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缱绻(13)
“那晚我好似遇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从不相信命运这些东西。但直觉告诉我,我们天生一对。”
最后一首歌,以《WHAT WOULD YOU DO?》作为收场。
歌词问道:假设世界在一周后分崩离析,你会如何选择?你会如何做?
宜笙被秦见川抱起,双腿盘在他腰上。
他手掌拖着她的臀,恨不得将人融进怀里。
他用中文在人耳边唱,以回答歌词疑问句的方式唱,“我会在光阴流逝前表达爱,不藏着我那呼之欲出的爱,趁着大好时光,生命尚未流逝,坦白对你的爱。”
宜笙勾着他脖子的手僵住,感受着他气息肆意闯入自己的领地。
在这缠绵的乐点里,旖旎的光影拽着她向焰火深海中坠。
他唇擦过她耳廓,缠绕着悸动、欲望、燎原点火般的躁动,叩她心门。
“你要吐露真心么?”
“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川子: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富二代,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才是。
第9章 天鹅湖
乐点也变得缱绻动情,男人俯首在她耳畔,那话都开始变得意味深长,带着极强的隐晦情感。
像浪荡的调情,又像正经的告白。
宜笙的心也似被海浪不断推搡的贝壳,稍一不留神,心意就会被赤、裸裸的摊平在海滩。
她挺了挺腰腹,勾着潋滟的狐狸眼尾。
昏暗又暧昧的灯光下,她红唇凑近那人,笑得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璀璨焰火和避风城堡。
可惜,她只能看绚烂的昙花一现。
宜笙回,“我会和他做。”
贝壳被海草缠绕,成年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字谜游戏,再次被沉溺进海底。
-
两人没等到livehouse演出结束,便逆着人群离开。
一路的火光,连带找黑人小脏辫儿要合影和签名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车子也没抵住爱欲滋生,只驶了一半路程,便停在了海滩边。
全年温度适宜的城市里,爱似潮汐一点一点激荡在两人小腿上。
短裙就是方便,只需全部叠在腰上,欲望一触即发。
秦见川穿了件白衬衫躺倒,任由那心急的姑娘居高扯掉他两颗玉髓纽扣。
“席尔,涨潮会不会淹没我们?”皮衣外套被秦见川搭在她肩上,只能看到她一双细直如藕断的腿在潮水里白到发光。
秦见川手掌掐着不足盈盈一寸的腰,随着一次次潮水涌动激荡起浪花。
他眯着眼,任由水花将他眼镜模糊,“你怕么?”
宜笙挑眉,“不怕,那就淹没我们吧。”
她才不怕死,她怕不浪漫。
最后,潮水褪去,也没有真得淹没他们。
秦见川抱起人,踩着砂砾回到车边。
水痕浸湿后座的皮质座椅,他弯着腰,给娇气的人擦拭脚上的沙子。
宜笙枕着靠垫,仰视看他。
白衬衫透了水,全部裹在他胸膛。那人的胸肌、腹肌便更显欲气。
“想什么呢?”见她出神看自己,秦见川问道。
夜色里,宜笙突然想到第一次被秦见川吸引,是因为她演出结束下台时被他的眼镜反光闪到,从而注意到那双四月春水般的深眸。
“你戴眼镜是因为近视么?”宜笙问道:“还是,想藏一下你那过于多情的桃花眼?”
秦见川攥着她脚踝,轻轻一拉,湿掉的短裙便从腿弯褪下。
然后又将印着Fendi的薄毯盖在她腰上,只露出半截小腿。
“想听真话,还是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秦见川挠了她脚心下,关上车门,走到驾驶位。
“我是早产儿,眼睛是从娘胎里带的弱症。”
宜笙降下一点车窗,风迅速闯了进来,掀开盖在腿上的毛毯一角,白到发光的腿在后视镜中晃动,“所以,你真的能看清我么?”
“不是告诉过你,看人,分用眼和用心。”秦见川轻笑,余光落在后视镜,喉结也不知滚动了多少次,“我是用心在看你。”
宜笙心脏颤了颤。
又来。
“那你近视有多少度?”
“左眼500,右眼480,还带了一点散光。”
宜笙起身,将薄毯系在腰间。
又从后座跨到副驾位。
“很危险。”
“我想看你。”
秦见川腾出一只手,攥着她那只在夜里白到发光的脚踝摩挲,“我母亲因为生我,差点难产。”
宜笙将自己的手附在他手背,感受他虬结的血管跳动。
“那你母亲现在呢?”
“她很坚强。我童年至留学的时间里,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你一定以为她会是个家庭主妇吧。不!她其实是个事业型女强人。”
宜笙听得津津有味,或许是真得产生了一点好奇。
“当时,我父亲的业务全部都在国内,他就洛杉矶和壹京两边跑。每个周末,我们一家都会在威尼斯海滩玩,或是堆城堡,或是乘游轮去海钓。”
“我母亲还在海滩边开了一家花店,不过只供应百合。”
宜笙歪着头,仔细地端详秦见川。
她想这么温柔的人,大约便是因为生长在这么有爱的氛围里,所以才有如此家教。
“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我母亲生我时难产,所以后来我父亲直接做了结扎手术。”
宜笙不免又震惊道:“那你妈妈一定很幸福。”
秦见川抽出自己的手,继而与她十指相扣,“嗯,我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尊重女性。我留学时的创业项目便是给山区贫困女孩捐献卫生棉,我父母是我的投资者。”
宜笙看着他笑,那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不存任何挑逗的诱惑,只是单纯爱慕这个男人。
发自肺腑,荡漾灵魂。
“伊森,我说这么多,你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么?”
“什么?”
秦见川踩下刹车,车子停在红灯前。
“都说女孩子要嫁一个人,会考虑男方的家室、人品,乃至父母的为人处世。我的意思是,我性格和学识还算可以,家里也算有点小钱,父母关系温馨融洽。可以作为挑选男友,或者丈夫的对象。”
宜笙看着他,瞳孔在凌晨的夜里闪动。她心脏差点就要停止跳动,连带大脑也处于凝滞状态。
车厢内被两种气氛来回翻涌,前者夹杂着真心的暧昧,后者则是在现实的砂砾中寻找珍珠。
好在秦见川并没有催促她给出点什么反应,在红灯变绿时,车子再次启动。
这个话题,也被缄默暂时翻了过去。
-
两人在洛杉矶得这段时间,秦见川也不只是单陪着她玩。偶尔也会因为工作或者朋友在的原因出门。
宜笙从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经常会自己一个人出门逛街。
“你说,他向你告白了?”则灵激动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还送了一枚黄钻戒指?”
“不是那么正式,就被我搪塞过去了。”宜笙看着右手中指上的方钻,叹息,“所以我现在出来给他选一个礼物。”
“真可惜,这种纯情款的富二代,市面已经不流通很久了。”则灵托腮,“你不会心动了吧?”
宜笙推开一家眼镜店的玻璃门,回道:“我说一点不心动,你信么?”
“听你讲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我都想要心动。”则灵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宜笙轻笑出声,逛了一圈后对着眼镜店店员指了指柜台内的一款无框眼镜,“我能怎么办,我能答应么?”
“不能!”
“所以我应该控制好自己的心。”她接过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幻想着秦见川戴时会是什么样子,“毕竟这是世家千金小姐的必修课程。”
则灵听她语气平淡,以为她内心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好,不然你就是在玩冒险游戏。所以最后提醒你,一旦察觉到动心,就立即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