学校是哪个?常平一中是不是?你要不把这事给我们解决了,我们就上你学校闹去,让你们校领导也看看,他手底下的老师,背地里都在干什么黑心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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