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点灯(80)

作者:许棠知

只觉得神秘兮兮的,估摸着在和胡奕飞打电话,大概是讲着项目投资的事情。

许浣予对他们工作上投资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也不愿意凑过去听一耳朵。

反正,听又听不懂。

十几页的PDF格式的合同纸打印完成,许浣予也收到了原喻律师的微信回信,他说合同没有问题。

先前原喻律师帮许浣予打了官司,过错方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金钱和名誉,许浣予全都言正回来。

也是因为有了先前的一次愉快成功的合作,律师和辩护人之间多了一层信任。

原律师不像别人那样弯弯绕绕说话,虽然面冷嘴毒,说起话来冷冰冰的,像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一样。但在处理她案子上都是一针见血,大大提高了办案效率,类比喜欢苦口婆心打感情牌的人来说,许浣予很欣赏像原律师这样的人。

所以,这次的项目合同才会又一次请他帮忙看看。

现下许浣予得了个业界人确切的回复,看着乙方公司给出那么多优待,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在网上叫了个上门取件,她下楼把合同袋丢给陈彦周,人跑回房间开始打理自己。

原本只化脸的化妆时间是很短,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忍住,拿起直径38mm的卷发棒卷起了头发。

期间陈彦周上来找她,应该是许浣予超了和他约定好的时间,但他上来看了眼许浣予,意外地挑起眉梢:“这是自己做妆造?”

对啊,化妆完成,这会儿在给自己做造型设计。

陈彦周很少看见许浣予卷头发,但她摸上卷发棒,没有一点儿手生的样子。她到底条理清晰,分工明确,将头发分成一股一股的卷,看起来很有条理。

陈彦周对这块上感到陌生,他默默地站在一边,迟疑半天开口:“要不……我们去理发店找人给你卷一下?”

倒不是觉得许浣予卷的不好,而是觉得人家店里毕竟是正规营生的生意,帮人做妆造肯定是有技术在身的。

许浣予愣了一下,在他这语气里听出了“我有钱,你们快来宰我”的意思,刚被卷烫完的头发垂落在耳迹附近,盈盈热意蒸着耳朵上那块皮肤,有点儿烫,她忽视掉这种异样,狐疑地看向陈彦周,“我觉得你以后还是把工资卡交给我吧。”

挑起一缕头发,许浣予轻车熟路地缠上卷发棒上,热意烤在发丝上固形,她叹气:“你真是败家型一号选手。”

可能是和生长环境有关系,陈彦周从来不会刻意去在意这些东西,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出手阔绰又大方,许浣予和他的情况有所不同,在这些方面上,她都是劝阻得多。

类比起陈彦周来,她倒显得有些小气。

陈彦周知道许浣予的心思,他笑了笑,凑近了点许浣予看她,视线停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上,他开解地说:“辛苦赚钱不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吗?”

也不是不无道理。

卷发棒的热度恒持,许浣予捏住夹子松开头发,刚被卷起的头发还有些板,她收起卷发棒,还未开口说话,陈彦周便又开口说:“工资卡,我交。”

许浣予原本也是有点认可他的话,本来想顺着他话说的,结果还不出三秒,陈彦周便率先妥协,像是怕她生气,又好像是她在欺负他。

头发上的热意散得差不多了,她抬手抓散头发,完美蓬松的弧度垂落在胸前,她忽然藏了坏意:“可是你把钱都给我,你的生活品质还怎么保证啊?”

陈彦周被许浣予这反应弄得愣住,片刻后,他讥笑了声,口气很大:“我还不至于穷死。”

又沉默了一会儿,陈彦周说:“我喜欢你花我赚的钱。”

这种想法是心理层面上刺激来的快感。

从前陈彦周还在读书的时候,家庭殷实,也喜欢把资金投在许浣予身上,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自己出来工作赚钱后又是另外一种心得体会。

许浣予没搭理他,尽管她很亲近陈彦周,但人是个体,既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也没有做到平等,她还不至于真正做到和陈彦周不分彼此。

头发卷发,许浣予起身,推开挡着他的陈彦周,她说:“我去换个衣服哦。”

陈彦周目光深沉地紧盯着她,眼底的光终于是黯淡下去,像颗失焦的星星,他抿着唇,往旁边挪了位置让她走出去。

-

江宜的天色已经彻底漆黑,夜色浓稠,城市的霓虹灯悉数亮了起来,江宜的夜生活好像才刚刚开始。

陈彦周开车开了好一段路,副驾驶载着许浣予拐入左一个右一个路口,许浣予坐在车上无聊,便问起来,“陈彦周,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陈彦周修长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材质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下巴轻抬,“前面就到了。”

顺着他下巴指着的方向,许浣予看到是一片别墅小区。

居民区,这是胡奕飞新买的房子?

大概是的吧,毕竟以前他没看过。

车子驶进别墅小区,陈彦周把许浣予放在别墅楼附近停下,挂上停车制动,陈彦周唇角含笑:“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许浣予有点抗拒,“我一个人进去不好吧,我想跟你一起。”

陈彦周知道她一向都很黏人,要是平时的话倒也顺着她了,但今天不行。

至少,这个时机不行。

他态度带着些严肃的认真:“没事,你先过去,我等会儿从地下车库直接爬楼上去。”

“还要爬楼?”许浣予警觉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陈彦周“嗯”了一声,点点头,“下面有个可以上去的楼梯。”

有电梯,也有楼梯,真要咬文嚼字起来他这也不算是骗她。

果然陈彦周这话一出,许浣予表情讪讪的,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她从小就不爱运动,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又因为学绘画落下一些职业病,当初陈彦周想带她去运动缓解一下身上落下的病痛,每次都要劝好久。

许浣予原本就觉得有些累,要她爬楼?那不可能。

安全带解开,她笑起来,和方才像是有两副面孔一样,“我看大门好像还开着呢,那我就先进去咯,你上来了记得找我。”

他还能去找谁啊。

陈彦周轻嗤了声,冲她点头,“嗯,知道。”

晚冬依旧严寒,陈彦周的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在车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刚一下车,许浣予就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意。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心底什么想法都消失了,转去走进前面的别墅里面。

小区里的路灯很亮,许浣予循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她今天穿了件贴身的连衣裙,咖啡色的,柔软的羊毛质感贴肤,临走之前还是带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她裹着衣领迈着小碎步往上跑。

手接触到留了条门缝的大门,屋里的光线很亮,就像是拯救者的热源一样朝着她伸出手。许浣予她伸手将门拉开,人走了进去。

人刚刚踏入这栋别墅,原本明亮的房间变得漆黑,下一瞬,客厅吊顶处闪烁着星空灯。

眼前的视野从漆黑变得昏暗,许浣予渐渐适应起这个环境。

就像是个T台走秀场一样,周围装饰着好看的物品,她顺着旁边的指示箭头一直往里走。

箭头标识在叛变的墙上,闪烁着荧光色,她循着信号一直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拐进了一个玻璃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光要比外面亮一些,她走进来,先是闻到一阵花香,眼前明亮许多,她看到墙壁周围堆满着鲜花,一整间屋子,到处都装饰着好看的花束,颜色各异,就好像走进了一家花房。

屋子最中间,是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摆着好看的装饰品,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木质牌匾,字迹有些不清晰了,木头的材质也看不起来不好,但许浣予还是在第一眼看出了上面写着“晚晚花房”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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