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141)
他不满地凝眉。
陆白立马改口:“比星星还顺眼。”
路野目光柔和下来,嘴巴凑过去亲了她:“紧张吗。”
“紧张啊。”
“我也紧张啊。”
两人对视一笑。
陆白:“但和你一起不会紧张。”
他嗯声:“我也是。”
婚礼在教堂内举办完毕,当时来的人她也想不起有谁,只是觉得意识恍惚,又是很幸福,从高中到现在的这几年,算是安安稳稳度了过来,她握住路野的手,在诸多见证人的注视下一路走下去,抵达前方牧师的誓约台。
先后说出我愿意。
说出我爱你,同甘共苦。
为对方戴上婚戒。
拥吻。
全场欢呼。
蜜月旅行在国外某处岛屿上,那边盛产葡萄酒,还有很多美人,每到晚上就有载歌载舞的人们集结在街上跳舞,两人拽着手互相玩闹了一小时,才去酒店歇息。路野洗完澡后她已经累趴在床上了,意识迷糊的时候他人压过来缠住她身体,陆白打住:“别闹。”
路野继续亲她脖子:“蜜月旅行不闹怎么行。”
“……”可她实在太困了,眼皮子打架。
“过会儿你就不困了。”
陆白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搂住他脖子:“……你饶了我吧。”
“我饶了你。”路野咬住她耳朵,细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体上,两人呼吸声粗重起来,男人低声问,“……谁饶了我。”
路野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她,临睡前喂她喝了口水,陆白微微抿着嘴说:“混蛋。”
路野:“刚刚怎么不喊混蛋。”
陆白立马羞得躲到了被子里。
路野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她的睡相,最糟糕的一次是她身体卷住被子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直打呼噜,这是路野汇报给亲妈的原话,那会儿过年亲戚都没来,陆白原本在外头遛狗,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她双手叉腰啊了声:“路野!”
男人面无表情,嘴里吸溜着酸奶,嗯了声。
陆白甩甩手里的狗链:“二菜,要不要过去亲亲你家主子啊。”
二菜鸡冻地甩尾巴:“汪!”
路野立马打住:“你确定吗。”
陆白脸上笑眯眯的:“确定啊。”
“……”
妈笑起来:“过会儿再教训他,亲戚差不多要来咯,叔叔婶婶啥的,路野你带我媳妇儿认识认识他们,我先去熬汤。”
过年那几天每天都有亲戚来串门,尤其婶婶奶奶外祖母这块的唠嗑特别多,说小陆好漂亮哟,听说你俩是高中同学啊,在哪个单位上班呀,准备啥时候要孩子呀,诸如此类的问话。
陆白觉得自己喉咙都发干了,求助眼神望着路野的时候,谁知那货竟然在逗猫,猫还是一脸享受。
有人再问:“你家妈妈过得怎么样,新年过节的还没见过你妈妈嘞,听人说是个漂亮的人哎。”
陆白还没反应过来,坐旁边的路野忽然站起来的举动吓坏七姑六婆,他把怀里胖猫交给问话的亲姑姑,说:“她在律师事务所上班,我们准备今年要孩子,不出意外,夏天。”
众亲戚在愣神之中纷纷叫好。
“……”这种话还要讲出来。
陆白耳根子慢慢烫起来,拿手捏住他腿肉,眼神瞪他,路野面不改色,揽住她肩膀问她:“你说是不是,陆陆。”
这种肉麻的称呼她也是第一次听。
路妈妈已经知道了陆白身份,也知道当年路爸之所以入狱全靠彭淑英,可她不怨陆白,她说一个人的错不能强行加在另一个身上,更不能让另一个人承担这份罪责。
之后充分了解到她的身世后,没有安慰更没有怜悯,只是抱住陆白说:“以后我就是你妈妈,有啥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路野那家伙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也要和我说,我来帮你教训他。”
陆白抱住路妈妈,那是她头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怀抱。
两人并非计划在这年夏季生个孩子,工作虽然称不上繁忙,但她好像还没有准备自己亲自当回母亲,可能是家族遗传基因在作怪,她做了抛弃自己孩子的梦,就像她亲生母亲抛弃陆白那样。
真的是场噩梦。那时已经结婚一年,深冬来临,外面飘着浓重大雪,路野还没回来,据电话里讲述,他正与同事在某个废弃住宅大厦蹲守嫌犯。希望他这次平安归来,是陆白毕生愿望。
她披着毛毯去烧热水,过后,门被人缓声敲响,有这种敲门节奏的只有路野。
陆白开门,果然见到他满头白雪立在门口,他正拿手拍掉肩上雪籽,手指冻得通红,耳朵也是,他呼出一口热气,朝她笑:“我回来了。”
陆白拉他进来,拍掉他头发上的雪籽:“水已经好了,快去捂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