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活计，穿得寒酸可能连门都不让进。

钟越河：“行，我明天中午回家吃饭。”

“买衣服没钱的话，你不要找别人借，问我借，我不催你还，不能买太贵的，看得过去就行。”她理想中的衣服是便宜、体面、耐穿。

“不还怎么办？”

“不还趁你睡觉的时候摸你衣服裤子口袋，把你钱摸走一半，等你醒来，告诉你钱已经被我藏起来，不用找了。”

以前给他洗衣服裤子，经常能从口袋里摸出钱，当时体谅他在外面辛苦，钱一分没碰还给他。

现在不心疼了，钱留在他身上才叫她心疼。

钟越河发出闷闷的笑声，被她的话逗乐。

王锦绣心里想着你尽情笑，看被我摸走钱的时候能不能笑得出来。

...

丈夫还躺床上睡觉，王锦绣看着窗外连绵细雨，心里犯急。

昨天阴天，今天早上去厨房做早饭，打开窗户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下的是小雨，地上全被打湿，想来半夜就在下了。

钟越河还是老样子，八点多磨蹭起床，刷牙洗脸。

王锦绣看他起来：“外面下雨了，我们家没伞。”

她常用的雨披随着衣服寄过来的，还在路上。

家里的伞越河没让拿，就像他用来写信的纸笔，她想一起收拾带到省城，他说不用，以后要回来，给家里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钟越河咬着牙刷去厨房，看外面下的雨，不是很大，他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刷完牙再说。

王锦绣点头，先把早饭摆到桌子上。

“不用着急衣服的事，不管下不下大，中午我都会回家，往家里带两把伞，实在不方便走路的话，等不下雨的时候再买衣服。”

“新衣服不用太着急，你到养殖场的时候记得喝碗热水，我每次干活的时候遇到下雨天，回家都会喝姜茶，喝姜茶祛寒气，对了，下雨天地滑，你说你们养殖场多是池塘湖什么的，小心脚下，走路稳当点。”在她心里姜茶是万能的。

钟越河真有下雨天脚滑，一只脚不小心踩进池塘的经历，不想告诉她让她担心害怕：“嗯，我去养殖场就喝碗热水，你放心吧，米酒煮的汤水挺好喝。”

他看了，他碗里有两颗蛋，她和孩子碗里都是些蛋花，不见完整的蛋黄，他把一颗蛋黄夹到她碗里，另外一颗自己吃了。

汤圆见到后没多少想法，妈妈说两颗鸡蛋蛋黄都给爸爸，爸爸下雨天干活累，他默认妈妈把她自己的份留给外出干活的爸爸，爸爸还回去很正常。

今早的早饭挺简单，米酒鸡蛋煮成的汤水，一盘炒莴笋叶，昨天下午买回家的红枣糕以及她自己做的土豆饼。

吃过早饭，钟越河去干活，王锦绣从厨房窗户看过去，他手挡着头走进雨里，像是有感应，他回头看向三楼，看见她了，朝她挥挥手，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丈夫身影消失，王锦绣才收拾起碗筷，告诉两个孩子：“爸爸中午回家，汤圆，叶子，妈妈中午做土豆饼给你们吃，好不好？”

两个小朋友都应好。

今天早上做铱誮的土豆饼是她来省城第一次做的饼，两个孩子和越河都爱吃，吃光了，中午再做几个让他们吃够。

希望雨赶紧停，别再下大了，潮湿的天和闷热的天一样让人烦躁。

汤圆：“妈妈，我也想写。”

王锦绣才将桌子搬到客厅，问儿子：“汤圆也想写字？”

“嗯，写字。”

◉ 第39章

越河给她卷了两根铅笔, 她坐一天是要两根的。

丈夫教过她卷铅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试卷就把笔芯卷断, 之后他再怎么说她都不想自己卷了，让他回家给她卷。

他倔起来别人对他没办法, 她倔起来, 他对她没办法，只能认命给她卷铅笔。

汤圆想写字, 对妈妈来说是好事，她把不太尖的一根铅笔给汤圆, 汤圆有笔了，自己去房间拿练习簿。

“汤圆，随便写, 想写什么写什么，妈妈有爸爸布置的作业，你没有，写累了就去休息。”儿子拿练习簿回来, 王锦绣温柔道。

小朋友乖乖应好, 拿起铅笔在纸上轻轻写画，和妈妈一样不敢写太重，怕戳破本子。

王锦绣学钟越河握笔, 汤圆学妈妈握笔, 母子两人都没到熟练的程度，甚是生疏, 却都十分投入。

叶子两只小手抓住桌子边沿, 扭头对身边的妈妈说：“妈妈, 我, 我，咿咿嗷嗷，要要。”

“叶子也想写字？”

“嗯！”

王锦绣为难，闺女握勺子都握不稳，能握住笔吗？

从闺女和爸爸之间的矛盾可以看出来，闺女并不是非常好糊弄，王锦绣拿了根没削过的铅笔给闺女。

小朋友被糊弄住了，但没完全糊弄住，小手摸着妈妈的练习簿，她有铅笔，还没练习簿呢。

实在头疼，王锦绣不得不把自己用过的练习簿推到闺女面前。

叶子小脑袋比桌面高不出多少，拿没削过的铅笔在练习簿上划了几下。

幸亏没成精，叶子不知道自己根本没写出任何东西，还喜滋滋和妈妈说话。

王锦绣违心夸了闺女几句，夸闺女字写得好看，汤圆听妈妈说妹妹字好看，看过去发现妹妹的铅笔根本没削，知道妈妈在骗妹妹后，他继续写自己的。

表面在夸闺女，实际上王锦绣不知道多怕闺女下手没轻重，把练习簿划破了。

“妈妈。”小叶子终于放下铅笔，试图去够桌子上的砖头橡皮擦，够不到喊妈妈。

王锦绣把橡皮擦拿给闺女，就见闺女拿着比自己小手手还要大的橡皮擦，擦练习簿。

不知道小家伙怎么做到的，完美避开妈妈才写下的爸爸名字，擦在空白地方。

等擦完了，小朋友仿佛完成重要任务，手累了，一双小手举起来递到妈妈面前，王锦绣给闺女揉手，被妈妈揉过手后，小朋友又开始重复写字、拿橡皮擦擦字的动作。

每次做完一套动作都要妈妈给自己揉手手。

闺女动作不重，有时候都没碰到纸张，就在空气中划拉几下，王锦绣放心下来，拿了本新练习簿，看着两个小朋友的同时，不耽误自己学习。

...

中午回家的话，钟越河就没想过下午回来养殖场上班。

一天的工作全放在半天完成，下班前交代孙国建工作上的事情，叫他记着去做。

“哥，那啥……”孙国建见钟越河拿着两把伞准备下班，犹豫是否要开口。

钟越河赶着回家，没空和他啰嗦：“有事说事。”

孙国建：“哥，嫂子和侄子侄女都搬来省城住了，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搞个乔迁宴庆祝，就在养殖场里，即使不搞乔迁宴，让嫂子和侄子侄女们来小食堂吃顿饭也是可以的。”

他终于忍不住了。

“最近几天不行，你嫂子对附近还不熟悉，等她住习惯，适应了再说吃饭的事情。”

给出自己的答复后，钟越河问他有没有别的事。

孙国建赶紧摇头，没有了。

既然没有事情，钟越河回家，不在养殖场逗留。

外面还在下雨，他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电灯打开了。

中午居然比早上更暗，为了孩子们的眼睛着想，王锦绣把电灯打开。

“我拿回来两把伞，都靠在门边了，中午还吃土豆饼？”钟越河看见几个没下锅的饼。

“不想吃？”

“我都带米饭回家了，中午吃什么土豆饼。”钟越河不忘回家带米饭。

“你不想吃，我和孩子们吃，给你做炒饭，你想吃卷心菜炒饭还是蛋炒饭？”王锦绣没嫌他挑食，给他两个选择。

“土豆饼和炒饭都吃。”

“行吧，今天别买丽嘉衣服了，你吃完午饭回去干活，等晴天放假再说衣服的事。”王锦绣已经擀了几个饼，等他回家就贴锅里。

她看外面的天气，今天没办法出门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