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30)
当真是,好大的野心。
就算如此,怜姬的温柔软语与识大体仍旧让皇帝十分贴心,他道:“好,朕答应你,但有一点你不得推辞,朕要升一升你的位份,免得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忘了自己的本分。”
“明日旨意便到,朕会晋你为昭容,这个位份,皇后想对你做什么都需要经过朕的同意。”
怜姬盈盈下拜:“谢陛下。”
皇帝道:“这回不推辞了?”
怜姬柔柔一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既然您认为皇后娘娘需要被提点一番,自然是没有臣妾置喙之处。”
“更何况,臣妾也不是圣人,当然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是最好的。陛下赏的,是陛下对臣妾的怜爱,臣妾……臣妾不想推辞。”
她这一番话,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脸颊绯红,全似那等尚未出阁的小姐般羞涩,十分秀色可餐,让皇帝都有些心痒了。
好歹皇帝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嗜好,好歹还记得怜姬的手受了伤,没在这时候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叫人来传了太医。
“怜儿,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朕还想听你的琴,看你的舞。”
怜姬笑意满面,色如桃花:“怜儿遵命。”
皇帝出了静安宫,神色立即拉了下来,张忠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在皇帝跟前,皇帝能三百六十日气不顺,早就习惯了顺毛捋:“陛下,昭容娘娘可也真算得上是蕙质兰心。”
皇帝睨他一眼:“你这老东西,之前不是从来都左右不靠?怎么这回到肯为她说话了?”
张忠乐呵呵的:“老奴可不是给昭容娘娘说话,谁能让陛下开心,老奴便瞧着谁顺眼。陛下您去昭容娘娘那儿之前,哎呦,您那心情差的,可是让老奴着急坏了。”
“怎么,现在你看着朕的心情好吗?”
张忠笑道:“这个陛下心中自然知道,又何必来问老奴呢?陛下有个说话排解的地方,这老奴看了也高兴啊。”
皇帝心中那点气终于没了,笑骂道:“你个老东西,嘴比怜儿还甜。”
张忠一脸惊恐:“这老奴可不敢和娘娘比。”
不过,皇帝想到赵泽恒与皇后,脸色又淡了下来:“泽恒,多少太不懂事了些,等吧……”
等什么呢?或许是等积重难返,天子雷霆之怒的那一日吧。
“去传今日上午那几个来吧,对了,丞相便不必传了。”
皇帝自己心中有了计较,再听那几个在下面吵成一片时也不急躁了,只用手支着头。
等话题再一次绕回到一方说应当让安王出使来示好,另一方反驳我大启泱泱大国,又是战胜方,怎可如此奴颜婢膝时,突然有太监道:“传户部尚书陆嵩云、金吾卫大将军冯青。”
几人顿时一愣,此前并未有消息说户部尚书与冯青已然回京,再看皇帝丝毫不惊讶的神情,便知是皇帝命他二人秘密回京。
二人风尘仆仆,看得出是这一路没少遭罪。
皇帝和颜悦色:“二位爱卿辛苦,刚回来便教你们来这里。”
二人皆道:“职责所在。”
皇帝道:“其他卿家的意思,朕已然了解得差不多了,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
陆嵩云将厚厚一叠账本呈上:“禀陛下,幸得冯将军权全力出手,行晖帮诸多匪人已然伏诛,与其勾结官员收押押解回京,五分漕运已然收归朝廷,余下的还要慢慢收回。”
“他们与当地官员勾结,以朝廷名义胡乱征收当地百姓税收,又冒充官商贪得无厌,染指盐铁矿石,如今臣将他们本家的赃物一部分按照账册将多余的税款还给当地百姓安抚民心,另一部分整理可归国库。”
“而另一件臣查到的事情便是他们与北燕有所勾结,臣查到他们仿造江湖暗器为北燕提供了数千个总共五种暗器,若是两军交战,有可能会对我大启军队造成严重损失。”
“所以北燕自始至终居心不良,若是此时将安王殿下送去便是死路一条,臣认为,大启国威不可弃,不可卑躬屈膝,故而不可将安王殿下送去示弱。”
冯青神色淡然:“臣附议。”
作者有话要说:怜姬:为了刷这个boss老娘可是牺牲大发了,秦王记得给加鸡腿
秦王:神队友就是舒服,把锅扔给赵泽恒和皇后的感觉真舒服。
第98章 夭寿啦,我哥兴师问罪了
眼见这二人表态, 左严紧随其后:“陛下,臣认为陆尚书言之有理,”他看着皇帝, 有些询问的意思。
皇帝微微颔首, 左严便道:“经臣等与大理寺共同判定, 阿克鲁王子确为自杀身死。大启纵有监护不力之责, 却也没有主要责任,无需对北燕让步。”
纵使兵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仍然认为应当为了促进和谈让安王出使北燕, 但左严、陆嵩云与冯青坚持不应让步, 其他人态度暧昧不明, 持一种相持不下之势。
礼部尚书一抹脑袋上的汗,感觉这事没完了,索性道:“既是如此,陛下, 臣有一人选,臣认为应当询问一番他的意见。”
“谁?”
“鸿胪寺卿正任北峰。”
群臣递的雪花一样的折子一直持续到这一天的晚间, 因为第二日秦王的软禁便解了,仿佛在借此传递皇帝的一个态度。
与此同时,任北峰入宫,不知同皇帝说了些什么, 接手了同北燕余下的和谈。
而后两国和谈彻底尘埃落定, 原有条件不变, 大启这边虽说安王殿下十分感激王女的倾慕, 但无奈安王殿下自幼身体虚弱,恐难以适应北燕严寒。
阿克鲁死在大启,虽是其自尽而死,但大启亦是监管不力, 为表歉意,大启再赠送北燕五万石粮食。同时为了表达对王女的谢意,安王殿下为王女亲自题了一首诗,并承诺若是王女今后还想要什么诗画墨宝之类的,安王随时可以作好送去。
赵泽瑜听说兄长解禁、老师出马时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兄长的后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早在一开始兄长便布好了局,无论局势如何变换都在兄长的掌控之中,相比之下,自己可真是差得不可以道理计。
他那番话有可能不仅没有让皇帝下定让他出使北燕的决心,反而阴差阳错地推了一把兄长的计划。
这可真是,感觉自己像是戏台上的皮影人一样,自以为天衣无缝,踌躇满志,却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于是现在就面临着一个问题:他去宫中的事那几个兄长派来的高手必然会禀报给兄长,而他,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兄长,一个很可能有着从前记忆的兄长。
也不知道现在给屋子挖个地道还来不来得及。
周徵听说了之后,记仇得紧,来此好生嘲笑了他一番,并且怜悯地看着他道:“我能陪你胡闹,秦王可不会纵容你,我得在这儿再多待两日,看看你能被收拾成什么样。”
赵泽瑜冷漠地瞧他,周徵浑然无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秦王肯定不舍得把你打死。”
赵泽瑜:“……”
这玩意儿真是幸灾乐祸哪儿都有他。
赵泽瑜想了下,觉得兄长如若不知自己对陛下说了什么倒也没什么大碍,还是能糊弄过去的,陛下总不至于闲得慌去和兄长学舌他都说了什么罢。
他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了三日后的那个清晨,他刚用过膳便蓦然被突然出现的人点住了穴道,上半身便动不了了。
点住他穴道的人正是那六位高手之首,赵泽瑜谴责地看着他:“你在作甚?”
这人一脸愧疚,但坚决道:“是秦王殿下吩咐我带您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