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梦游(38)

作者:甜嘤

他低着眼,抬手,宽大手掌落到她后脑勺上。

时月下颌抵着他胸膛,脑袋在他手心里很乖巧地蹭了下,抬头,问他:“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明明已经直接上手抱了,却还多此一举地问他这一句。

迟晏冬眼神微眯,眼角微微晕开一道温柔的弧度来。

旋即又听时月问:“迟晏冬,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应该还是有点害羞的,这话像是从她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但她目光却依然很直白,脸红得要命,抬着头,直勾勾看着他。

迟晏冬落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微微停顿片刻。

良久,他低下头,手指沿着她浓密的头发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侧颈上。

他手掌颇有力道地按住她后颈,迫使她头仰得更高,目光灼灼瞧着她。

他的目光深邃,平静,暗流涌动。

时月被他那样注视着,顿觉热意从双颊漫向全身。

她的眼睫轻颤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落荒而逃。

蓦地,他垂下眼,停在她后颈的那只手再一次收紧,勾头。

犹带着凛冬寒意的深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阿文a】【咕噜十三】【可乐】的地雷;谢谢【罄言】【Ning】【魚喜歡在銀河】【阿克】【colorwind915】的营养液,谢谢大家鸭~

第26章 坏天气

◎能依赖你男朋友点儿?◎

天旋地转间, 后来, 时月是如何被推到车门边的,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ʝƨɢℓℓ雪下得好大,冰凉的雪粒子沿着她的领口钻进她的衣服里,她仰起头, 双手被他一只大手掌控着, 按在车顶。

冰天雪地里,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的气息间带着极清淡的烟味儿, 嘴唇覆在她唇上,轻慢地啄咬。

她被他咬得耳廓深处都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来, 身子不自觉地向下软了几分,然后又被他托住。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拖着嗓子声线很闷沉地问:“怎么半夜跑出来?”

时月声音软绵中夹杂着几分哑:“我……我感觉你会回来。”

这话听起来有些自恋。

时月讲完, 眼睫就低了下来。

她不知道迟晏冬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感情, 但她觉得, 他是很会谈恋爱, 很会爱人的那种人。

哪怕正在气中,他也绝对不会让她的期待落到地上去。

她话刚落音,迟晏冬就笑起来,低低软软的那种笑,声音听起来很宠溺,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他们连额头都贴在一起了。

太近了。

近到时月甚至都能听到彼此怦怦爆炸的心跳声。

她抬起头, 忍不住, 又踮脚亲了他一下。

男人目光变得愈发幽深。

迟晏冬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掌收紧, 看着她, 问道:“如果我没回来呢?”

时月偏过头, 被他盯得脸热得不行,小声说:“那我也不亏。”

她说:“我今晚,看到了好漂亮好漂亮的雪景。”

最后,两人是走回去的。

迟晏冬直接将车子停在路边,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之后,两个人都舍不得放开。

停了一会儿,还是时月怕他冷到,问他:“你要穿外套吗?”

迟晏冬手指关节都冻红了,茫茫雪色里,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得不可侵犯。

时月说着,收回手,将衣服脱下来。

才脱一半,男人身子蓦地靠过来。

一件衣服,他们两个人一起穿。

也太傻了。

时月低着头,忍不住笑起来,问他:“你以前也这样吗?”

“哪样?”迟晏冬嗓音沉冽,眉骨微抬。

时月抬了抬自己只穿着一个袖筒的手臂,笑问:“这样?”

“不知道。”迟晏冬唇线绷直,睨了她一眼,慢腾腾道,“第一次谈恋爱,没有过往经验可以参考。”

“……噢。”时月抿了抿唇。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里好像有只小鹿在跳舞。

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个齐齐感冒了。

时月顶着通红的鼻头从卧室里跑出来,才发现空调在半夜不知道为什么停止运行了。

除了空调,水龙头也不出水了。

时月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地研究了半天,又打电话找了维修工人过来,却被告知由于昨天夜里雪下得太大,水管被冻坏了。

空调外机也被冻坏了。

时月觉得不可思议:“别人家怎么没被冻坏?”

维修工人无奈地朝她摊摊手:“没办法,你们家这个东西都太老了。”

时月问:“现在有办法修吗?”

工人说:“水管一时半会没法修,要等雪停了天气好一点才能处理,空调外机可能要换台新的。”

姜惠珍最近不在家,时月一时半会也不敢乱动,因为这些东西当年都是外公置办的,时月不敢轻易换掉。

她送走维修工人,又给姜惠珍打了个电话,决定先在网上看一看空调,等姜惠珍回来再具体敲定。

等一切事情都解决妥当之后,时月走进厨房里,对着无法出水的水龙头发了会儿呆,有些无奈地用她之前订购的桶装纯净水简单洗漱了一下,早饭直接叫了外卖。

今天就是冬至,原本晚上要准备一顿大餐的,时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只能庆幸自己昨天已经把酿制冬酿酒的流程全部拍摄完毕。

上午她就窝在房间里剪片子。

但是,大概因为她昨天晚上淋了雪,后来又在没空调的房间里睡了半夜,她在电脑前坐了会儿,就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蒙蒙的。

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终于剪辑完毕,匆匆将视频上传上去,就又钻回被窝里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时月是被裴子洲吵醒的。

她睡觉时把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实,加上又是阴天,房间里光线昏暗而冷肃。

她迷迷蒙蒙睁开眼,只能瞧见一道利落而瘦削的轮廓线。

她将被子拉过头顶,困倦地将身子翻到里面。

未料裴子洲又弯下腰来,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下,唤道:“时月?”

时月低低“唔”了声,裴子洲说:“你发烧了。”

时月没应声,他又说:“起来,送你去医院。”

“不想起。”时月嘟囔了声。

她话音刚落下,男人就直接掀开她的被子,试图将她抱起来。

时月猛然掀开沉重的眼皮,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都缩进墙角。

她讲话时带着明显的颤音:“你不要碰我!”

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裴子洲似乎是愣了愣。

时月低着头,快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她又强调了一句:“不要你。”

裴子洲问:“那你要谁?”

时月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抬起眼,嗓音带着几分被高烧浸润的乖软,但是又莫名倔强:“迟晏冬。”

她说:“要迟晏冬。”

这话落音,男人整个身形都微微一滞。

裴子洲停了好半晌,才哑声问:“要谁?”

“迟晏冬。”时月睁着一双乌黑的眼,清凌凌抬头看向他。

裴子洲手指轻抬,似是有些无奈地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须臾,他叹了声气,弯下腰,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面上。

本就黑得要命的房间一时间便得更黑。

男人身上好闻的香水气息侵略性十足地朝她压来。

“你把我当成谁了?”头顶那道声音凉凉问。

时月眨了眨眼,被烧糊涂的脑袋短暂清明片刻,她抬起头,目光对上男人狭长的瑞风眼。

时月轻轻咽了一下喉,规避危险的本能作祟,她说:“我男朋友。”

迟晏冬抬抬眉骨:“哪个男朋友?”

这话说不清了,时月鼓了鼓嘴,转移话题道:“我生病了。”

她真的挺难受的,感觉讲话都好费力气。

迟晏冬低头睨她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半跪在床上,张开双臂,懒懒地朝她抬了下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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