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46)

作者:竹岚月

咳了一声赵泽瑾也自觉这心思不端庄得很,急忙压了下去,令人如沐春风地道:“哪里的事,小瑜莫要造我的谣,你想问什么,哥都回答你。”

赵泽瑜有些狐疑地看着赵泽瑾,正奇怪他今日怎的这般大方,便听这人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只限今日天牢内之事,其他的哥改日再告诉你,如今时机未到。”

赵泽瑜:“……”

这哥果真还是扔了吧。

话虽如此,好不容易赵泽瑾刚刚松了些口风,赵泽瑜自不会和自己的好奇心过不去:“今日你见的人是卢云帆吧。”

赵泽瑾十分欣喜地道:“我们小瑜真聪明。”

赵泽瑜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哥,只觉这张往日俊逸非常的脸现在看着很叫人牙痒,一脸沧桑地道:“秦王殿下,我今年十四岁,不是三岁。”

“前户部尚书这种货色,你应当不大能看得上,更何况,他和陈氏绑得太紧,不可能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平宁侯更是废物一个,哪里配占用我们经天纬地的秦王殿下一丁点的心思?”

“我思来想去,吏部尚书卢大人突然倒戈一击,这时机实在太过巧妙,和陛下的暗影回来几乎赶在了同一时刻,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便尘埃落定,没给陈丞相半分筹谋反击的机会。”

赵泽瑜目光灼灼:“秦王殿下,是你教过我,这世上没有巧合之事,怎样,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赵泽瑾却没了方才那些招猫逗狗的逗人心思,看着赵泽瑜半响,却突然来了一句:“小瑜,我有时希望,你若是不这般敏慧该多好。”

赵泽瑜:“……”

他哥可实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他没好气地道:“怎么,秦王殿下难不成还想让我当一个整日被你唬得心宽体胖的小傻子吗?”

赵泽瑾嘴角有笑意,却未达眼底,其中有些说不出的惆怅:“那样又有何不好呢?反正哥总是能护着你一辈子的。”

回应他的却是赵泽瑜的一挑眉:“那可不好意思了,秦王殿下,是你把我的目光伸向了天下之远,现在又想让我囿于一方?晚了。”

赵泽瑾糟心地瞧了一眼弟弟,感觉自从自己这次出来,好像不小心开启了弟弟什么不一样的转变,总感觉一个看不住这小子就能浪出自己保护圈。

而且不说别的,就这小崽子现在这股蹬鼻子上脸的劲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秦王殿下三省了一下吾身,实在是不明白他不过就是暂时给小瑜留了个悬念怎么就能把人气得一连几日都不和他好好说话。

真真是唯小人难养也。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赵泽瑜斜了一眼,冷哼一声:“怎么,秦王殿下这是烦了?也对,像我这样脾气不好的弟弟,哪里有小时候的二皇子招人喜欢呢?毕竟人家可是玉雪可爱,哪里像我这样招人烦呢?”

赵泽瑾:“……”

他觉得他现在头顶上的“冤”字能顶破马车顶了,他不就是为了糊弄陛下随口一说吗?

这翻小账的能力简直和曦儿一模一样,他头疼道:“小瑜,你不要和曦儿学这些腔调。”

赵泽瑜歪了头看看他哥,平淡道:“哦,过几日我便和嫂嫂说你腻烦我们了。”

赵泽瑾:“……”这小子是土匪吗?

“来,对对对,这儿,给我再扎个草人。”

“要身高比我高半头,腰身挺拔,四肢修长的,还有脸,脸必须得是俊逸无匹的。”

乘风:“……”

纵然他十分高兴殿下的活力,但不代表他现在不想打死这个在一旁躺着看热闹把他支使得马不停蹄还给梯子上天的混账主上。

让一个草人腰身挺拔、四肢修长、俊逸无匹,您怎么不找个神仙给您变出来呢?

他冷笑一声:“您可别唬我,冒犯亲王这种事,我可不敢干。”

赵泽瑾在后面被穆云搀着,笑吟吟地看着赵泽瑜躺在摇椅上,嚣张跋扈地颐指气使、阴阳怪气。

看起来就跟没听出来他家亲弟弟要拿自己扎草人似的:“小瑜,既然知道自己矮就听许院首的话,别贪黑,每日均衡些荤素,多习武,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话音刚落,便见那摇椅上的人怒发冲冠地瞪着自己:“小爷才十岁有四,小爷不矮。”

赵泽瑾故意低了下头,十分好说话:“好好好,我们小瑜身高九尺,挺拔巍峨,绝对比那草人还要高上半头。”

赵泽瑜:“……”

为什么进了一趟诏狱之后他那个端庄稳重和蔼可亲儒雅俊秀的哥会变得这么无耻啊?

穆云为人老实,实在是不大能跟得上两人的机锋,但身为统领,该有的直觉却特别敏锐,总感觉八皇子身上冒着一股直冲云霄的杀气。

这混蛋哥哥自己一大堆事还没解决明白,这两日盘问他都是一副时机未到的做作高人模样,看得赵泽瑜时时想犯上揍人一顿,现在竟还好意思在这儿消遣他?

赵泽瑜冷笑了一声,在心中道:等你伤好了之后回秦王府,我看你怎么办。我束手无策,难不成嫂嫂还没办法治你了吗?

赵泽瑾只觉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风,吹得他有些心里发毛,乘风见状道:“许院首可说了,两位殿下现在脏腑亏损、气血两虚、神疲乏力,特别是秦王殿下有外伤、我们殿下有内伤,出来透透气尚可,但不可凉汗着凉,招致风邪。”

二话不说,两人立刻进了屋,现在唯一能让赵泽瑜忘记和他哥冷战的只有许院首的唠叨。

乘风跟在后面还想接着说,赵泽瑜闭了闭眼,平静地道:“你再多说,我就去跳湖。”

乘风:“……”

这什么二百五主上?

赶紧把这碎嘴子打发了下去,赵泽瑜感觉空气都清爽了,里面散发着名为清净的芬芳。

赵泽瑾有些心有余悸:“小瑜,你从哪儿招来的人?我看他倒该去做许院首的徒弟。”

正想接话,赵泽瑜忽地想起既然“许院首第二”走了,那么他和混蛋哥哥的账还没算清呢,当即极有骨气地冷哼一声:“至少他听我的话,不像某些人,呵,我在人家心里就是个傻子。”

赵泽瑾在一旁微微笑了起来:“没事,哥都说了,傻了哥也能养着你。”

赵泽瑜:“……”

他觉得某些人是真想在伤好之后打一架,便听赵泽瑾道:“好了,你不是说想听听前因后果吗?该来的人来了,也不知对我不理不睬的某个小孩还想不想听?唉,看来人家是真不屑来听,我还是自己去吧。”

下一瞬,他眼前多了道阴影,赵泽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把“我很生气”写在脸上的弟弟,识趣地没有接着逗下去。

赵泽瑜瞪了赵泽瑾一眼:“还不走吗?”

赵泽瑾挑了挑眉,示意穆云带路。

这长新宫几乎是赵泽瑾一手布置的,自然了解非常。赵泽瑜被赵泽瑾带着向后面走去,都稍稍有些陌生——长新宫中只有几人,后面的房间一直都闲置着,他都没来过几回。

走到一个十分偏僻的房间门口,赵泽瑾对穆云示意了一下,穆云便在门口守着了。

赵泽瑜正好奇,迎面便袭来一阵风,他本能地脚尖点地,身体向后仰去,左脚发力转到一旁,抬腿在来人的手臂上借了力便轻轻地与来人拉开了距离。

“行啊,小殿下,一别数月,轻功没荒废。”

这熟悉的嗓音,赵泽瑜一抬头,便看到了身着东宫府兵衣物、气息平和的人,惊讶道:“武清锋?”

赵泽瑾已然在一旁坐下倒好了茶:“行了,小瑜还有伤在身,点到即止,都过来坐吧。”

武清锋撇了撇嘴:“就知道秦王殿下您最偏向小殿下了。”

赵泽瑾但笑不语,其神情表现的却明明白白,我的弟弟,我不偏心他偏心谁?

赵泽瑜将武清锋上下打量了一番,将武清锋打量得浑身不舒坦:“我说小殿下,我知道我一表人才,但你实在不用用这般敬佩的眼神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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