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32)

作者:竹岚月

金吾卫中郎将一个头八个大,恨不得让这位不知轻重的八皇子立刻闭嘴。

乘风心情复杂地从正门出去,一脸惊慌地扑向赵泽瑜,声嘶力竭地喊:“殿下,您不能有事啊!殿下您看看我!”

赵泽瑜让他扑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把乘风得罪了的事,然后又十分心大地想:反正这小子也翻不出天。

可谓混账至极。

就这般,赵泽瑜因为这桩刺杀案和他那句话灰头土脸地进了宫,“惊魂未定”地又哭着让皇帝头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泽瑜:我都这么骚包、这么满街溜达了,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杀我

乘风:我,他,娘,的

泽瑾:我不在,小兔崽子要上天

泽瑜:哥,我今天就要和你争一争大启奥斯卡

第26章 皇帝又来坑我

“他怎么样?”

赵泽瑜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哆嗦得像筛糠一样,脸色煞白,太医勉强拎出他的一个腕子来,又看了下他身上狼狈的伤口,而后道:“回陛下,八皇子身上外伤不少,所幸那箭是擦着皮肉而过,并无大碍。但殿下脉象紊乱,想来是强提内力而致经脉紊乱,需好生调养。另外殿下惊悸过度,有伤心脉,臣开些安神的方子。”

让太医退下,皇帝打量着赵泽瑜。赵泽瑜双目有些失神,发髻散乱,额间冷汗阵阵,那一身宝蓝色的长袍早已破败凌乱。

一旁的金吾卫大将军带着中郎将一五一十地对皇帝禀报了案发过程,皇帝沉思片刻:“能看出是何人所为吗?”

当时上将军并不在场,中郎将在皇帝和顶头上司两方凝视下感觉到了莫大压力,实在是为自己好好巡个查就能碰到这么个事感到丧气。

刚何况死的活的还一个没抓着,中郎将只觉得自己那枚矜矜业业好多年才拿到的中郎将腰牌就要离自己远去。

人在朝廷飘,哪能不挨刀。中郎将硬着头皮顶着万马奔腾的心跳道:“禀陛下,微臣当时赶到时,正看到四个歹徒对着殿下放箭,同时在殿下上方的窗户中跳出了一个蒙面歹徒。”

“他并未去追杀八殿下,反而见着我们就跑,微臣上前阻拦,可那歹徒刀法在微臣之上,并且并未使全力,微臣实在不敌,让他逃脱了。”

上将军心思敏锐:“你说这些歹徒见到你们第一反应便是撤走?”

中郎将回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是,并且微臣觉得他们无意与官兵为难,比起谋害殿下,更想全身而退。”

上将军摩挲了下腰间执刀的地方,又查看了下中郎将刀身上被那蒙面刀客斩出的人痕迹,半响才道:“微臣觉得他们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武功路数不太像是杀手,更像是江湖人士。”

金吾卫上将军走南闯北,替皇帝办过多少事,阅历非常人可比,眼睛毒辣非常。

从那刀身上的痕迹来看刀锋虽利,却有一种四两拨千斤的飘忽之风,个人琢磨刀法的特征十分明显。

而杀手生而只为杀人,无论用何种武器讲究的是一击毙命,哪怕自己只剩一口气也要杀了目标。

倘若追杀赵泽瑜的是真正的杀手,恐怕他早就毙命了。

皇帝的目光不时从赵泽瑜身上掠过,屋中一时寂静得令人心生不安,不过到不妨碍赵泽瑜两耳不闻周边事。

正在此时,刑部尚书求见。

皇帝按了按眉心:“秦王府他还没查明白,怎么现在也来这边凑热闹?”

上将军道:“看如今八殿下的状态,也问不出太多情况,不若臣先告退,请尚书大人进来?”

皇帝道:“不用,你留在这里,也听听左卿怎么说。查案这方面,朕信得过你。”

那中郎将乐得有人打断,忙不迭地退了下去,生怕走慢一步乌纱帽不保。

左严进来,看了眼赵泽瑜才道:“回禀陛下,目前秦王府内库已查过半,并未发现有贪墨受贿之事。方才臣等重新搜查镜湖月坊,发现了此物。”

张忠将那一叠书信拿过去,皇帝略看了几眼便道:“你们昨日搜查还没有,怎么今日便有了?”

左严又看了一眼赵泽瑜,皇帝心中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便听左严道:“臣令人封停镜湖月坊,可今日八皇子到来,指点了臣手下的侍郎一些怜姬房中的机关,这才找到这些书信。”

左严看过那些书信,每封内容不同,更有前后矛盾者,且都盖着秦王印鉴,着实让他十分不解。

无奈,他只得来禀报皇帝,皇帝只说让他们查秦王府内库,可卢尚书举证的最重要的通敌叛国谋逆书信却没让他们见到半分,显然皇帝是只打算让刑部户部查贪墨受贿一事,至于最重要的想必皇帝另派了他人去查。

他虽是未见全貌,但从中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些书信也许对秦王殿下有利,便送了来。

可如今……

左严虽然是个大启律法成精的尚书,整日板着一张脸作风强硬、宛如罗刹,但他并不傻,实在能看出皇帝现在周身的气势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可为何?

难不成那其中有什么他没看出来的东西触怒龙颜?

还没等铁面无私的左严想明白什么,他就直接被陛下请出了宫,并被皇帝和颜悦色地叮嘱“爱卿辛苦,但事关重大,还是要加紧查案”。累了一天一夜到现在只睡了两个时辰的左大人也有点撑不住,认为皇帝纯属那他们当驴使。

左严刚迈出殿门,皇帝便抓起方才那呈交上来的证据,劈头盖脸地砸向赵泽瑜:“你好大的胆子,竟也敢欺瞒朕!”

皇帝雷霆之怒,上将军也跪下道:“陛下息怒。”

赵泽瑜本就是惊吓过度,被皇帝这般一发作,吓得直向后躲,眼中惊慌不已,配上那一身狼狈,看起来当真可怜得很。

这工夫面子上都得劝劝,上将军道:“陛下,八殿下方才心中惊悸,看起来现在着实有些不清醒,您有什么要问的,还是等殿下缓过神来才清楚。”

皇帝冷笑一声:“赵泽瑜,你说!这些难道不是你写的?”

赵泽瑜颤了半响,才似乎是捡回了甚至和舌头一样,面色怔怔的:“回父皇,是儿臣写的。”

上将军:“……”

他还真是看走了眼,这位只被箭擦破了点皮就吓成这个熊样的小鬼竟然还真是个干大事的人才。

皇帝语气阴沉:“赵泽瑜,你这是欺君!”

赵泽瑜刚回过神就被“欺君”二字砸到了脑袋上,神色茫然得很,一瞬间便慌得没了主意:“父皇,我,儿臣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想欺瞒您,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皇帝本来因为他的阳奉阴违想起了上一世他一直包藏祸心,却生生被他现在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怯懦样子给模糊了,怒极反笑:“你故意去镜湖月坊,自编自演一番,让朝堂的尚书大人因为你这伪造的证据走一趟,拿着这东西骗朕,你还说不是欺君!”

赵泽瑜慌乱道:“儿臣知道父皇这么敏锐,一定能看出来的。儿臣就是想告诉父皇兄长的墨宝早就流传出去了,既然儿臣仿得出来,儿臣找的先生也仿得出来,那么别人也仿得出来。儿臣就这点法子,真的没想别的,真的不是有意欺君啊。”

他一小团跪缩在那里,格外可怜,可皇帝却不为所动:“那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拿着自己伪造的东西给朕,那朕还怎么当这个皇上?”

赵泽瑜眼中满是畏惧,又哀求地看着皇帝,似是希望他的父皇能够怜爱一二。

皇帝又问他:“你既然说你去镜湖月坊是专门做这件事,那为何又去了满芳斋?”

赵泽瑜头上悬着把迟迟未落的屠刀,脑子都不灵光了,有什么说什么:“因为儿臣饿了啊。”

皇帝:“……”

上将军:“……”

这真是个清新脱俗又朴素真诚的理由。应景似的,赵泽瑜肚子又叫了一声,难为他现在还能有心情来了句:“儿臣花了那么多银子,还没吃几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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