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56)
小丽本以为会像学校里她认过的人一样,两人只是打个对眼,结果赵国河却注意到了小丽丁点的情绪变化,在小丽被人事部带领着认识领导和同事,很是局促的时候,他能够主动给她倒一杯水,并且接过她除了收获掌声和“欢迎欢迎”的冷场话……
大概年纪大的男人,都挺会照顾人的。
回去的时候,小丽如是想。
学校针对新上任的教师配有专门的“师徒模式”,即未来一年,学校会给她安排专业对口的各个学科的师父,即语文、历史、地理、政治。
师父在讲台上授课时,她在下旁听学习,课后师父还会单独给她开小灶,拆解上课的步骤,课上存的疑问,可这时提出。
小丽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师父都是这样带徒弟的,但小丽最近跟的第一个师父是这样的。
赵国河是高一年级其中两个班的语文任课老师,很是凑巧,小丽暂时被纳入了他的麾下。
赵国河每天都给她带一枝新鲜剪下的花,与一颗水果。
“我妈在阳台上种满了花,不剪的话,最后全凋落去,怪可惜的。鲜花配美徒弟,如今,我妈整的那些花,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每天一颗水果,补充维生素C,对身体好,不能叫别人觉得我赵国河亏待了徒弟。”
赵国河是这般和她解释的,遇上小丽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还会送点小玩具亦或是小零食,还会主动带她去学校里偏僻人少,但风景好的地方散心。
明明是他主动送的零食,小丽拆开吃时,他还要管事:“少吃点,膨化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初时,赵国河总是以师父自称,整日徒弟长徒弟短地喊她,小丽只以为自己碰上个尽职尽责还热心肠的师父,直到后来,赵国河开始喊她“丽丽”,她只略一诧,也并未多想。
直到一次,师徒两人照例一起在职工食堂吃饭,赵国河主动替她摘掉了嘴边的饭粒,她才猛然惊觉,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
小丽的脸颊红得跟熟柿子一样,赵国河却若无其事地说道:“吃慢点,跟只小兔子一样。”
小丽如坐针毡又强壮镇定地吃完了这顿饭,回去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不仅是今日吃饭的场景,她还开始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
类似今日的事,其实并不少,只是她从未和旁的事联系起来……
对方像是一片沼泽地,她以为自己在努力走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却没注意,她的双脚其实已经没入泥潭,每一步向前,只是越陷越深。
他像是鸩酒、断肠草、鹤顶红、曼陀罗……毒性之大,见血封喉。
小丽彻夜未眠,紧张中又掺了点小兴奋,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古今中外的涉及爱情的名著,这大抵就是初恋的感觉?
不同于她对权会儒隐忍的爱慕,不同于她对陈继农茫然的接受与漠然的拒绝……这种甜蜜复杂的情绪会让她每时每刻,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不经意地想起他来……
但小丽又怕是她自作多情,于是翌日,她装作很是寻常地上班。
赵国河却坦荡多了,在那之后,他更加明显地对小丽表示偏爱,哪怕一个动作,一段短句……小丽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间超乎寻常的暧昧。
甚至连高一年段的同事们,路上碰见了他们,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上两句。
“师徒两个,又在学校里压马路呀?”
“赵老师,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幸吃到一颗你带的水果啊?”
……
两人心照不宣,不曾承认,也从未否认。
直到这周五即将放假的时候,赵国河托学生喊她去办公室。
学校临时给她安排了个新师父,下个月起,她就先跟同年段的历史组长。
对方再过五年就退休了,是位资深的历史教师,学校大概考虑到师父资历的问题,
但又怕引得赵国河不自在,刚巧这个月才开了个头,于是干脆让赵国河把这个月带完。
小丽那时正在班上看自习,她以为是什么急事,连忙跑了去。
结果她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酒味。
小丽担忧地问道:“师父,你喝酒了啊?”
赵国河似乎不胜酒力,脸颊连同脖子,都很是通红。
赵国河:“你下周就要走了啊?”
小丽:“还是高一年段,师父,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怎么还叫我师父?”赵国河不悦地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抱怨了声,随后他突然将小丽抱在了怀里。
他试探性地在小丽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高一年段教师的办公室被安排在同一间,房间里摆放了四张工作桌,供教师们共用,每个老师有其固定的座位。
临近放学,其余老师不是在班级里,就是没课先行回家了。
办公室里虽只有两人,但隔壁就是高二高三年段的办公室,小丽不敢高呼,边低声喊着“师父”边挣扎着,但赵国河的双手仿佛铁臂一般,紧箍着她,让她半点动弹不得。
赵国河坐在转椅上,小丽被强行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腰肢往后仰,咯在了扶手上,转椅轻轻地摇摆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咿呀声。
见小丽只稍加反抗,赵国河更加大胆了,开始热烈地亲吻着她……
自然,小丽没将此等逾越的事说出,只挑赵国河体贴入微的事说。
“这个姓赵的是禾泰人啊?咋选了个外地的?”
“你入职才一个多月,未免也太快了点吧?那小子该不会是没安好心吧?”
“小丽,你是说他现在和他妈一起住学校分的福利房里?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吗?有其他兄弟姐妹的话,怎么他妈只跟他住?”
……
郑玉兰恨不得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问个仔细,大概就是,相亲的她不放心,主动撞上门来的她更是百倍千倍的不放心。
跛子:“禾泰那边贫富差距悬殊,一半被纳入实验区的,人均分了几套房,还补偿了不少的拆迁款;另一半也就是海坛岛那边,跟实验区相距甚远,隔着一条金沙江,至今没搭起桥,往返只能靠船只,如今依旧很是贫困。这赵国河是哪一边的人?”
跛子虽是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分得拆迁款的人家大多都去做生意了,或者举家搬迁去城里。教师的工资不算高,海坛岛以外的禾泰人应该不愿意做个一眼望的到头,又待遇一般的职业。
“爹娘,你们就别问了,我们就只是先谈场恋爱,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哪知道这些?”
小丽害羞地躲回了房间里,不愿意再和他们沟通。
于是,宝珠被安排跟着小丽去学校“实地考察”一番,时间就定在两天后的周一。
因为宝珠赖床的缘故,小丽第一回 迟到了。
两人冲到教室的时候,赵国河正在讲课,两人猫着腰溜了进去。
小丽抱着笔记本坐到专属的位置上,宝珠为了不引起注意,跑到了角落的一张双人桌那。
角落是不爱学习的差生最爱待的地方,常平一中也是有差生的,多是与学校领导或者教师沾亲带故,靠自身成绩又考不上,于是被家里人安排,在这“借读”的人。
一个男生正趴在课桌上睡觉,他将书本竖起,脑袋埋进去,自以为这样老师就看不见自己了。
“同志,借坐一下。”
宝珠将木头长凳子往后挪了点,想要坐到他旁边去,不曾想,男生睡得太沉了,他屁股一歪,整个人摔到了后边的卫生角里。
扫帚畚斗横七竖八地倒着,发出突兀的响声。
赵国河连同全班同学的目光,全转到了这里,宝珠火速抢过了一旁的书,将脑袋埋了进去。
赵国河的目光随之扫到了小丽这,小丽红着脸,端坐着,装作寻常地和赵国河微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