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点灯(45)

作者:许棠知

陈彦周摇摇头拒绝了:“你多吃点。”

方才被美食冲昏了头脑,许浣予急于分享,却忘了陈彦周根本不爱吃这些。

她眨了眨眼睛,没去管陈彦周,继续享受着美食之旅。

食物吃了大半,陈彦周看她过味没什么战斗力了后,主动抽出面纸递给她。

许浣予伸手接过,拿着将嘴巴擦了干净。

陈彦周也没闲着,将两份食物打包好拎出车外丢入垃圾桶去了。

这下是真饱了,也没什么借口再多留,陈彦周驱车将许浣予送回了家。

来的时候觉得路途挺远,临近分别的时候许浣予没有睡着,但却觉得回家的路好短,短到她明明才和陈彦周待了一会儿就要分别。

轿车稳稳停下,车厢里还飘着鸡柳的香味,许浣予忽然想到了方才下车时陈彦周和她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明天以及之后没有再相见的理由了,她忽然执拗地想接那句话回应陈彦周。

许浣予双手紧紧交缠着,她侧头看向陈彦周,心口像是有鼓点一直在敲击,她忍下那股不可控的不适感,大胆开口:“陈彦周,现在很少有人能欺负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且你刚才对我那样,我想说是的是,陈彦周不是外人,陈彦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不是最好的人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在许浣予的认知里,在感觉里,陈彦周是这个世界里还存在的人里对她最好的人。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都是。

作者有话说:

陈彦周:被你吃的死死的,你是懂拿捏我的

下章在一起(?我也说不准,但是很快了

第35章 我等你

夜晚的风很大, 风中藏着刀片,危险总藏匿在无形之中。

陈彦周下意识的肢体动作好像总比大脑的反应要更快,原本解锁的车门, 又重新落上了安全锁。

咔哒一声落下后, 车内恢复一片安静。

静谧的车厢里, 像是牢笼,将两个小心敏感的人困住。

许浣予还在看着陈彦周,带着落日余晖般的旖旎, 陈彦周和她视线对上,理智那一层的思绪被他打败,他总会因为许浣予一些有心无心的话被带动情绪, 掩藏在心底的情愫持续发酵。

许浣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 黑直的发尾垂落在胸前, 她看起来好乖:“陈彦周,虽然你现在有时候凶巴巴的,但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仙女教母。”

就像《沉睡魔咒》的嘴硬心软仙女教母, 看着凶巴巴的, 但内地里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可能陈彦周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强大的模样,但到了许浣予的面前, 还会不自由主地露出一些幼稚。

因为, 幼稚是表现给喜欢的人看的。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整片星河都到了面前。像是试探,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你心底也一直有我, 对不对?”

他们重逢后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了解彼此, 虽然陈彦周比以前对她凶了多少, 但是他的心一直柔软。用眼睛感受不到的事情,那便用心去感受。

虽是试探的语气,但笃定的成分却占了九分。

许浣予看陈彦周眉梢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她就觉得陈彦周想要反驳,不想以后真的和他形同陌路,她急急地道:“陈彦周你别嘴硬。”

她皱了皱鼻子,语气认真:“这次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了心底,又或者是今晚的月亮太亮,致使旖旎的氛围太强。

车内是昏暗的,车灯未开。外面的月亮和路灯洒下的光亮照进来柔和的光亮,陈彦周侧着头,目光晦涩难懂地看着许浣予。

他喉结滚动了下。

明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在这夜色中,好像都成了致.幻的介质。

这次的陈彦周倒是没再想着否认,他的理智浑然消失,无暇思考那些现实问题。此刻的他眉头微微皱起,想得倒是方才在商业街上的事情。

他有些后悔,或许,在刚才许浣予在递送炸鸡柳过来的时候,他就不该拒绝。

已经损失那么大的代价了,那他收点利息是不是也可以。

车内不知道安静了多久,许浣予充满希冀的目光里随着男人的一言不发逐渐落空,那双明亮的眼睛随着眼皮下搭着逐渐消失光芒。

好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逐渐枯萎。

就在许浣予准备放弃、失望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听见车内传来一道安全带锁扣打开的声音。在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秒的思考时,眼前的光被人遮挡住,她的身前被黑暗的影子笼罩。

像天狗食月。

许浣予眼前所有的光都被遮挡住,前面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了,但心底却一点儿害怕都没有。

唇上一痛,密闭的环境里全是吞咽/啃/噬的声音,是会让人脸红的声音,心跳不住地变快。

不同于上一次的渡烟时的浅尝止渴,这次的他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吻势汹涌,就像是蛇信子对着猎物发起攻击,带着一股陌生的强势,让人招架不住。

旁边开着近光的车过去一辆又一辆,许浣予憋着一张红脸,软趴趴地靠在陈彦周肩窝。陈彦周嗓音沙哑,尾音语调上扬,他似乎是很愉悦,连胸腔都笑得抖了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笨,连喘气都不会。”

许浣予埋在他脖颈处不满地张口咬了他。

她一直这样,不愿意受气,谁欺负她,她便欺负回去,甚至不去在乎别人的目光。起初在对待陈彦周时,因为是亏心的那一方,所以克制着自己性子。

唾液交缠,多亲密啊。现在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压抑,像是想给他惩罚似的,牙上的力气一点儿也没收着,“你才笨。”

她的声音闷闷的。

肩上传来一阵刺痛感,即使不用去看也知道那儿落下一块属于许浣予的牙印,陈彦周没躲,伸着脖子任由她在他身上落下痕迹。

等她泄气松了口,陈彦周手按着她的枕骨上,低头闷声笑了下,“看来还有劲儿。”

说着,便对她发起来新一轮的攻击。

夜色越来越深,路边的灌木丛上被降下一层雪霜,许浣予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就是遵循本能地将陈彦周紧紧抱住。

深吻之后,阀门彻底松开,总觉得不满足,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得到。

他们好像在亲吻,又好像在做一些即将僭越的事情,许浣予的手探入对方的毛线衣里,听见耳边的男人明显的一声闷哼。

接着,那只作恶的手便被人捉住捏了下。

像是去别人家果园偷果子时碰到了果园老板,他凌厉看来的眼神是警示,也是警告。

许浣予噘着嘴巴,她手指隔着衣服戳着陈彦周胸口,不满地哼哼起来:“不公平,我都没有摸你那儿。”

再继续下去得出事啊。

陈彦周原本情迷的眼睛渐渐变得清醒明亮。

他低头安抚似的亲了亲许浣予,而后替许浣予整理好衣服,脱离情/欲,他又变成一副清冷的样子,不过这次,他的话倒是不“难听”了,“明天我要去趟华盛顿,大概一周回来。”

“等我回来以后,接送你上下班?”掉落在车垫上的红色围巾被陈彦周捡起,他重新围在许浣予脖子上,试探地询问她。

许浣予本来听陈彦周第一句话有些失落,但后一句,好像又让她心底痒痒起来。

接送上下班的关系,能是什么啊?他什么都没说,但无形之中又默许了两人之间更近一步的关系。

许浣予点点头,“那我在江宜等你回来。”

陈彦周听见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笑了声,“走吧,送你回家。”

藏着刀片的风口吹过来,许浣予躲在陈彦周身边,手心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热意,头一回觉得冬天也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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