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娇美小媳妇[年代](177)

作者:舒书书

人生漫长, 这样的分合已然成为最大的常态。

所有人都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 走向属于自己的人生轨道, 不断展开属于自己的人生。

两年后。

程陈在部队里成功提干。

何子然仍在乡下和一帮知青一起浑浑噩噩混日子。

侍丹玲在景县的文化局站稳了脚跟。

丹穗成功走上了舞台, 迈出了成为专业舞蹈演员的第一步。

何子言和豆豆在读小学最后一年,丹彤兴禹和米米小麦都是快乐的小学生。

珍珍这些大人们,日复一日地过着差不多的生活。

除了年岁一天天上身,除了看着孩子们一日日长大,生活没有其他大的变化。

当然在眼下这个年代里,没有大的变化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一年,钟敏芬已到人到七十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侍淮铭问钟敏芬:“娘,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今年是您七十岁的整生日,你想怎么过啊?”

侍淮铭这么提起来,钟敏芬下意识想到十年前。

十年前他们刚从军校搬到这里,她过了六十岁的整生日。

那个生日过得很大,认识的人都请去了饭店,齐齐整整一个都不少。

她现在还能记得丹穗拉着豆豆和何子言给她唱小燕子时候的样子。

十年变迁,七年动荡,如今已经凑不齐那些人了。

不止是人凑不齐了,在如今这种环境下,也不能像十年前那样操办热闹了。

所以她说:“有什么可过的,简单吃个面条就可以了,不要瞎折腾。”

看钟敏芬这么说,珍珍又接着问:“那把大哥大嫂二姐他们叫过来,不到外面饭店里去操办,就在家里简简单单吃顿饭,怎么样?”

钟敏芬想说也别叫他们来了,实在是折腾。

但转念一想,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老大和老二两家人了,她现在一年比一年老得厉害,不知还能活几年,更不知以后还能见他们几次,所以便就点了头:“行。”

那过生日的事便就这么说定了。

怕侍丹玲和丹穗给忘了,侍淮铭又说:“也得叫告诉玲玲和穗穗一声。”

珍珍在旁边点点头,“没事给她们打个电话说一声。”

而提到侍丹玲,钟敏芬又忍不住操起别的心来。

她嚼了半天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声音飘忽说:“这个玲玲的婚事怎么说的呀?分配到单位上班都两年了,年龄也这么大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哟?”

比照乡下人的结婚年龄,侍丹玲现在确实是很大了。

这要是放在乡下的话,媒婆看了都得愁三愁。

但这不是不是在乡下呢么,侍丹玲又是个有大学文凭的姑娘,有文化有思想有正经工作,有自己的主见,所以说起来其实也还好。

可是钟敏芬以及侍淮钟两口子还是急,这两年一直惦记这个事。

身为三叔三婶,侍淮铭和珍珍自然也为侍丹玲操过心。

但是侍丹玲自己不着急,给她相亲她也不去,所以这事就一直这么搁下来了。

珍珍接钟敏芬的话说:“娘,玲玲她自己不着急这个事,咱们也不好替她做这个主张。现在都兴自由恋爱,结婚那得有感情,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钟敏芬说:“再拖几年,那都三十了。”

珍珍说:“拖到三十也没事,玲玲是大学生,又有正经工作,怕什么?”

钟敏芬知道自己说了也没什么用,没多往下说。

她年龄这么大了,精力有限,如今能管的事情更少了,顶多也就问两句罢了。

侍淮铭和珍珍说上两句也没多放在心上。

晚上洗漱完回到房间里,侍淮铭在写字桌前坐下来,拿起钢笔铺开信纸,给侍淮钟写信,跟他说钟敏芬过生日的事。

侍淮铭在那写信,珍珍拿出小提琴对着谱子练琴。

学了两年多的小提琴,每晚都练,如今珍珍拉得已经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作为对音乐并不怎么了解的人,反正侍淮铭听着是蛮享受的。

珍珍练完了小提琴,侍淮铭的信也恰好写出来了。

他把写好的信折起来塞进信封里,封好信封贴上邮票,放在写字桌上。

珍珍收起了小提琴,和他一起上床睡觉。

拉了灯躺在床上,侍淮铭忽也想起十年前,忍不住感慨说:“一晃十年都过去了。”

珍珍接着她的话道:“是啊,时间一分一秒都不等人……”

开启了话题,珍珍和侍淮铭便不自觉聊起了过往。

聊到夜深睡着,又在梦里回到十年前,重温了那时的热闹与团圆。

而时间总是不断往前的。

人生没有回头路,过去的事都留在了记忆中。

次日侍淮铭把写好的信拿去邮局给投寄了出去。

他也在单位抽空给侍丹玲和丹穗打了电话,提醒她们到时候回来。

然后在距离钟敏芬过生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侍丹玲又打了电话过来。

她很突然地跟侍淮铭说:“三叔,到时候我带对象一起回去,行吗?”

侍淮铭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应声说:“行行行。”

晚上回家他把这事说给钟敏芬和珍珍,钟敏芬和珍珍也愣了好一会。

催了那么长时间她都没反应,这突然就有对象要带回来了?

珍珍说侍淮铭:“你没多问点啊?”

侍淮铭说:“那是单位电话,她又是女孩子,我哪好意思多问。”

确实不方便多问。

那就只能等到钟敏芬生日当天,亲眼看看了。

***

剩下的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钟敏芬生日当天,侍淮钟一家子和侍淮霞一家子,准时坐火车来了熙城。

这一回再过来,变化最大的要数侍淮霞。

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嘴巴变严实了,不再咋咋呼呼的什么都说。

这大约也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特征——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说话。

这些年没见,侍淮钟陈青梅和侍淮霞孙德树看起来全都老了很多。

侍兴国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娶了漂亮的媳妇,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当年他高中还没毕业,大学就停止招生了。

他高中没读完就回家去了,后来复课他也没再去。

因为有文化,又有侍淮铭这层关系,他在镇上的粮站里得了份工作,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稳定下来后,自然就按部就班娶媳妇生孩子了。

坐火车过来实在是累得慌,尤其年龄又大了。

侍淮钟他们到了以后和钟敏芬说说话,便都去休息了。

休息到傍晚,丹彤和兴禹放学回来,珍珍和侍淮铭也先后下班。

走在回来的路上,阿雯问珍珍:“真不叫我们一起给大娘过生日啊?”

珍珍说:“不麻烦了,就家里人吃顿饭。”

麻烦其实还是次要的,是不想搞得那么兴师动众。

看珍珍他们已经都做好了决定,阿雯自然也就没多强求。

两人走到胡同里分开,各回各家。

家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珍珍到家后挨个打招呼就打了小一会。

打完招呼自然就忙活起晚上的晚饭。

而在她回来之前,陈青梅和侍淮霞早已经忙活起来了。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人多做事又快,所以晚饭做得也快。

厨房里面热气蒸腾菜香四溢的时候,侍淮铭和丹穗接连回来。

作为亲妈,陈青梅自然更加惦记侍丹玲,坐等右等没等到,她便没忍住嘀咕着说了一句:“这玲玲怎么还没来呢?”

听到这话,珍珍回答她:“她在县里,离得稍微有点远。”

说完她自然又想到点别的,看向陈青梅问:“嫂子,娘有没有跟你说,玲玲今晚带对象一起回来?”

钟敏芬没有说。

陈青梅蓦地一愣,“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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