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272)
于是不论沈家还是林家的人,都发现沈越这段时间作诗的兴趣空前浓厚起来,就算是夜读后回内院的路上,对着树影间的月光,也要想想该怎样入诗更妥当。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又说熟能生巧,在这样浓厚的兴趣之下,沈越做出来的诗一天天的进步起来。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能得个诗书画三绝的名头呢,有时沈越自己都会不自觉的这样想。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日沈越倒是如愿以偿的借讨教诗作之名进了林家内宅,也如愿地见到了黛玉。却见小丫头直接伸出玉手,向着自己展颜一笑:“蔼哥哥可是又有什么大作,太太正在理事,不如让妹妹先睹为快?”
也是沈越这几日得意过了头,完全忘记黛玉在原著里就是心思纤巧、用典精妙之人,这世随着林如海学习的时间比原著里长不说,还不时地向李先生与沈学士请教,境界远非原著中所比。
由是看到沈越得意洋洋地拿出几页薄纸,黛玉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然后把纸放下,似笑非笑的看向沈越:“蔼哥哥要拿这个给太太看?”
沈越嘴上还故做谦虚:“总觉的还缺些灵性,想请师母指正一二。”
黛玉把小嘴抿了抿:“能知道自己这诗里缺些灵性,可见蔼哥哥还有可救之处。”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沈越得意的脸色便是一垮:“竟是这样不堪?”他倒不是质疑黛玉的欣赏水平,只是还抱了一丝希望。
黛玉轻轻点头:“灵性之事全在天赋,后天练起来也不是一时之功。咱们只说用典,此处” 柴扉待僧敲”,蔼哥哥借了贾岛僧敲月下门一句,就有些做作了,与上句”苔生曲幽处”也不谐。”
沈越让她说的哑口无言,这两句算是他的得意之作,自己还觉得意境深远、诗中有画,却让小丫头说做作,有些不服起来:“妹妹从哪里看出做作来?”
黛玉才不管他脸色好不好看:“即是苔,必生阴暗处,哥哥说的曲幽处也还贴切,只是通诗诉夜景,这幽处之苔,若非特意去寻,夜间又谁能见呢?即是特意去寻了,后句偏做出尘之态,岂不是做作刻意?”
好吧,你说的对。沈越一下子被打击的有些丧气:“妹妹可能替为兄斧正?”
黛玉略想想道:“将前句改为衫拂苔生处如何?”没等沈越叫好,自己已经又否了:“不好,不好。刚还说蔼哥哥刻意了,这句才真是刻意。”说完不理会沈越,自己低头重想。
贾敏听人说沈越来了,心中暗暗好笑——那日林如海归家,已经向她说明了因做诗是沈越的短板,自己要激沈越好生学诗的念头。本想着沈越要过些日子才能想明关窍,谁知没用三日这孩子已经登门。
今日又来,定是又拿诗做幌子。好在沈越诗进步明显,贾敏自也乐见其成——谁又嫌自家女婿的成就高呢?等进屋见两个孩子都不说话,一个垂头默坐,一个拧眉站立,贾敏心里打了个突,就算自己也觉必无此事,还是问道:“怎么两个都不说话,可是拌嘴了?”
沈越闻声将礼行下去,苦笑道:“刚得了两首诗想请师母指教一下,不想妹妹看了挑出一堆毛病来,我也无可辩之处。妹妹自己想了一句我觉的好,又被她自己否了。”
贾敏把听到她声音已经站起来的黛玉的头点了一点:“你才多大,竟敢批驳起你哥哥来。”
沈越听了忙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妹妹说的有理,自是要听她的。”
发现自己白做了恶人,贾敏已经习惯,径将被黛玉批驳的那首诗拿来自看过,才笑道:“若说诉夜景自是牵强了些,怎么不把头一句改改?这荒寺本在山中,想那林荫也自繁茂,将日头隔了也是有的。将夜改日,后头两句也就可用了。”
黛玉早撑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才是最难的。”见贾敏不解,好容易忍了笑:“老爷给蔼哥哥留的题,便是诉夜呢。”
这下贾敏也无话可说。要知试帖诗所以称试帖,就是要在规定题目下限韵成诗,不是由着考生们随意发挥。林如海这题留的刁钻,沈越受难也非止一次。
沈越难得地红了一张脸,从贾敏手里接过自己写的那几张纸:“我自己回去再琢磨琢磨。”
许是应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句老话,刚回了沈府,双悦就向沈越传达了沈学士的交待,那就是他该回国子监念书了。这让一心沉浸在做诗之中的沈越发现,自己只顾着做诗,似乎把春闱另外的内容放下的有些久了。
此时沈家家学已立,沈信寻了两个学问好、人品正却家资不宽裕的举子做先生,每日系统教导四个小家伙读书,沈越早就不用因教导几个小家伙耽误时间。沈学士许是发现沈越力气用的有些偏了,这就要替他修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