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02)
景曦却也道:“我倒是也希望是一个男孩。”不等赵泽瑾说什么,景曦便道:“如今小瑜人在北方,你需要稳定自己的身份,免得万一何时北疆需要你,你不敢离京。更何况,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毕竟只有名正言顺地拿到权位,才能让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
“陛下的丹药吃的时间太长了,迟则生变,瑾哥,你需要再进一步了,为了韫儿、小瑜、还有我肚子里这个,我也不想再等了。”
赵泽瑾长叹了一声,摸了摸景曦的头发:“委屈你了,连累你在孕中还思虑这般之多。”
景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就不能动,脑子再不动,真的要无聊死了。说起来,小瑜不能回来,你传信要他给起个名字,他可回了?”
赵泽瑾点头,将一个纸条递给了景曦,她接过一看:“旭?”
“这倒是个好名字,只是没有女孩的名字吗?”
赵泽瑾道:“小瑜说若是女孩的话闺名由他来起不妥,还是由你我来。”
“那倒是不急了,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考虑,不过小瑜当真无法回来吗?”
赵泽瑾眉眼也有些暗淡下来:“我们当日都不曾料到北燕竟有国力同大启纠缠这般之久,现在边境几乎月月都要爆发一场中等规模以上的战事,小瑜他们依托城池也只能将将打个平手,实在是走不开。”
景曦道:“这位女君未免也太过强悍,敢于远离国都三年之久,难道就不怕国内生变吗?”
“她是当真不怕,两年半前,被她强行征兵的三大部落中叛了两个,她暂时回去便将这两个部落首领及全族男丁尽数杀掉,挂在了王庭外示众三日,而那些女眷便充入王室和其他部落为奴,牧马放羊。”
“自此之后,到现在也无人敢再行计划叛她。”
“那他们是怎么凑出这般多的军备与粮草的?你在朝中极力周旋,也才让工部给换了一批军备,好歹粮草将将能够,这还是在陛下并不如何苛待定北军的情况下。便是这样,朝中现在也有许多人主和,称这样打下去要将大启拖垮了。”
赵泽瑾道:“之前我和小瑜便知道她一直在操练军队,并且秘密进行器械打造。这粮草便大概是种出来和省下来的罢,现在北燕连女人和孩子都在种地。”
“阿若那的最大优势便是她可以调用全北燕的兵力人力,但陛下现在也只能说是不那般苛待定北军,平日里自己吃穿用度无一不奢靡也不肯稍稍省下一些多给北境一点,生怕小瑜在那边自行招兵买马。阿若那那边连王庭都无比简朴,恐怕是举全国之力在支撑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了。”
她愈是如此,景曦战意愈是高昂:“只可惜我不在边疆,否则我定要去会一会这位奇女子。”
赵泽瑾知她在京城手痒,顺着她道:“倘若你能赢了她,将北燕的地盘尽数抢过来效仿她当女君,在下定然将大启也拱手相送,做女君背后的男人,岂不悠哉美哉?”
景曦听他胡说八道,瞪他一眼:“呸,白给我都不要,你们这些玩弄权术的人,心都脏,我才不要沾这些东西呢。”
赵泽瑾:“……”
行吧,表忠心表错方向了。
两人这般玩闹倒也驱散了一些小瑜看不到孩子出生的郁闷,景曦道:“那依你看,阿若那这样竭泽而渔,能撑多长时间?”
赵泽瑾道:“这不好说,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样北燕撑不了多久,但三年五年也是有可能的,到那时大启跟她也耗不起了。”
“你说她都已然是北燕国君了,为何还要这样不管不顾地发动战争?她就不怕将整个北燕拖垮,到最后成了亡国之君吗?”
赵泽瑾毕竟做过皇帝,对阿若那的心思倒也能猜到几分:“有这样一种人,他们不怕失败,不怕消亡,只不肯活得瞻前顾后,便是拼死也要在这个时代划出惊心动魄的一笔。可能于她而言,南下一统,成为千秋万代的不世之君是她哪怕头破血流也想要去做的罢。”
“若是这般,她倒也是值得敬佩,让人心生赞叹的啊,只可惜这样的女子不是生在大启,注定是敌人。”
景曦无奈道:“只是她拖得越久,小瑜也便要拖得越久。如今小瑜也该有十九岁了,若是加冠之礼都不能回来的话,那岂不是也太过遗憾了?”
赵泽瑾叹道:“到时若是他当真无法回来,我也只好去北燕走一趟了。总不能真的错过他的加冠。”
景曦眼珠一转:“那瑾哥你不如带上我一块去吧,我都好久没有出京城看看了。”
“你要是也跟着我去,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景曦不假思索:“带着一起去啊,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从小就培养。”
苓韫:“……”
她听了半响实在是对自家娘亲的跳脱感到无奈了,但,她都有好久没见到父亲了啊,她也想去!
于是赵泽瑾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边又挂上了个小团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声音软软的:“爹爹,韫儿要去。”
赵泽瑾:“……”这小丫头也来捣什么乱?
“不行,你得帮我看着京城。”
景曦听出这话不是敷衍:“你是说……”
赵泽瑾点头:“你说我和小瑜都不在京城,这么好的机会总有人不肯浪费的吧,曦儿,到时京中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我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呸,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大雪纷飞,你俩在京城的艳阳里大秀恩爱。我好酸
泽瑾:那你找一个啊
小瑜:谢谢,再见
第153章 命运弄人
被赵泽瑾和景曦惦记的赵泽瑜在嘉禾城刚刚从外面回来, 灰头土脸的,正在由军医包扎伤口。
郑永晟掀开帘子进来,看到他胳膊与肋骨间的伤口, 皱眉道:“大帅, 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 您是天潢贵胄, 又是定北军的定心石,实在不可轻易冒险。”
赵泽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了下眉心, 一脸不耐烦, “好了, 郑老太太,您老是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郑永晟:“……”这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王爷。
当年赵泽瑜刚来时,对赵泽瑜最是警惕的人是他,不过三年下来之后, 作为一个年方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郑永晟时常感觉自己像是老妈子似的, 天天跟着这十九岁的小崽子屁股后面操心。
或许是因为拿下欣潼关那时赵泽瑜身先士卒,在一条已经废弃的地下秘密通道中挨住那又臭又脏的环境两个时辰一动不动,而后沉着冷静,在恰当的时机下手利落, 顺利地摸到城楼之上宰掉守城的北燕兵, 打开城门。
或许是因为他们俩在一次被阿若那逼到绝境之时郑永晟想要独自出去引开北燕军却被赵泽瑜拉住, 两个人疯狂地选择了死战到底, 绝地求生。
多次性命相托加之年岁相仿,自然郑永晟对这个天分极高又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主帅有所敬佩。
而此时由于北燕开始选择多线偷袭,赵泽瑜将众将军派向各城,一直照顾她的乘风也被他有意派往其他城池历练, 以待日后能独当一面。
这不知不觉的郑永晟便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干了点乘风往日的活计,成为了赵泽瑜身边新晋的郑大管家、郑老妈子,还要被此人一天八百次地嫌弃,简直不知道自己堂堂军侯之后,朝廷封赏的三品将军,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等境地。
只是也不知道这赵泽瑜和北燕女君有什么陈年旧怨,两人排兵布阵时十次能碰上八次,就像是注定的宿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