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00)
可他若是用全力,这小崽子现在哪是他一合之敌?到时候万一像第一个球似的再激起赵泽瑜什么不合时宜的记忆,让大启皇帝看出来,他就只能带着赵泽瑜当朝跑路了。
他倒是没想到是他和赵泽瑾都有让赵泽瑜看不明白的变化,让赵泽瑜感到一种被蒙在鼓中的憋屈感,不舍得对赵泽瑾发火,便顺道一起倾泻在了皮糙肉厚的周徵头上。
景曦看得直咋舌:“我怎么看小瑜好像打出真火来了?感觉他好像随时都能直接拿球杖殴打这位淮王殿下。”
赵泽瑾心情十分愉悦:“那是他欠揍。”
景曦:“……”
这些男人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周徵看似被赵泽瑜追得狼狈,实则游刃有余,从赵泽瑜这儿顺手牵羊将球捞了过来,趁机低声道:“别闹了,你们陛下和北燕的人都看着呢,把这一局赶紧打完,我们便下去。”
赵泽瑜虽说心中窝火,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点了点头便侧身下探,将球高高挑向身后,而后双腿一夹微微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看也没看便将球反手击入球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赵泽瑾顾着一国皇长子的仪态不能开怀大笑,眼中却满是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对景曦道:“小瑜这一手凌厉迅疾,多俊的身手。”
景曦眼馋极了:“等来年定要同小瑜打上——小瑜!”
赵泽瑜在空中落下时本应当稳稳当当地落回马上,可那一瞬不知为何,赵泽瑜的马突然嘶鸣一声扬起前蹄便发了疯一般地向前跑去。
若是落到地上,本也没什么,至多摔一下扭一下脚踝,可后面是跟着疾速飞驰的两队人马,若是从摔在地上的赵泽瑜身上踩踏过去……
赵泽瑾已然站了起来便要施展轻功,可那定然是来不及的。
危急时刻,赵泽瑜强行在空中改变身体发力点,拼着抻到腿筋在发狂前奔的马屁股上脚尖一点借了个力,凌空后跃,翻了一圈落到了驱马来此的周徵身后。
周徵拍了拍□□的这匹马,它因为周徵来此接赵泽瑜而和一旁的马撞到了一起有些吃痛。
“幸亏那个人没给我的马也做手脚,否则从今往后大启与南祁都要流传我们双双殉情这凄美的爱情故事了。”
赵泽瑜心口处的狂跳还没缓过来,让他恶心得差点又吐出来,没好气地道:“闭嘴。”
周徵可能是因为自己是驱马人,料定赵泽瑜不敢把他怎么样,愈发猖狂:“啧啧,你对你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现在是个好时机,来瞧瞧场上的人,看是谁动的手脚。”
“除了是赵泽恒那个狗玩意还能是谁?”说罢他一提周徵后领,微微侧身飞起一脚直接把他的救命恩人踢了出去。
周徵挨了一脚,却没有横飞出来,在半空中便调整好了身形,优雅翩然地落了地,甚至还捋了捋自己稍稍有些乱的发丝。
周徵已然落地,按照规则是应该大启胜了,可这又明显是周徵去救赵泽瑜,反而被恩将仇报踢了下来,礼部的人总觉得若是宣布大启胜良心似乎有点痛。
反而是周徵一脸宠溺无奈:“左右也是他击进的球多,是在下技不如人。”明晃晃一副为了爱心甘情愿的样子。
这礼部的人也是个实在人,一瞬间心中感叹道:“看来那话本也不全然是空穴来风,淮王殿下果真对我们安王殿下寤寐思服,求而不得。”
周徵是故意自己下来的,这是保下两国面子且让大启胜的最好方法。可方才赵泽瑜第一眼去看的是赵泽恒,周徵看的却另有其人。
真的只是赵泽恒动的手脚吗?周徵心中冷笑,那可未必。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对待基友就该用恩将仇报的方式报救命之恩
周徵:你等我回南祁的,我定要在南祁的话本里写上你对我多么相思难舍,辗转反侧
小瑜:我人麻了,总有刁民要害本王,作者你出来,为啥我三天两头地受伤
作者:我觉得还是周徵被你踢得更惨点
小瑜:他皮糙肉厚的,你看我腿都抽筋了
周徵: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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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比变态谁怕谁啊?
在第一场便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马骤然发狂是被人动了手脚,这可是由大启自己一手操持的, 外国使臣来此才多久哪里能在马身上动手脚?
可这也未免太凑巧了, 这时机简直就是致赵泽瑜于死地的最佳时机——赵泽瑜本人正意气风发, 处于心神最放松之时, 腾空落下正处于旧力用老新力未生的瞬间,后面是呼啸而来的马群, 一旦跌落在地, 最轻终身残疾。
有一部分聪明些资历却浅的使臣不由得看向了阿赫巴, 被旁边的年长者按了回去。
皇帝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赵泽瑾已然要不顾场面直接闯入球场了,却被景曦拉了一下。
景曦眉头紧锁:“瑾哥,你看小瑜。”
场上, 在双方球队差点把安王踩死后一片嘶鸣声,十几个人拽着好不容易停下的马心有余悸, 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跪下请罪——虽然他们本身没什么错,可若是方才赵泽瑜当真在他们的马蹄下出了什么岔子,他们每个人都难逃罪责。
在这一片嘈杂之中, 赵泽瑜却恍若未闻, 连礼部宣告“大启胜”的话都权当没听见。
方才还骚包至极的周徵那一脸惬意化为了严肃, 赵泽瑾隐隐有所感觉飞速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善后。
只见赵泽瑜骑着周徵那匹马追着那匹狂躁不已的马, 直到快到马场边缘才和它并行。
在马场边距离他最近的守卫士兵一头雾水,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制服这匹发狂的马,却差点没忍住一声惊呼——赵泽瑜竟是在周徵的马上拉住了这匹马的缰绳,发了狠地拉着这匹马, 逼迫它为自己掌控。
皇帝远远地看见,不知赵泽瑜这是做什么非要同这马过不去,斥道:“泽瑜,你做什么,快回来。”
可惜……这马场大得很,皇帝所处的是中央的位置,在马场边缘的赵泽瑜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或者他听见也当没听见。
场上的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狐疑地盯着赵泽瑜,只见他同时控制两匹马似是有些吃力,拽着缰绳勉强控制着它转过一个弯便被它拖着向中心跑了回来。
皇帝对后面的禁卫军示意了一下,便有两个人出列各自骑上一匹马要过去帮着赵泽瑜制住这匹马。
只是赵泽瑜越来越近看着他们时蓦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场众人许多多看见了,令人无端想起冬日无云的夜中,冷白的月光照在雪白的地面上反射出的灼眼冷光,美得惊艳之时让人心悸。
赵泽瑜右手使劲一拉缰绳,左腿在周徵的马上一蹬,全身凌空而起,竟旋身上了这匹发疯的马。
皇帝不悦道:“泽瑜,你在闹什么?下来,”他余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使臣,接着道:“危险,听朕的话,下来。”
赵泽瑜却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目光看去,正是也在瞧着赵泽瑜的赵泽恒。
皇帝心中一紧,实在不知赵泽瑜能做出什么来,圣朝节这样的日子,他懂不懂大体?在这样的日子里,他这般不依不饶的,不是让其他国家看笑话吗?
赵泽瑜和赵泽恒的目光相撞,赵泽恒眼中的恶意与狠毒几乎都快溢出来了。是他在马身上做的手脚,方才赵泽瑜命大,竟然逃过一劫,功败垂成,多让人不甘。可现在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竟然自寻死路,又坐回了这匹马上,那便把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