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游戏逃生版[无限](238)
楚酒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心脏停跳了一拍。
白落苏仰头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一脸死气。
他的喉结下面是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瀑。
前襟、腿上,还有面前的地板上,甚至对面的座椅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
像真的被人割了喉。
楚酒理智地知道,白落苏并没有死,一切只是幻象,可还是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他脖子上可怕的伤口。
触手干燥,皮肤光滑,楚酒才稍微安了点心。
过道对面的几个人也“死”了,同样是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次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整节车厢的人都被割了喉。
也有区别,就是上一次连同白落苏在内,他们三个人都平安无事,这回白落苏也遭了毒手。
不知道规律究竟是什么。
楚酒望着白落苏,忧心忡忡。
韩序安抚她,“按游戏茧的规律,应该还会再重启。”
重启,复活,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韩序站起来,“我再去查查看。”
韩序这回是从车厢尾部查起的,一个个靠近死者,想分辨他们里面是不是混杂着凶手。
楚酒趁这个时间,也去看了看季夏。
季夏又死了。
死得比刚才还惨,蜷缩在座椅上,上衣和两条长腿已经被血浸透了,看着可怜巴巴。
这小攻略对象比以前的所有攻略对象都倒霉。
以前的攻略对象都是游戏茧里的BOSS级角色,把玩家溜得团团转,他倒好,死了一回又一回。
楚酒又检查了一遍车厢,还是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过了一小会儿,周围就又黑了。
楚酒火速摸回座位,感觉到韩序也回来了,坐到她身边。
她这次比任何一次,都盼望着山洞早点结束。
一阵熟悉的困意袭来。
楚酒撑着眼皮,敏锐地意识到,这次的困意比刚刚两回弱了不少。
山洞终于走完了。
四周重新亮起来时,楚酒看见,白落苏身上的血没了,他讶异地低头看看自己,看看周围,又看看楚酒和韩序。
他感慨:“新鲜。原来这就是复活的感觉?”
楚酒和韩序:“……”
白落苏说:“刚才坐在这儿,脖子一疼,我就知道是被割喉了。”
他摸摸脖子,“下手是真快啊。又快又狠,躲都躲不开。”
楚酒问他:“你还感觉到别的没有?”
白落苏仔细想了想,“没有,就是疼,特别疼,没办法呼吸,感觉很绝望,”然后投诉,“最关键的是,死前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人生跑马灯,直接给你熄灯,黑了。”
楚酒:“废话,你只是晕过去了,又不是真的死了,哪来的人生跑马灯。”
白落苏评价:“宙斯模拟得不够专业,我都已经给我的人生跑马灯想好素材了。那么多高光时刻,他一个都不用?”
头一次听说有玩家抱怨系统没能让他死得更像真的。
楚酒默了默,问他:“你的精神值怎么样了?”
“掉了一点点,现在八十。”
他被鬼吓唬的时候,精神值狂掉,现在被人割了次喉,精神值却只掉了三点,也是真的很神奇。
第203章
和上回一样,复活后,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全部恢复如常。
只是连着被毒死一次,割了两回喉,玩家们早就被吓坏了,一个个面无人色。
NPC们不像玩家那么清楚状况,却也越来越疑惑。
有人在小声说:“我怎么刚才好像……突然又睡过去了?”
“今天这趟车感觉很奇怪……”
楚酒看见,季夏也醒了。
他动了动,似乎也察觉到不太对劲,立刻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蹙着眉扫视了一圈。
他是旅行团的导游,要对全团负责,
季夏环顾车厢,看见他的那些小红帽团员们一切如常,若有所思,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下。
车厢前面的隔门又一次打开了,推小车的乘务员进来,照例把零食卖给大家。
小推车上的东西全是虚拟的,一轮结束,零食就会在黑暗中回收,重新回到小推车上,等乘客们复活了再卖一遍,循环往复。
系统要是真靠这个赚钱,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白落苏低声说:“估计是要保持所有人不死,才能跳出循环。”
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未必。
乘务员的小车快推到季夏那排座位了,楚酒拿出钱包,站了起来。
她顺着过道来到乘务员的小车前,随便看了一眼车上的东西,“要一包五香花生。”
楚酒买完,拎着那袋五香花生往回走。
列车摇摇晃晃的,楚酒走了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一个空位上。
就在季夏的对面。
胖子跟她搭讪:“这车太老了,开了几十年,轨道也旧了,晃晃悠悠的。”
楚酒点头,“没错,这种旧车型该淘汰了吧?”
季夏也说:“这条线一直都说要停,不过因为还有人坐,总也没停。”
攻略对象自动加入聊天,一副很好搭讪的样子。
楚酒随手撕开五香花生米的袋子,往前递了递,对他俩说:“车上卖的这种五香花生米,包装就是个透明袋子,不太好看,但是又香又脆很好吃,尝尝吧?”
胖子和季夏都伸手接了几颗。
胖子说:“再来瓶啤酒就更对味了。”
季夏拿着虚拟的花生米,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在打量楚酒,“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楚酒心道:都来回循环好几遍了,能不眼熟吗?
不过还是自我介绍:“我叫楚酒,你叫什么名字?”
“季夏,夏季的季,夏季的夏,”季夏回答,“我家的两个孩子,冬末生的叫季冬,夏末生的就叫季夏。”
楚酒继续查户口:“季夏,你多大了?”
他上次说过,他十九岁。
季夏果然回答:“十九。”
楚酒点点头,“那我比你大了好几个月,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季夏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乖乖地叫:“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很好听。
楚酒:真不错,凭空多了个弟弟。
楚酒老气横秋地问他:“你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带团啊?”
“也没有很小吧?”季夏的回答和上次一样,他懒洋洋地伸展两条长腿,悠然说,“我去年就把导游证考出来了,最近刚好放假,就出来带团,随便赚点零花钱,而且这条线很简单,不会有什么事。”
楚酒心道:怎么就没事,你上了一趟没完没了死个不停的火车。
楚酒发现,季夏这次说的信息比上次多了不少,不用怎么问就交代得非常详细,大概是四百的眷恋值在起作用。
她跟季夏随口瞎聊时,广播里播报了一句,火车开始减速,准备进站了。
楚酒探头向车窗外望出去。
季夏也跟着看了外面一眼,“到胡岗了。”
楚酒:不是到胡岗了,是又又又到胡岗了。
车厢里有人纳闷:“胡岗?怎么又是胡岗??”
别人搭茬:“又什么?我们没到过胡岗吧?”
“奇怪,我怎么也觉得到过胡岗了?我要疯了,脑子出毛病了?而且我觉得,好像已经到胡岗好几次了,有人卖烧鸡什么的。”
NPC们都有点懵。
有人说:“对,而且我还记得,胡岗的烧鸡有问题,不能吃,会死人的。”
“没错,吃了会中毒。”
死人的事刺激比较深,大家记得很牢,和上次一样,没人再买胡岗的烧鸡。
列车在卖烧鸡的中年男人失望的眼神中重新启动,轻轻摇晃着,哐当哐当地响着,继续向前。
这次,那个号召大家逃跑的眼镜男窝在座位里。
又被割喉,死了一回,眼镜男像是已经绝望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