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热吻(38)
回到屋里,秦睫问秦茵络怎么去了那么久,秦茵络随意编了个理由,秦睫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对她说道:“衣裳上次给你带的少,四季的衣服都要带上,你还有件裙子。记得你那次还缠着我,非要买那件连衣裙,买了又一次都没穿过。我记得是浅蓝色的,上面还带纱袖,怎么找不见了?”
“妈。”
“怎么了?等我找好衣服再说。”
听她声音有点不对劲,秦睫终于转过头,拉她坐下。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秦茵络压下自己的情绪,鼻子却仍酸涩无比,秦睫意识到秦茵络可能哭过,忙关心地问询:“络儿。”
秦茵络不由分说地抱住秦睫,趴在她肩头,把积蓄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
“我、走、后,就、见、不到你。”
“怎么会见不到?以后机会多的是,回去就好好治病,等治好了病再开学的时候,你发现嗓音好了,心结自然就解开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到了盛家和他们都好好相处,别耍犟脾气,也别让他们瞧不起。”
“络儿,你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高攀盛家。你要好好学习改变现状,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你能做到对么?”
秦睫不想自己成为秦茵络的牵绊。
“看到你好,我才能更心安地在这里生活。知道吗?”她整理了秦茵络额前和鬓角处的碎发,说道。
到了那里就别回头,秦睫记得自己和秦茵络说过这样的话,秦茵络或许那时还不情愿,但这次回来,她能够明确秦茵络的选择了。
现在,秦茵络的牵绊已经不止自己一人了。
对于秦睫来说,她却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不该再想那么多,是不是后悔送秦茵络过去已经不再重要。
秦茵络有她自己要走的路,自己不能干涉其中。
秦睫站起身,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遍,才找到了那件裙子,把它拿出叠好。
嘴角勉强弯起一丝笑意:“这些衣服都没怎么整理,堆的到处都是。差点就找不到了。”
“开心点,不能哭,不能再为我难过了。”
秦茵络终于有了笑容,对秦睫说道自己今晚想和她一起睡。
秦睫扶着秦茵络的脸颊,点头笑了。
在秦睫正收拾的空当,秦茵络就走到自己屋门外,她一直没见盛佟砚,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低着头很是沉默。
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
庭院角落,昏黄路灯下映出一道影子。
少年单手插兜,倚在一颗翠绿的垂柳树下,抬头不知在望些什么。
秦茵络看到了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走过去,他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心事吧。
也或许,他是想留更多的时间给自己和秦睫。
她扶在门框上,远远地望了望,许久才敛回眼神,也收回自己紊乱的心神。
夜里,秦茵络似乎有很多的话想和秦睫说。
“睡不着?又在想事了对不对?妈妈知道因为这件事你很为难,索性不去想它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很久没有睡在一起聊聊天了。不过你想,要是能治好嗓子,还能和盛家结为亲家,不是好事么?”
“我、怕。我怕、你、不要我,丢、下、我。”
秦睫不知道为什么秦茵络会这么想,但她认真思索了一阵,回想到当初就是白骋鹰抛弃了秦茵络无情离开的。
所以自然而然地,秦茵络失去父亲后,又即将离开自己,所以再次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而就算是去到了盛家,对她而言,也是陌生的。
怎么会不害怕呢。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络儿有更好的未来,是不是?”
秦睫抱住了她,柔声对她说道。
而秦茵络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她很恐惧,每次离开她的内心都会极度感到不安。
或许是心病未除,也可能因为其他。
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到那场梦在预兆什么。
“那年,我救了盛腾辉的时候,等他找上我之后,我就想,我和盛家就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是你的缘分,如果你的病可以治好,我值得感谢这一切。”
秦睫还是在心里怨自己,那件事她扔不能原谅自己。
哪怕那份痛苦让自己受着,也会比秦茵络承受要好得多。
待她睡下,秦睫转过身去,脸上满是泪水……
第34章
车缓缓驶进盛家别墅的地下车库。
老俍醇厚的说话声不断地刺入秦茵络的耳朵。
周遭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车窗外出神了很久。
俍叔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两件拉杆行李箱,一手一个拖着在两人身后走。
秦茵络的身上还斜挎着一只不小的包裹,里头装的都是秦睫给她拿的各种水果。
她想根本不需要拿这些,秦睫却说秦茵络一个人在那里,不一定什么好吃好用的都能拿给她。
心里不免担忧。
只是简单一装,就装了整整一大包。
抱着重量并不很轻。
盛佟砚直接把它拎了过去,扛在自己肩头。
别说,还真挺沉。
“我、可、以、拿。”
秦茵络一字一句吐出,嗓音依旧是哑的。
还逞强呢。
盛佟砚嘴角勾起,打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儿,拖了长腔:“哥哥怕压坏了你。”
对自己未来老婆,只能宠着喽。
那么重的东西,他似乎拿起来十分轻松,迈着长腿走在最前。
却一点也不喘。
秦茵络小步跟在他身后,回到别墅大厅,就先把自己带回的行李收拾了一番。
这才缓缓地走下楼。
下楼时她听见盛谈对盛佟砚说前几天自己把盛腾辉送去了另一处调养身体,说完,他就看见了秦茵络,于是直接转头对她说道:“茵络来得正好,一会儿我们得去医院一趟,佟砚,你就先别去了。”
“我答应过会陪她一起。”
盛谈反问:“有我陪她,你还不放心?”
盛佟砚坐定在客厅沙发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扶手上。
神色十分懒散。
沉默已经是他的回应。
盛谈拧紧了眉,脸色一黑,直接起身扶按沙发靠背,深深叹出口气。
父子两个只要见面就难免不愉快,刚回来盛谈也不想和他就这么吵。
“你想去就去,我还能拦着你不行?”
说罢,盛谈忿忿地径直走开。
盛谈走后,秦茵络才走向盛佟砚。
他的神情愈发黯淡,眼里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她看不明白了。
盛佟砚浅笑了声,低低地开口:“不用谢我。不是有人说过两个手环才能传递幸运么?”
原来他还记得那件事啊。
“再说,你离了哥哥得多害怕啊?”
秦茵络脸侧了过去,轻声嘟囔:“我、不、怕。”
小鬼还挺会说谎的,那时哭哭啼啼手足无措的人是谁。
他直直地盯着她看,秦茵络不想被他看透,只好低下头,不让他看出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之后她蹬蹬蹬上了楼梯,回房间拿上自己需要带的东西,之后是俍叔替自己开门,她于是坐进车的前座上。
后座是盛佟砚和盛谈。
车内的气氛并不很好,充斥一股寒意,几乎快要把她的身体冻僵了。
盛佟砚和盛谈谁都不说话,纷纷把目光看向窗外。
就连俍叔也是一口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两人的脸色,秦茵络能听到他非常轻微地叹气。
路途颇远,起码还得一小时左右。
盛谈终于打颇这份良久的沉默,关心问询秦茵络回到池水镇之后的事。
并且问了下秦睫现在的状况如何。
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盛谈的声音分外厚重,对她说道:“茵络,你既是来到我们盛家,以后用钱的地方就找你邬阿姨要,如果她不方便就找盛叔叔。我听到你去面包店兼职,别那么辛苦,生活费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