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绿(30)
张嘴就是强势霸道的痞气,宋阮心头一荡,盈盈笑起来。
他低眼看着她,才发现她真正笑的时候,两只眼睛可以弯成月牙的形状。
她的上嘴唇尤其饱满,刚才又被他滋润过,红得水光灵嫩。
“不过,你不是一直都对老男人比较感兴趣,怎么这次上了我的贼船?”
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刚开始听到那些人传她在五中的丑闻,他第一反应是震惊、嘲弄,但过后,他发现震惊和嘲弄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他无法忽视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有种自己发现的瑰宝被别人亵渎了的愤怒,也有听到她喜欢那种男人时的不甘和嫉妒。
而且她今晚,好像一直盯着他玉树临风的舅舅看。
“对啊,我是比较喜欢老男人。唔,他们很成熟、很有魅力,最重要的是,安全感。”
她虽然在笑,语气也有几分漫不经心,可沈觉还是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或者说,是真假参半。
“但是谁知道呢,也许这次暂时中了你的邪吧。”
她静静地看他的眉、鼻子、唇线,声音轻得如同一阵尘烟,“沈觉,你好像不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她的话。
如果从他对于平华那件事的态度来看,的确是这样。
而且像他们这种人,肯定有八百个心眼子,放纵狂妄的同时又格外谨慎。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凑到她耳垂,轻轻呵了口气。
“你以为老子平时都这么斤斤计较?那是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
她踮脚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那我喜欢老男人这事……”
他的眼神一下阴沉,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收紧抱她的手臂,打量着她的脸,缓缓开口:“我等你想好给我解释的那天。”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处对象
会甜一段时间
第31章 舅甥
第二天上午,过了大课间,沈觉看到黄琪琪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着。
他烦得有些急躁。
昨晚温存过后,他竟然一时忘了要她的电话。
现在她不出现,他莫名觉得有一种她突然消失不再回来的错觉。
就好像昨晚疯狂又撩情的一幕幕,是梦。
“宋阮?她生病请假了啊。”
黄琪琪一脸惊悚的看着满脸铁青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人,满腹疑问,最后迟疑地拿笔戳了戳沈觉的手臂,说:“我虽然不知道宋阮怎么得罪你了,但她这人吧,还行,你就别找她麻烦了。”
沈觉稳了稳心跳,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四眼妹,“唔”了一声,撑着桌子站起来。
死女人,昨晚穿这么少和他飙车,不感冒才怪。
他有些气恼,却又担心她的状况,因为她不像是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不来学校的人。
没这么矫情。
于是他又想起那次她脸颊上的巴掌印。
越发焦虑。
等她来了,他一定要按着她的手把号码输进自己的手机。
下午的时候,宋阮裹了件秋季校服外套走进班里。
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黄琪琪打量她,苍白如玉的脸上红唇微翘,双颊有比平时更鲜明的桃粉色,一向冰冷寡素的宋阮,此时竟有些病美人的样子。
没等黄琪琪说话,沈觉在隔壁跟装了监视器一样,沉着脸走过来。
无视打响的上课铃和匆匆往回赶的人群。
宋阮本想忽视他,可他的目光灼得吓人,她又不想引起大家注意,只得咬了咬牙,站起来走出去。
“手机给我。”
宋阮没想到他不是第一时间质问或者关心自己,而是问她要手机?
她心有不爽,冷冷偏过头,“没有。”
“骗鬼啊!”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不算普及,可中学生大多都会有一台老年机,没有上网功能,或者上网功能不发达,只是方便家长联系自己。
“有事没事,没事回去上课了。”
她坚决不顺着他,要走。
一把被拦下来,他手臂的力量强得骇人。
宋阮吃痛,正欲发作,额头就覆上一阵凉意。
他的手掌很宽很大,上面有薄薄的茧,指甲剪得利落,十指光秃秃的,带着微微潮湿的寒意,坚实触在她的肌肤上。
她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觉得清凉得有些舒服。
“知不知道老子担心死了。只知道你病了,却联系不上你,这种滋味真他妈不好受。”
不是没听过他爆粗,可一句话全是愠怒的俗语,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还不都怪你……”
她还是有些低烧,又吃了药,本来就昏昏沉沉的,此时依偎在他怀里,更是迷糊。
语调沙沙,有些怨怼着撒娇的意味。
“几度?不会把脑子烧坏吧?”
他很享受她这样软软的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狡黠地笑。
“烧坏了倒好,不记得昨晚的事。”
“想赖账,嗯?”
他和她微微分开,垂眸看她娇嫩的脸。
想起昨晚缠着冷风吻她的感觉,只觉得口干舌燥。
低沉的嗓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总能让宋阮忘记她们正身处教学楼的危险地带。
在上课期间,不务正业的调情,随时有可能被趾高气昂的教导主任发现。
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她浅浅地笑,“传染给你,你也忘了,不正好?”
他才注意到,她笑的时候,两边粉扑扑的脸庞有微不可见的肉漩,好像是叫梨涡的东西。
他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却是皱眉往后仰了仰,似乎很介意她身上的病毒。
“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上晚修,我爸给我请假了。”
他的眉头这才真正皱在一起,“那你下午干嘛要来?”
“不是担心我吗?”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扭头看了眼旁边,宋阮不由得也跟随他看过去。
长长的走廊,并没有人。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换了个方向,背抵到冰凉的瓷砖上,惊慌的唇被一股温热急切堵上。
他吻得很凶,她连推开他的动作都无力作势。
耳边各班老师隔空争斗的声音,什么物理公式、英语单词、酸涩的文言文,都成了飘旋在空中的泡沫。
“老子迟早有一天死你手里。”
怎么可能,要死也是她死在他手里。
宋阮心神恍惚的沉默反驳,竟有一种沉重的失落和隐喻的悲伤。
*
晚修宋阮不在,沈觉觉得无趣,上了半节课就翻墙出去和人飙车。
他倒没有去闹宋阮,知道了她的住址和号码,他沉得住气。
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然后和她在学校接吻。
回到家的时候,靳光崇刚从卧室冲完澡走出来,对站在冰箱前的沈觉说:“给我拿罐啤酒。”
冷气偷跑出来,拉环在安静的客厅响动,气泡声在吊灯下滋滋啦啦的弥漫。
沈觉随手把车钥匙扔到茶几上。
用力过了头,一串钥匙滑到地上,落在一堆杂物中,他也没打算去找。
没有女人的家里,舅甥俩随意躺坐在昂贵的沙发上,身型修长精壮,英俊的脸有颓靡之气,足够迷人。
半罐啤酒下肚,沈觉烟瘾上来,摸了根孝顺的先递给长辈。
“怎么,现在的舅妈魅力这么大,都能管住你这个老烟枪。”
沈觉一双眼睛微眯,充满戏谑。
靳光崇不接受他的挑衅,伸出修长的手指把烟夹住,然后含进嘴里。
不到四十的年纪,是一个男人魅力到达顶峰的阶段,尤其是有靳家基因的男人。
沈觉笑笑,他这个舅舅,的确害人不浅。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人。
靳瑜常抱怨,自己儿子和他舅舅一个鬼样。
“这次能定下来了吧,你不嫌我妈念叨,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