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32)
他轻微挑了下眉峰,似在疑惑。
仿佛干坏事被抓住,沈别枝迅速做贼心虚地收回视线,细指拽紧裙摆。
荧幕暗淡的光,将她紧绷的小脸照得萤萤泛白,整个人正襟危坐,掩耳盗铃。
视频播放结束。
因上次的学习经历,沈别枝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掌,从脑后绕过,松松挡在她眼前。
他的手掌宽厚,掌心干燥的温度传递到眼球,温暖舒适。
灯光大亮。
手掌停留片刻,才收回。
沈别枝眨了眨睫毛,眼睛已经习惯光亮,没有被刺激得不适。
她往外看一眼。
窗帘依旧严实紧密,今天或许会下雨,室内闷热,密闭的空间令人透不过气。
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跳被这种未知的忐忑驱赶加速。
沉默几秒,沈别枝转头望他,决定主动出击:“季叔叔打算如何教我?”
季夜鸣转过头与她对视,灯光似水,衬得他面如温玉,眸色漆黑。
沈别枝被他看得紧张,但依旧不低头,如傲娇的家猫。
半响,季夜鸣伸手握住她的,漫不经心地将她拽紧裙摆的手指一根一根展开。
沈别枝视线向下,光线明亮,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贲勃,骨节修长有力。
直至整只手被裹进掌心,听他柔和开口:“我不介意给别枝当学习模特。”
画面不受控制出现在脑海,沈别枝脸红如霞,脖颈透粉。
她强装镇定:“可是模特有模特的职业道德,要像美术课上那样,不能动,尽职尽责被学生观摩认知。”
如果是这样,她就是居高临下审视的那个人。
当然很可乐意。
对上她眼里亮晶晶的跃跃欲试,季夜鸣略带薄茧的拇指轻抚她细腻柔滑的手背,语调温和从容:“我想我更重要的身份,是别枝实验课堂的导师。”
沈别枝心跳一重。
手背上似有粗砺电流拂扫,一直顺着她敏感的神经传输到大脑皮层。
眼前坐着都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白衬衫熨帖端方,鼻梁上银质的细框眼镜一丝不苟,唇边浅笑淡淡,尤其斯文儒雅。
沈别枝蜷缩起指尖,眸光水润:“季叔叔想怎样教我实验?”
那晚的事情,他没有戳破她离谱的粉饰,本以为他是不在意有没有与她睡过。
如今看,他只是在逗弄她,等到一定时机,再戳破那层岌岌可危的外壳。
正大光明地睡她。
沈别枝无比希望,在那天来临前,他能失去对自己的兴趣。
虽然这样的情况,也会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
季夜鸣缓缓收紧五指,握住她指尖,喉间溢出低低沉沉的浅笑:“别枝需要自己来认识。”
一听这话,沈别枝脑中的警报直接拉响。
自己认识?
怎么认识!!!
季夜鸣带着她的手往上,这样的姿势令沈别枝不得不侧身趴到他胸膛。
她试图用力抽回,无果。
隔着质感优越的衬衫布料,手心下肌理结实,轮廓垒块分明。不知男人的体温是否都比女人要高,烫得她几近撑不住。
季夜鸣略抬起下颌,引导她的指尖触碰喉结:“喉结,男人的性l特征之一。”
随着男人潺潺温柔的嗓音流出,沈别枝感受到指腹下在颤动。
她松了口气,目光没由来被吸引,顺着触感落到他脖颈。
明亮灯光下,男人的喉结十分明显,且锋利,像将化未化的冰块一角。
她有些好奇,用另只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惊讶。
一点都没有。
沈别枝忍不住用力戳:“什么感觉?”
季夜鸣伸出空余的手掌,护住她窈窕的腰肢,仅有薄薄衣裙布料相隔,能轻易觉出掌心的柔软纤细。
他看着沈别枝的眼睛,无奈叹息:“除了性l特征,这里还是人类致命的咽喉,希望别枝在学习的过程中,可以对它们温柔一点。”
沈别枝轻撇唇角。
老男人说话可真够委婉,拐着弯说她粗鲁。
她如同发现新大陆。
用指尖轻抚慢划,它会滚动起伏,她兴致勃勃地抬头。
对方一贯从容稳重的脸庞浮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眉目舒展开,漆黑的眼瞳浓如墨玉,隐见蛰伏的侵略性。
沈别枝鬼使神差,凑上去咬一口。
护住她腰肢的手臂倏地收紧,清清楚楚听见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沉闷哼。
来不及得意,季夜鸣温凉的柔软贴在她额头,唇间吐出模糊含笑的夸赞:“别枝乖,学得很快。”
沈别枝后知后觉,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动嘴?!
她一定是被老男人蛊惑了!
“你应该感受一下努力学习的回馈。”季夜鸣温柔引l诱的嗓音徐徐落于她耳畔,缓慢带着她的手向下。
沈别枝用于思考的神经被听觉迷惑,手心毫无预兆,触感惊人。
豁地脸颊通红,好似有人给她添了把柴火,将她煮得热血沸腾,脑浆咕噜噜冒泡,耳朵不断噗噗往外喷着热气。
沈别枝窘得脚指头都蜷缩紧紧,忍不住恼羞成怒:“季夜鸣!”
看来真羞得厉害,连习惯性的敬畏都已抛到脑后。
季夜鸣宽和轻笑,好似并不在意。
另只手贴上少女脸颊一侧,他幽邃的眼直勾勾锁住那双秋水般的眼瞳,长指下滑,轻抚她脆弱纤细的脖颈。
显然,他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别枝看看它,这是正常的人体反应,当我们的身体受到喜爱的刺激,通过神经元的传递,通常便会如此。”
“咔哒”,沈别枝轻颤的指尖,被迫按在冰凉的金属方扣。
她反射性闻声看去,比臆想中清楚百倍的画面猝不及防闯入眼底。
瞳孔倏地紧缩,如水浅褐的眼于灯光下细碎流光。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开灯。
羞耻与震惊接踵而至,难以想象,上次是怎样进行下去的。
单是看着,就足以令她脸红心跳。
沈别枝腰肢塌软,扑倒在他身上,长睫乱颤轻抬,眼瞳水光莹莹地无助可怜:“季叔叔......”
原本是想要逃避,但两年的庇护令她本能地依靠男人。像兔子主动跳入狼窝,如此一番动作,反倒让它紧贴自己,感受清晰。
沈别枝僵硬得一动不敢动,浑身都在发麻,细指无措地揪紧对方的衬衫。
室内空气中,清浅茉莉与深沉的沉木香缱绻蔓延,夹杂着少女甜腻和男人浓烈的气息,以及即将下雨的泥土潮湿的气味。
季夜鸣垂眸,沉静如水的目光仿若欣赏名画。
怀中女孩散发出介于年轻少女与成熟女人间的纯欲风韵,由内而外地勾人心弦。
瓷白脸颊红如云边晚霞,薄雾迷茫的浅眸映出熠熠生辉的星空穹顶,唇瓣胭脂淡抹、潋滟莹润。
置于她侧颈的长指顺脊骨下滑,在腰际徘徊纵火。
季夜鸣俯在她耳畔,清冽的气息灼热温哑:“我想,别枝也有,对吗?”
耳朵痒得厉害,沈别枝鹌鹑似的埋在他肩膀,忍着草露湿重,憋屈嘴硬:“我没有!”
季夜鸣哄小朋友般轻拍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引导:“别怕,这些都属于正常,别枝应该以平常心去接受,而非排斥,必要时候,需要适当地满足自己。”
男人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仍旧斯文妥当,声音如温水般徐徐道来,正经文雅,好似真的在认真教她学会接受自己。
沈别枝滋生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想,他会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无法接受,才逃避事实?
如果是这样,倒真有点别样的正经。
见她不说话,季夜鸣抬手,修长指骨勾起她下颌,语调稍稍上扬:“别枝?”
沈别枝别扭极。
尽管中学生理课就已经讲过,青春期的萌芽与生理都属平常,却没有如此切身地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