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梦游(94)
突然被夸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偏过头问:“最后那几句话,是迟晏冬教你说的吧?”
作者有话说:
呜呜今天没完结掉,明天再完结叭qwq
那今天给大家发个红包嗷,这章底下24小时内的2分评论都有红包~
谢谢【岁岁咚】【hhhhhhh】【farewell】【FwaitW】的营养液,我好离谱噢,虽然今天没完结成功,但我已经开始为完结而提前预支悲伤了,此刻正坐在电脑前流泪……
第66章 小情歌
◎少年迟晏冬的告白ʝƨɢℓℓ◎
陈玩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时月低下头, 手指一直在把玩着那只矿泉水瓶子, 不需要陈玩承认,她在心底却已经认定了这个答案。
估计迟晏冬那边也听说了她们这两天一直被骂的事,但时月没和他讲,他也不好安慰, 更不好过问, 因此便想借他人之口,告诉她你很好, 你很棒,你不要因为这一时的不足, 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时月常常会觉得,迟晏冬不像个比她小两岁的人。
在很多方面, 他温柔妥贴得好像比她还要大上好几岁。
时月说:“不过, 你不要告诉他我猜到是他让你说的。然后,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对我来讲很有用。”
她说完, 便站起了身,走到摄像头底下去,再次进入了紧张的拍摄中去。
陈玩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手机里有迟晏冬发来的微信:【你跟她说了吗?】
他那边跟这里有五个小时的时差,此时正是深夜。
异国酒店的桌边,迟晏冬一边处理着公务, 一边给陈玩发消息。
其实也知道,即便没有他这些安慰, 时月也会做得很好。
但喜欢一个人时可能就是这样——明知她可以处理得好, 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她将道路铺得平整一些, 再平整一些。
陈玩有些无语地发了个语音过去, 说道:“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迟晏冬:“……不困。”
“鬼才信你。”陈玩无语道, “跟她说了。”
迟晏冬停顿了片刻:“被发现了?”
“……?”陈玩,“你们两口子都是神算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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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面两天的不顺利,后面时月和姜荨都渐渐上手之后,拍摄进度就快了很多。
她们在樱川一共有八天的戏份,之后就要转战到容城了。
在去往容城的车上,姜荨不由得吐槽道:“这是我拍过最累的一个代言物料,我以后都不会再接这种了!”
导演平日里骂人是骂人,但日常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的。
听到这句话,他笑道:“等正片呈现出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时月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问道:“您觉得我们拍得很不错吗?”
导演轻哼了声:“不要骄傲。”
时月弯了弯眼。
虽然在接下这个工作的时候,心里很没有底,但真正做过之后,此时也不免生出了很多期待。
在容城的戏份比在樱川轻松一些,她们两个的戏份集中的方向不同。
之前在樱川拍摄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时月的部分,而在容城,则是姜荨的更多。
时月只需要展现一些都市丽人的疲惫工作日常即可。
广告片的拍摄进度比他们想象中要慢一些,直到三月初,进度才只走完了五分之四。
三月三日,是时月的生日。
那天她的戏份格外繁重。
为了省钱,他们直接在梦游的办公大楼里拍摄的,时月这天有一场和领导辩论的戏份,需要投入大量的情绪。
她没有表演相关的技巧,只能极力将自己投入到那个角色里去。
她将自己想象成那个还没有从容城台辞职的时月,将与她辩论的那位领导想象成李明峰——大概因为那些记忆实在太深入骨髓了,时月比想象中更快进入状态。
连导演都不禁在旁边连连感慨:“有些共情力很强的人,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
姜荨在旁边开玩笑说:“那您撺掇撺掇时月跟您一起拍戏呗。”
导演摇摇头:“如果早几年我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时月恰好拍完一场戏走过来,听到这句话,拿了条毛巾擦干净刚才“领导”泼在她身上的水,问道:“为什么是早几年?”
“你年纪不小了,我们这行就是吃青春饭的。”导演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经常在你还来得及的时候,你不知道你真正想要做什么,但等你找到你想要走的那条路的时候,突然发现——欸,好像太晚了。”
他应该是因为拍摄这样的主题,便难免生出了许多关于此的感悟。
姜荨不由得问:“真的存在‘晚了’这种说法吗?”
她说,“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现在的人都活得太着急了,好像三十岁就是人生的尽头了一样。三十岁必须成家立业,有车有房有一个好的事业,否则就是失败的……但我们的人生明明还很长啊,三十岁才只走到人生的一小半而已。”
她平日里也自己写歌,对于这个世界也有诸多自己的看法。
时月偏着头用毛巾在慢慢沥干头发上的水分,端了杯热水站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接道:“我们这个游戏的倡导的不是‘什么时候开启新的人生都不晚’吗?”
导演思忖了片刻,说:“话是这么说,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你们知道让一个人放弃自己原本坚守了很多年的真理,而去做出改变,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时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说:但是,一个人的人生是属于他自己的,旁人无论如何评价他,最终要为他的人生负责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呢?
但她又觉得,这个世上,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局,都有自己无法挣脱的枷锁。
这个枷锁可能来自于原生家庭,可能来自于教育环境,可能来自于成长经历。
这个是懂得再多道理也没有办法很快做出割舍的。
因此就什么也没说。
交谈渐渐趋近于尾声的时候,时月杯子里的热水也喝完了。
她转身去将杯子放在休息区域,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冒冒失失闯过来一个梦游的员工,说顶楼迟总的办公室里有个拍摄需要的道具,他刚刚才通知要用到那个东西,需要时月过去取下来。
突然增加拍摄道具的意思是——他们之前拍摄过的东西可能要重拍。
她已经听见导演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骂人了。
时月抬手揉了揉眉心,跟着那位员工走过去。
电梯到站的时候,他就没下来了,而是让时月自己走下去。
时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
而梦游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估计他还有工作要做。
时月朝对方点了点头,抬步走出去。
相比于楼下,顶楼显得安静了很多,偌大的大厅里灯火通明,却半点人气也没有。
时月按照墙上的指示牌走向迟晏冬的办公室——
左拐,直走,再左拐。
终于看到写着他铭牌的那扇门。
她眼睛一亮,抬步跑过去。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上锁,她很轻松就推开了。
时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点亮手电筒去找电灯的开关。
谁知,才刚摁亮手机屏幕,手腕突然被人从旁边扣住。
时月心里一惊,本能地想要尖叫出声。
声音才涌到嗓子眼的时候,她忽地嗅到那阵她所熟悉的,清冽的、干净的、类似于雪松的气息。
她的神情蓦然一顿,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自从上次分开后,她和迟晏冬就一直没见面了。
他这半个月一直在国外,时月昨天还特地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说还要再过一阵子。
时月当时心里虽然失落,但成年人最懂这种无法完全支配自己时间的无奈,因此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