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17)
而徐正则的眼睛,在光下有种近乎金珀的通透感。
让她想起自己珍藏的那枚蝴蝶胸针。
他的眼睛可以与之媲美。
夏矜不由晃了下神。
直到察觉到自己撞入他的目光,才陡地退开。
“怎么了?”
徐正则问了句。
夏矜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就是你突然散发美□□惑,还用这么无辜的语气说话!!!
“怎么这么看着我?”徐正则顿了一下,回答,“今天没有用香水。有什么味道吗?可能是送去干洗的时候,工作人员用了什么东西。不好闻是吗?”
他说着,抬起手腕,闻了闻自己的袖口。
夏矜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是有一点雪松的味道,没有不好闻,很好闻。”
“是吗?”徐正则却还是轻轻嗅了嗅,确认没有怪异的气味后,眉心才舒展开来,“走吧,看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
进电梯的时候,他朝夏矜伸了下手。
夏矜不明所以,身体却像是明白对方所指,先一步听话地搭了上去。
徐正则轻轻握着,等电梯门关上,缓慢匀速下行时,才松开手。
这一切发生得太自然。
连夏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明明才见过这么几次面而已。
身侧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开。
“对了,徐总,我今天见到你妈妈了。”夏矜说。
徐正则并不惊讶,只“嗯”了一声。
“你不问我都聊了什么、聊得开心吗,之类的话吗?”
徐正则语气有点顺从的意思,轻笑着:“好。你们都聊了什么,聊得开心吗?”
夏矜瞥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了的样子。”
徐正则说:“偶遇的话,应当只是几句寒暄。我母亲那个人,对人不会太热情,但也不会太冷淡。所以结果不难猜测。”
夏矜便没有话说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沿路的行道树上被工人缠绕了许多灯带,在夜晚的霓虹街景中,像是一棵棵开满了金色繁华的小树。
徐正则接过了车钥匙。
秋风中开始显露出凉意,发动引擎前,他脱下外套,递给了夏矜。
夏矜没有拒绝。
这个人好像无论何时都细致入微。
“那天你说的期限,我也想好了。”夏矜主动提起,“不如我们就约定两年,怎么样?”
徐正则点头答应:“好。”
夏矜喃喃:“两年时间,应该足够我爸爸把公司从夏氏分离出来了吧。”
这一句不高不低,恰好被驾驶座上的人听见。
男人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
等待红灯时,对夏矜道:“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夏矜看向他。
“你会帮我吗?”
徐正则道:“任何时候你需要,我都会帮你。”
话音传入耳中,夏矜怔了好一会儿。
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没等他出声,她自问自答般续了一句:“因为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
徐正则目视前方,从侧颜还是能看到唇角弯了弯。
“嗯。”他说,“既然我们现在是利益结合体,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
“夏矜。”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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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对另一个人说出那样的话?”夏矜抱着一只软枕,咬着冰饮的吸管,“只有我爸妈才会这么对我说。”
费思思揭下脸上的面膜,八卦地看向夏矜。
“徐正则不会是在婚前就喜欢上你了吧?不然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说这种话。”
陶子君说:“怎么会,矜矜和徐正则都没有见过几面,他们哪来的相处机会?”
费思思争辩:“怎么不可能,我们家矜矜这么漂亮,从小到大多少桃花,说不定徐正则就是一见钟情。”
“真要是的话,那他又为什么主动提出可以两年后终止婚约?”陶子君挠挠下巴,“这说不通?”
费思思:“不懂了吧,这就叫欲擒故纵。说明什么,说明徐正则这个人心眼子是真的多。”
“你想太多了吧。”
“是你想的太少。”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夏矜却抱着抱枕遐思。
面前的屏幕中,正播放着一部韩剧,拍摄的是男主角淋浴镜头。
水汽氤氲,镜头扫过男主角的好身材。
夏矜勾勾费思思的衣角,让两人的争论暂停,指了下屏幕中的男星,诚心诚意发问:“思思,这个男演员的胸肌看上去有104吗?”
费思思:“……”
陶子君:“……”
“你实在好奇的话,下次见徐正则,就问他,请问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胸肌。”费思思逻辑缜密,“反正他都说了你有任何需要都已找他,这点疑惑总可以满足吧。”
“不太好吧。”陶子君递来一杯红酒,夏矜接过,抿了一小口,“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像个色鬼。”
陶子君:“你不是吗?”
夏矜顿了顿:“我好像确实是。”
三人转而并肩靠在沙发上,共盖着一条薄毯,看起剧来。
“戒指最后定了哪款?”费思思问。
夏矜给她们看了照片。
“多少?”
“总价一千二百万。”夏矜道,“主石的这颗裸钻其实也才5.62克拉。”
“不能从你们设计师的角度看,否则的话所有品牌珠宝都是不值的。”费思思说,“其实也还可以,再大戴着都压手了,毕竟Harry Winston嘛。”
陶子君却道:“但对于徐正则来说,买这枚其实有点小气了。”
她们三个人里面,只有陶子君乖乖继承了家业,更了解某些信息。
“光拿启明资本最出名的一桩收购案来讲,15年时,启明以2.67亿美金收购了当时崭露头角的云端科创60%的股权,21年上半年以26.7亿美金的价格卖给了一家龙头科技公司,短短五年,翻了十倍。”
夏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
“徐正则这么会赚钱啊?”
陶子君提前打预防针:“所以可别觉得被人家一千多万的戒指就给收买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买不起。”夏矜说,“反正两年后都要离婚,这些又不不会是我的。我很清楚。”
一杯酒喝完,费思思拿走了夏矜的酒杯。
“不是说明天还要出差,早点睡。”
“嗯。”夏矜的确有些困了,看了眼手机,才发觉已经十一点半,想起什么,点进微信。
陶子君这时说:“对了,周五你能回来吗?季雪生日,在她爸新送她的别墅办party,没忘吧?”
“没有。”夏矜说,“那天我应该刚好回北城。”
回答时的目光扔落在手机上,一条来自朋友圈的未读提示。
点进去便看见了徐正则的头像。
是对她那条评论的回复。
徐正则:「还是叫徐总吗?」
夏矜不由笑了下,慢吞吞地敲了行字:「那不然呢?」
没等他再回复,她便关掉手机洗漱睡觉了。
之后的两天,都在繁忙的选购布料中度过。
出差两天,收获颇丰,回程的时候,夏矜收集的样品单独装满了一个箱子。
费思思开车去机场接她,直接去了朋友生日派对的别墅。
夏矜抵达的时候,派对的气氛已经到高潮。
找到寿星,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夏矜便打算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休息。
费思思在跟一人比赛酒量。
夏矜在一旁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觉喝了几杯。
酒过几巡,点了蜡烛,分了蛋糕后,季雪捏着酒杯凑过来,递给夏矜一杯红酒,醉醺醺地开口:“夏矜夏矜!”
“干嘛?”夏矜揉揉耳朵,“我没有聋,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