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迫奶爸以后+番外(24)
他第一句话便问:“老板,这谁家?”
“我家呀。”一个软软绵绵的小脑袋从老板抬起的手臂下钻出来:“昆虫学家叔叔,你好。”
昆虫学家四个字就很受用。
再仔细一看,小娃娃皮肤很白,血色又浓。长得古灵精怪的,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睫毛比老板还要长。穿件红色小毛衣,阔腿牛仔裤,一双毛绒绒的拖鞋,鞋头有两条长长的兔耳朵。
可爱极了。
别说老板叫他来抓虫子。就是走路上被小姑娘拦下来,他也会摇摇尾巴跟小姑娘回家。
哪个男人不想要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儿呢?
哪个男人这辈子不想做个女儿奴呢?
哪个男人不愿意为女儿做狗?
赵觉蹲下身:“宝宝,哪里有虫子?”
“呐。”小繁指了指塑料袋里包裹严实的西瓜虫:“昆虫学家叔叔,你看那里。”
赵觉投过视线,原来是西瓜虫啊。
不就是个西瓜虫吗?
赵觉偏过脸看老板一眼,嘴巴微微开启,某些情绪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他一看容器便懂了:“西瓜虫工坊是不是?”
“是呀。”小繁鼓起掌来:“昆虫学家叔叔,你好厉害。”
被夸后的赵觉有些飘飘然。
泡泡面无表情。
许泽南冷眼。
等到西瓜虫完全被导入观察皿,赵觉又给小姑娘讲了一些西瓜虫的生活习性和观察指南。
老板这才点了点头,似乎是不情不愿地承认:“术业有专攻。”
赵觉盖好玻璃罩,见没什么西瓜虫跑出来的可能性了,泡泡才自己揣着手过来看虫子。
只是面色冷峻,仍与玻璃器皿保持着半臂长的距离,活脱脱的小霸总啊,这是。
赵觉洗过手,站在沙发边跟老板说话,他又问起傍晚老板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这两个孩子是?”
老板觑他一眼:“你看不出来?”
赵觉打量着两个孩子,又看看老板。
看着像,但这种事他又不敢乱讲的。
嘶。
他不敢看出来呀。
“奚言的孩子。”老板像是不经意地一提:“都六岁了。”
赵觉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敢乱猜。
原来只是奚老师的孩子,不是老板的孩子。
不过,老板这进度似乎挺快啊,都上人家里给人带孩子去了??
“奚老师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赵觉自如地捧了捧:“奚老师看起来才不到二十岁呢。”
毕竟是老板想要交往的女人,不管她结没结过婚,离没离过异,通通二十岁。
“你就想到了这些?”
老板平静中似乎又带了点儿期待。
赵觉试探:“我还该想到些什么?”
大概是觉得他蠢极了,老板终于板起面孔,一脸无语地看向他:“你就不觉得,这两个孩子长得挺像我?”
“像是像......”
可赵觉欲言又止,还是不太敢说。
老板似乎等不及了,急需要和人分享这个惊涛骇浪般的消息:“我的。”
赵觉的眼睛瞪到眼皮都撑不开了。
老板的分享欲并不打算给他消化的时间,又接着说,“言言和我生的。”
老板眼中的骄傲尚未退去,赵觉便看到老板口中的他的儿子泡泡往后退连退几步,然后蹬掉拖鞋,弹到了沙发上,他指着茶几的方向,大口喘着气:“虫……”
许泽南、赵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快。”赵觉急中一吼:“小繁关门。”
“嗯!”
小繁可能是遗传了妈妈优秀的运动基因,一眨眼的功夫就配合地将十来扇门关得紧紧的。
所幸地线与白色实木门贴得严丝合缝,倒也不必担心西瓜虫钻到房间里去。
毕竟是曾与昆虫朝夕相伴过的,赵觉手脚麻利地在地板上练轻功,手臂一挥,脚步半步挪,快速将逃出玻璃皿的西瓜虫抓起来,重新丢到玻璃皿中。
但西瓜虫还是个运动健将,跑起来速度飞快,所以还是有一小部分都钻进了沙发底下、墙角、甚至阳台花盆里。
赵觉不会钻沙发,更不会遁地,他没辙了:“老板,现在该怎么办?”
许泽南很想回一句,他哪知道。
但毕竟是初为人父的第一日,他想了想,决定试一试:“我车上是不是有台无人机?”
赵觉脑门一拍:“对,车尾厢有台magic N3。”
他又看一眼在沙发上抱臂环胸的泡泡,这台magic N3原本就是老板打算送给泡泡的,大概是老板初为人父过于喜悦,这会儿才了记起来,还有这么个被遗忘的礼物。
magic N3是在N2的基础上的升级版,其最大的迭代就是它可以飞室内。
许泽南操纵无人机在客厅里飞行,发出扫描障碍物的指令,家用扫地机器人跟随赵觉的摆动推送清扫死角。
泡泡眼睛跟随无人机的飞行路线一眨不眨:“哇哦,酷呆。”
等到无人机无法查看到残留的西瓜虫,发出完成执行的口令,泡泡已经完全被拿捏住了。
许泽南手腕向外一翻,“喜欢?”
泡泡紧抿着唇不说话。
“送你。”
泡泡最终还是摇摇头。
“那借你玩吧。”
泡泡这才接了过来。
赵觉盖好玻璃盖,手还耷在器皿上呢,他问了一个好问题:“老板,这里有多少只西瓜虫啊?”
许泽南:“……你数数。”
赵觉摆摆手:“老板你就当我没说。”
但他这话勾出了许泽南的强迫症,虽然他相信无人机的算法精确性,但不如他数数?
“498。”卖家漏发了两只。
赵觉痴呆了:“……您就这样看看,就能数出来了?”
老板淡淡地应了声,“嗯。”
老板那自己拨弄magic N3的儿子突然抬了眼,看向老板:“哇哦,酷。”
-
忙碌了一晚上,围着西瓜虫团团转的小繁宝宝眼皮微微耷下,翘起唇打了个软软的呵欠。
许泽南注意到她一个小小的动作,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两个孩子也该洗洗睡了。
许泽南请佛:“你回去吧。”
赵觉:“?”
小繁宝宝真的累了,听到赵觉要走的消息,忙拽了拽在玩无人机的哥哥:“昆虫学家叔叔要回去了,哥哥,你快把工资给人家结一下呀。”
赵觉哪里还敢真要结工资,忙和两个孩子挥挥手,逃跑了。
待赵觉走后,许泽南才遇到了带孩子最大的难题。
他敛起眉眼:“你们平时是怎么洗澡的?”
“当然是自己洗呀。”
小繁咯咯笑起来:“不会让叔叔你为难的呀。”
小繁抱着她的卡通睡衣往卫生间里钻。
两分钟后,许泽南听到卫生间“啪嗒”一声,门被反锁起来的清脆声音。
他不禁有些感慨,奚言她把孩子教育得很好,警觉又机敏。可想而知,她这些年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的苦。
等两个孩子都睡了熟了,许泽南迟迟不想离开。
他坐在沙发上,肩背微躬,双手垂在紧实的大腿内侧,手骨纤长,指节分明。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清晰地意识到,她在怀孕期间,她在待产期间,在手术病房里,在月子里头,在所有该他陪着的场合和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她的彷徨无助,她的茫然失措,于她而言,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做个坚强的单身妈妈,而他就是在一次次缺席之中,没有了在她和孩子的生命里存在的必要。
他突然就能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再见面,只是他一个人在狂欢。
想到什么,许泽南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他垂下眼,手机弹出很多条微信消息。
因为要找蒋澄,他首先点开了有99+条未读消息的群聊。
他上下随手滑了滑。
碰到语音消息框,蒋澄的声音从听筒里漏了出来:“寿星,出来喝两杯吗?我们喝酒,你喝水。”