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46)

作者:未可可

她忽然想起来买这耳机时店家还附赠了一个很精美的钥匙扣。

她自己用不上,那就一起送给他吧。

贺年年问蒋禹涵:“你车钥匙呢?”

蒋禹涵不知道她要车钥匙干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来给她。

贺年年从耳机外包装袋中找出那个钥匙扣,低头鼓捣了半天才把那钥匙扣套在了他的车钥匙上。

拎起来看了看,钥匙扣是只直立着的兔子,对比起车钥匙的大小来说钥匙扣的尺寸似乎有点浮夸了,但还是很可爱。

贺年年把车钥匙递还给了他:“怎么样,可爱吧?这个兔子的胳膊腿还能弯折呢!”

蒋禹涵闻言,低头扒拉了一下兔子的大长腿,果然可以弯折。

“幼稚。”

虽是这么说,但说着话时他语气中明显带着笑意。

贺年年看出来他应该是不讨厌的,不讨厌还死鸭子嘴硬!

“幼稚什么?不要还给我!”

蒋禹涵却已经收起了车钥匙,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

“订婚礼物。”

明明是学她刚才的说法,可他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却让她有点恍惚,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刚刚订了婚的恩爱小情侣。

贺年年错开目光看向窗外。

此时窗外夜幕沉寂,一扇扇亮了灯的窗户和远处的路灯共同点缀着黑沉沉的夜色。

她想要的东西很多,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他就会给,但她只是:“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他对她想要的这份“礼物”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走去客厅的钢琴前坐了下来。

落地窗上立刻多了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听说他白天陪着未来的研究生导师去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所以他今天穿了件有点正式的黑色衬衫,衬衫不比卫衣T恤那么宽大,贴在他的皮肤上,隐约可以看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翻开谱子,顺手拿起放在钢琴上的一副金属框架的眼镜戴上,然后抬头问她:“想听什么?”

他其实很少戴眼镜,只有弹琴看谱子时或者夜晚开车时才会戴,以至于她时常忘记他是有一点近视的,也让她每一次看到戴眼镜的他时都会觉得有点新鲜,那是与他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带着一点成熟和禁欲的味道。

她歪着头想了想,发现自己知道的曲子并不多,于是很没主意地说“随便”。

弹什么不重要,反正她只是忽然很想听他弹琴而已。

蒋禹涵想了想,最后他合上谱子,修长干净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缓缓跃动起来,一首《one thousand years》从他指间缓缓流淌出来。

贺年年有点出神地看着弹琴的蒋禹涵。

平时的他是低调内敛的,但钢琴前和篮球场上的他却是张扬的。

夜色掩去了他锋利的棱角,光影明昧中的他显得那么温柔。

一天的疲惫好像在这一刻被治愈了。

贺年年在此刻仿佛与那些痴迷于他的女生们狠狠地共情了。

他真的太耀眼了,不怪那么多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

……

作者有话说:

红包~

第26章

第二天上午, 贺年年下了课决定去买杯奶茶再去图书馆自习。

上午奶茶店里人不多,贺年年一进店就看到了收银台后的女人。

女人乌发红唇, 穿着件蓬松柔软的驼色羊毛衫, 头发随意在脑后盘起,露出纤长的脖颈和尖巧的下巴,整个人看着美艳又慵懒。

这美人不是别人, 正是消失了几个月的奶茶店老板娘,贺年年的表姐兰月。

兰月抬眼看见贺年年, 那张有点厌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来。

她让小哥招呼其他人, 自己亲手给贺年年做了一杯黑糖波波,然后拉着她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聊天。

贺年年好久没见表姐了, 特别高兴:“什么时候回来的?”

兰月:“回来两三天了吧,一回来就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贺年年明白表姐说的了不得的大事是什么——最近对蒋贺两家来说头等紧要的事自然就是贺年年蒋禹涵订婚的事了。

兰月笑看贺年年:“我记得就在不久前, 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她要是能和蒋禹涵擦出火花地球得绕着月球转了。怎么?这是已经变天了吗?”

贺年年无奈:“这事说来话长。”

贺年年犹豫了一下, 觉得这事告诉表姐也无妨,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给了表姐。

兰月最初是意外的,但很快就若有所悟地哈哈大笑起来。

贺年年不解:“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兰月感慨:“毛毛那家伙有点东西啊!”

贺年年撇撇嘴:“是有点‘东西’——有点毛病!当时就该解释清楚的嘛,现在搞得我每天都战战兢兢不敢回家, 生怕在我妈的拷问下露馅了。对了, 这事儿你可别跟任何人说啊。”

“放心吧。”兰月观察着表妹的神情,“不过你对他真没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那他对你呢?”

“应该也没有吧。”

“哦,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贺年年好奇。

兰月清了清嗓子说:“难怪我昨天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既然你俩是假订婚, 对彼此又都没那方面意思, 他要是和别人好了也很正常啊。”

“谁?什么样的女生?他们在干什么?”

见她这么激动, 兰月有点兴奋:“你不是对他没什么想法吗?那还关心他跟什么样的女生在一起干什么?”

贺年年的解释却是:“这么多年了你见过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的?你想啊, 他那么喜欢看片儿的人, 竟然清心寡欲到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这正常吗?我有时候甚至都要怀疑他喜欢男生了。所以你忽然说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我能不好奇吗?”

“就这?”

“不然呢?”

兰月:“……”

兰月:“我真的有点同情毛毛了……”

“同情他什么?”

兰月看着贺年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无奈地说:“算了,我就是同情他只要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关于这一点,贺年年无从反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遇到我他就没什么好事,但有他这么个发小我也很值得同情啊!”

“同情你什么?同情你遇到什么事儿都有他这个发小帮你解决吗?”

贺年年不理会表姐的阴阳怪气:“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他都有!偏偏这人还总是在我跟前晃!你说我气不气?”

兰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那你拥有了他不就间接拥有了你想要的那些吗?”

贺年年像是听了个笑话:“那怎么能一样呢?如果非要我选,我宁愿选择魂穿他!”

兰月:“……”

兰月:“也不知道你俩谁有毛病!”

饶是她一个十级情感专栏写手,也无法拯救眼前这位少根筋的美少女了!

兰月想了想,再一次尝试道:“那假如毛毛说他喜欢你呢?”

贺年年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她好像又看见了婚纱店里,他从镜子里看向她的那一眼。

不对,她最近怎么总是在胡思乱想?

她很快用傻笑掩饰住了那片刻的愣怔。

贺年年故做不以为然道:“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不过姐你今天的问题好奇怪啊……”

“有你们订婚奇怪吗?”

“也是……”贺年年想到兰月刚才的话,催促她说,“别说我了!快说说那女生到底什么样?”

兰月冷静了一会儿,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那姑娘大约一米六多一点吧,白白瘦瘦的、长头发、看着挺温柔的,有点像白石麻衣,就是大学男生喜欢的那种类型。毛毛请那姑娘喝奶茶被我看见了。”

“他竟然会主动请人喝奶茶?”

贺年年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太震惊了,总之算不上平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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