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缱绻(41)
“对。”
黎锡然:“这就是你非要拆掉我一半办公室做书房的原因?”
“学校自习室太难占位置了,而且我宿舍距离你公司那么近。”尚禧暖看着他说。
黎锡然妥协安抚,“行,只要你喜欢就好。”
那晚,四人在黎家的酒店用了晚餐。
再回到套房已经是凌晨,宜笙直接倒在床上,看着秦见川道:“完了。”
“什么完了?”
“我觉的暖暖喜欢黎锡然,那我就不能给则灵介绍了。”
秦见川坐到宜笙身边,为她脱下鞋子,“如果黎锡然是个人的话,就不会对小姑娘有半点非分之想。”
宜笙摇头道:“可是,爱情又不关乎年龄。”
“天鹅公主,你怎么要顾那么多人呀?”秦见川翻身抱住她,“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你该顾顾你老公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天鹅湖
宜笙演出结束, 只卸了妆,身上还有各种彩色闪片没来得及洗掉。
又沾了汗,面对秦见川的亲近, 她便抗拒地挣扎。
“洗澡, 再...”
话音被缄默在深吻中, 秦见川撩着人衣摆,“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洗。”
宜笙咬他唇角,娇嗔着哼咛, “有汗。”
“是香的。”秦见川手肘撑起上半身, 将人囚于怀中。鼻息在宜笙耳畔流转,嗓音低沉,缱绻又暧昧, “天鹅公主什么模样,都足够吸引我动、情。”
夜里的酒店顶楼,从单面玻璃可俯瞰整个茱海。
不时便会有观赏游轮闪着一串彩色灯光载着一船游客驶过,为这座不夜城再点亮一寸灯火与喧嚣。
宜笙何时被抱到窗前的, 要从秦见川接到了助理谭松的电话开始。
电话那边的人严肃汇报着淮岛一号项目最新工作进度, 另一端, 公放的电话被孤零零扔在绀色办公桌上。
“秦总, 以上就是最新进度。年后即可前往第一站——岭山村。”
秦见川的唇被坏心眼的姑娘占着,故意使赖不给他回复的机会。
于是,男人直接扣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摁在落地玻璃上, 直接挂断助理电话以示明白。
“不乖。”秦见川刚还是斯文的, 此刻直接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
宜笙刚刚只是单纯想要逗逗他, 谁知直接把人火气也逗了上来。
温泉水浸泡濯涤雪域高原上的红樱桃, 灼烫热气连将本就细嫩的果皮晕得似若滴血。
宜笙她眼眶内一半是不夜茱海的轮渡,一边是撕碎温良的儒士。
夺息的吻让两人唇畔皆泛着晶莹水光,而宜笙颊侧都是烫红的绯色。
她向后仰着脖颈,眼波迷离。
这还仅仅是个吻。
那沾染了雪山薄荷烟草味的舌尖,又带着柑橘桂花的馥郁,在这一半灯火一半良夜的缱绻媚色中,于沪上的茱海点起一撮火苗。
秦见川手指勾起她不住颔首的下巴,越是白日斯文的人,在夜色里染上欲、望,就越是痴狂。
他摁着她去看窗外,还故意在人耳边作恶,“你说外面的游客会不会看到我们?”
宜笙已经被他吻的在缺氧中失去判断力,仅存得一点羞怯让人想要挣扎,“别...”
秦见川还真的听了她的话,抱着人去浴室躲避。
只是待到两人站在花洒下,他伸手反锁住了玻璃隔门。
仅仅住了一晚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另外一边还是整扇落地窗,环绕的场景是另外一半茱海,又附连了旅游打卡圣地茱海广场,倒比书桌前还要热闹。
“你骗我?”
“这分明是我答应你的,陪你洗澡。”
水汽中。
香腮绯红,风情清媚。
再揉于床榻之中,宜笙彻底没了力气。
窝在秦见川怀里抓着人手把玩,“你昨天是不是就想了。”
“嗯,你晚上睡着后,我去洗了两次澡。”秦见川嗡着鼻音道:“毕竟,你先生正值二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壮年。”
“阿川,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也对你有着深深的迷恋。”宜笙吻他鼻尖说道。
只是自伦敦回国后,宜笙确实感觉到自己不如在国外时与他肆意。
一是要上班,二大约便是故土多情怯。
但刚刚那一刻,恍然间让人回忆起曾经。
“好怀念我们那段声色犬马,昼夜荒淫的日子呀!”宜笙贴近他,抵着人再次升起的旗杆。
秦见川心底的湖泊被春水吹起涟漪,隐秘的火也开始颤动。
“秦太太,你丈夫说收到了你的暗示。”
-
翌日。
清晨。
秦见川先醒来让客房服务将早餐布置好,才将哼唧着不愿睁眼的宜笙拉起。
“好不容易春节放假了,居然还要早起。没天理!”一连一周的朝五晚十一,宜笙整个人困乏到脱力。
于是,宜笙是被秦见川抱到浴室洗漱的,然后再将人背到餐桌前。
像照顾小孩子,尽心又尽力。
秦见川边将筷子递给她,边说道:“吃完早餐就该回家了,下午我还得去一趟公司。”
“...”
顾念秦见川还有工作,宜笙也不好再和他闹。
只是她刚吃了两口水晶包,卧室的手机便响个不停。
“公主继续吃,我去给你拿。”
一脸起床气的人这才平复下心情,慢条斯理的继续优雅吃完那只水晶包。
“谁的电话?”宜笙看着走来的秦见川问道。
“亲爱的则灵大小姐?”秦见川举着她手机,一字一顿得将备注念出来。然后又看置顶那栏,“秦见川...”
宜笙心虚没接话,伸手拿过手机,“宝贝,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按照往常,则灵会立刻调侃她,怎么,打扰你和你老公的晨间运动了?
但今天则灵却是十分严肃,“乖乖,南苏剧院出事了!”
宜笙放下筷子,立刻联想到,“桑晚蔚?”
则灵说昨日她们在国家剧院演出结束后,便见黎之槐接到许匿的电话。
原本按照正常流程,演出结束,每组的带队编导会向团长报备。
“许匿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医院的抢救室。说南苏剧院正在演出时,前两排的观众突然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观众挥拳时,不小心将手腕上的串珠甩到了舞台上。好巧不巧就被桑晚蔚踩到了,她脚下失了平衡,直接从三米高的舞台上仰面摔了下来。听说摔到了后脑勺,现在还没出抢救室。”
消息过于震惊,宜笙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笙笙,你听到了么?”
“我只是觉得太震惊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则灵也觉得十分意外,这已经是团里近月来发生得第二起演员受伤事件。
“现在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接二连三的发生演员演出事故,搞的大家人心惶惶。”则灵又道:“而且团里还决定暂时停止首席评考,并要将此事联合朱倩雪的事一起上报至芭蕾委员会。”
宜笙这下彻底没了吃早餐的心,“我下午就回团里。”
则灵顿了顿,才又弱下声音道:“现在团里和桑晚蔚关系好的,都在议论是你做的。”
“我?”宜笙差点笑出声,“那昨天如果是我摔下台...”
“我也会第一个就联想到是桑晚蔚!”则灵立刻接话道。
宜笙揉了揉头,格外无力,“我不屑这种卑劣手段。”
“放心宝贝,任何事情都有咱们姐妹一起往前闯。”
“好,谢谢宝贝。”
临挂电话,则灵终于补了一句,“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和你老公晨间运动吧!”
宜笙的电话虽然没有外放,但安静且仅有两人的室内。
她还是凭借秦见川那微变的脸色猜出,他听到了。
“挂了!再见!”
宜笙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已经被各种消息撑饱了,“不吃了。我去收拾行李。”
秦见川摁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一揽,“我听到了。同事意外受伤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局面,但是如果你因此烦恼不吃饭,我也会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